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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茗居中,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店小二也十分积极,来来回回的,脸上也露着笑意,让人见了觉得喜庆,也就多给些赏钱了。
芙兮从那孙宅中出来,身旁跟着一个男子。福依猜想那人怕是太子手下的人,跟着一同来传话的。
“沈夫人,霍小姐,太子有请。”果不其然,上前来便是这番话。
芸娘正准备起身时,那人却又欠身拦住了芸娘的去路。
“沈夫人,太子说今儿只见霍小姐,还请夫人见谅。”
芸娘显然是被这番话惊着了,来来回回地看着福依与自己眼前这个人。原本她招架不住太子的盛情相邀,想着有自己一起,太子便不会对福依做什么。看眼前的架势,太子是想支开自己了。如此看来,他对福依果真有不轨之心。
“福依还小,怕在殿下面前失礼,有我陪着总归是要好些。”说着,芸娘拉着福依的手就向外移。
“太子吩咐之事,小的不敢违背,若是夫人想陪着,不如让小的先带霍小姐进去,再回禀太子殿下可好?”见芸娘起身向外走,那人跟着退了一步,又横在了芸娘前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不让芸娘去了。
福依在旁一直未说话,但见芸娘脸有难色,便解围着说,“想必太子殿下也不过是想见见我,我一个人去也是无妨。”
芸娘双眉紧蹙,眼里是既有震惊,又有劝阻之意,连拉着福依的手也禁了许多。福依松开了芸娘的手,对着芸娘微微一笑,便随着那人去了。
芸娘在身后一时不知所措,竟一下子瘫软在了椅子上,心头盘算着:这孙府虽是太子用其小叔孙乐知之名义私自修的,防卫不比东宫,但想擅闯进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再则自己身在墙外,贸然进去,若是福依有什么还好说;若是无事,那又该怎么说。在她身后一直一言未发的芙兮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已经用信告诫过了,怎么她还是一意孤行呢。
孙宅之中,太子李弘冀更是万事俱备,只欠福依来便将其拿下。若是福依也能受其把控,想来这闻香堂也就没什么需要他担心防备的了。
福依一边随着那带路的小子进了孙宅,一边不时用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以便之后自己逃脱。这孙宅是按照一般的府宅修的,四周都是高墙,但要是福依想出去还是很轻松的。除了门口有把守的侍卫外,沿路上也见了些带着武器穿着便服的人,大概这些人是守护太子以备不时之需的吧。
“霍姑娘,本王盼了你好久,总算是盼来了,快快请坐。”见福依到了,太子是立马上前献殷勤。福依也越发觉得恶心。
“闻香堂事务众多,一时难以处理,因此多次推辞太子的好意,望太子见谅。”福依作了万福礼后,也坐了下来。
“霍姑娘见外了,东宫和闻香堂是一家啊。”
这太子的肺腑之意倒是让福依深觉好笑,民间所传太子无才无德看来并非是谣言。福依颔首致意,其余的也并没多说什么。
“姑娘看这园中的景致可好。”见福依无言,太子主动开口。
“繁华似锦,其余的就罢了,这茶花开的倒好。”随着太子的眼光看去,这园中景观也是尽收眼底。气派奢华,连所种之花也是团团红火,没有淡色的。
“来人,将那些花摘些来送姑娘赏玩。”
“殿下似乎不喜欢淡色的东西,花是这样,似乎衣裳也是。”
太子见福依这样说,还以为福依对他真是有意。心情也高起来,夸夸其谈,不过零零总总也都是说他的丰功伟绩罢了。听多了,福依觉得有些倦意,只是一味的笑着、敷衍着,眼一直盯着这茶花,心里想着不知择槙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今日自己能否逃脱就看择槙了。
太子瞧着福依有些闷闷的,对自己的话也仅是敷衍,神色也暗了些。想起这桌上还有自己备下的合欢燃情酒,便把酒壶拿起来,给福依斟上一杯。太子斟酒时,一直暗暗看着福依,生怕她察觉了什么,不知福依此时也悄悄地盯着他,已然瞧出了他脸上有异样。
“这酒是新贡的,难得的是这酒清心净脾,姑娘也尝一些。”
“殿下有所不知,我春来便犯咳疾,大夫嘱咐不许沾酒,既然这酒清心净脾,那殿下就替福依多饮些。”
“霍姑娘,这是.”太子的话中已有怒气,福依暗知不好,这时远处却又来了个小子。
“殿下,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妃来了,说是要抓您个现行呢。”
一听这话,太子便慌了神,一面骂着那起小子怎么不多加拦着,一面骂是谁引了那泼妇来。慌慌张张的,一时倒是顾不上福依了。
“殿下今日有事,那福依便改日再来吧。”
“让姑娘见笑了,改日本王再向姑娘道歉,”见福依向正门的方向去,又急了眼,也不好说出自己怕自己的妃嫔,只好改口,“姑娘还是从后头出去吧。”
福依假装不知情,行了礼后,便匆忙从后门出来了。
刚一出门,就见沈择槙在门口等着了,一时觉得心头一热,也顾不得许多了,上前就抱住沈择槙。
“好了,好了,没事儿了啊。”沈择槙一面笑着,一面抚摸着霍福依的背,安慰着,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抱了了许久之后,福依才安了心,随着沈择槙上了马车。
“辛亏你机灵,让棋漳传信给我,叫我去给太子妃传信,不然真不知会有什么事。”在马车上,沈择槙仍是心有余悸,刚才在外头等霍福依时,他的心跳便如这哒哒马蹄般快。
“太子怕那位太子妃,是金陵城里都知道的,我也是怕出了什么意外,才准备这一手的,辛亏有你,否则我怕是出不来了。”福依眼里还喊着泪,声音也有些哽咽。
“我护你是应当的,只是你莫要怪母亲,她并不知情。”
“我知道,太子想必为了见我,逼了芸娘许多次,刚才她本想与我同去,但被太子的人拦下了,只是她现在何处。”
“我来时见她还在孙宅外与太子的人周旋,便告诉她让她放心,她现在应该回去了吧。”
“那我现在去给芸娘报个平安吧。”
“不行,现在不行,虽说她不知情,不过也该吓吓她,让她也长点记性。”
福依听了这番话,破涕为笑,神色也好了许多。
“现在我要带你去见个人。”
“谁。”
“乐安公。”
“乐安公?”
“是,乐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