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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朽奇那意思,常生又前后联想一下,他惊呼:“你是说他和那黑衣人是一伙的?”
朽奇不置可否,不过……看他那表情,常生的猜测是八九不离十了。
常生感叹:“我还奇怪呢,你出去,他过来,你俩怎么就没遇上呢。原来……他是等着你离开才进来的。”常生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那您在酒馆的东西取了吗?要不,我帮您走一趟?”
朽奇摇头,“不用!明天我再去取一趟。再说,宋偃没那么容易放弃,他肯定还得再来,得多提防着点儿。而且……你留在家里比我留下……或许效果会更好一些也不一定。”
常生撇了撇嘴说:“看你俩这朋友处的,就差往彼此身上插几刀了,这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有意思吗?不如挑明,跟他一刀两断得了!”
朽奇深深叹息道:“没你说的那么简单。”他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宋偃他想看,就让他看吧!下次他再来,你就找个由头,顺水推舟带他进我屋瞧瞧吧。”
“真的没关系吗?”常生小心地问道:“刚才看你往屋跑那焦急的样子,屋里的东西怕是不想被外人知道吧?再说,就算没有宋偃,您就不怕我偷偷进你屋吗?”
“你?”朽奇自信满满地说,“你不会的!”
常生好奇道:“我长得很像好人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个手艺人,身上没半点儿功夫。你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到我房间里查看的,不管是偷着来,还是硬着来,我都拦不住你!只是你不想罢了。”
“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必要!”常生说:“我想要的是你亲手精雕而出的东西,而且必须是用我提供给你的材料才行!所以,你屋子里就是有再多的宝贝,对我来说也一点儿价值都没有,因为……我即不懂艺术,又不想当小偷!”
朽奇没有接常生的话茬,而是沉默半晌,喃喃地说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看样子,宋偃也是没耐心再跟我耗下去了,该是到了了结的时候了。”朽奇摇着头,慢悠悠地回了屋。
第二天,朽奇向昨天一样出了门。临行前,常生跟他再一次确定了可不可以进他屋子的事,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朽奇才离开了翠竹轩。
常生在朽奇离开后,进他屋子先看了一眼,他的屋子里真的很特别!——特别的乱!特别的脏!特别的闷!还特别的呛!
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儿,虽然平日里常生就在朽奇身上闻到了烟味儿,但比起这屋子里的刺鼻气味来说,他身上的味儿就不显得浓重了。
常生走出房间,关上房门,站在他门外一直等着。果不其然,朽奇走后没出半小时,宋偃就又来了!这一次,常生感觉到宋偃一行人的气息后,就马上开门进了屋,随手收拾起几件被朽奇随手乱丢的脏衣服,然后等着宋偃叫门。
当宋偃叫门时,常生便抱着一堆脏衣服,手忙脚乱地从朽奇的房间里走出来,对宋偃喊道:“是宋公子啊!真不巧,今天大师又出门了!要不,您去客厅里等等?”
宋偃一见朽奇的房门开着,马上就进了院,来到站在朽奇房门口的常生面前,问道:“小哥,这是在给大师收拾屋子?”
常生抱怨道:“可不是嘛!早就跟大师说过了,让他平时注重一点个人卫生,可他总是不听,非要屋里脏得住不下人了,才让人进来收拾,真会给人找麻烦!”
宋偃朝屋里看了一看,眼中闪过一丝鄙姨,但他马上换了一脸笑容说:“大师他是有点儿……不拘小节。对了,反正我也是闲着,不如帮你给大师收拾收拾屋子好了。”
果然上道了!这是常生预计到的结果,总比再来几个黑衣人,让他吃亏后再被宋偃进了大师的屋子强!这样,他占着主动,宋偃也不必冒险提早撕破脸,对双方都有好处。
常生犹豫着说:“这样不好吧?您是客,还是大师的朋友,怎么能让您干这种脏活儿呢?大师回来生气再把我给辞了,那我可就……,还是我自己来吧。”
宋偃笑着说:“放心吧,大师他是不会生气的,因为……我又不会亲自动手干。”
常生一愣,莫明地看着宋偃。
宋偃一个响指,院外的仆人们就步伐整齐地进了院,在宋偃的操控下进了朽奇大师的屋子,帮常生干起家务来。
常生看着眼前的场面,惊叹不已,连连拍手,兴奋地说:“太厉害了,您竟然能让这些木头人像真人一样干活,这技术……简直了!”常生竖起大拇指,一脸崇拜地看着宋偃。
宋偃冲常生敷衍地笑了笑,目光却一直锁在朽奇大师的房间里,他几乎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地扫了一遍。
常生注意到,那些傀儡人偶在干活时,都状似无意地触便了所有能触和不能触的地方,明显是在找机关、暗门一类的东西。
想到宋偃本人就精通机关术,常生特别担心他会找到朽奇大师极力隐藏的东西,同时他心里又有点小期盼,对朽奇隐藏的东西同样充满了好奇心,希望宋偃够能找到。
两种矛盾的心态在常生心里同时出现,让常生纠结不已。
屋子打扫的差不多时,宋偃便亲自出马,在屋里左瞧睢右看看。突然,墙上的一个嵌入式灯台被他假装不是故意地特意按了进去,床边的地面忽地开启,出现在了条通往下面的阶梯状通道。
常生跑过去向下望了望,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宋偃猜测道:“我想,下面应该是朽奇大师的雕刻室吧?”说着,他也走过来,向下望了望,不过下方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他眼神终于不淡定了。
常生还是一脸好奇地问道:“宋公子来过大师的雕刻室?”
宋偃马上回说:“那倒没有,只不过……,我从前没少来翠竹轩,一次也没见过大师雕刻的地方,所以猜测大师应该把雕刻室建在了密室之中,今天无意间看见这个通向地下的阶梯,觉得可能是大师的雕刻室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