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说，你也爱我吗？我从来都没听过你对我说过那三个字。”

“jessica，好好休息吧。我抽空回去看你的。”

jessica沉默了，乔锦明知道她别扭什么，但是，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他的爱全部给了古月，不可能在给其他女人，一丝一毫都没有。

当年，他被古月伤的心灰意冷，娶不了古月，在乔锦明的眼泪，娶哪个女人都是一样的。所以，他娶了jessica。

只是，现在明白了当年的误会，乔锦明只剩下了纠结。

挂了jessica的电话，乔锦明盯着手术室的门，心思杂乱无章。

两个半小时的手术，乔锦明却仿佛经历了一生。

宋濂出来的时候，乔锦明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他只是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宋濂。

宋濂摘下了口罩，看着神情紧绷的乔锦明，愣了一下，然后反问道，“你不问我，大人小孩怎么样了吗？”

乔锦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喉咙吞咽了一下，眸子里是绷紧的随时要断裂的弦。

宋濂平时玩性大，有喜欢恶作剧，如果是平时可能会逗逗他，但此刻乔锦紧张，绷劲随时要断掉的神情让他开不出任何的玩笑。

“大人身体虚弱，还在昏迷，休息一段时间，会慢慢好起来的。不过，她伤了身子，以后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健康了。”

乔锦明绷紧的神情并没有松懈下来，“孩子呢？”满打满算，孩子差三天才几个月，这么小的孩子，乔锦明不知道孩子能不能活下来。

“暂时活着！”

宋濂的回答，让乔锦明的心更抽紧了，“暂时活着是什么意思？”

“早产，而是那么小的孩子，正在保温箱观察呢。看她的造化了。我又不是华佗再世，我能让她暂时活着就不错了。”

“谢谢你，宋濂！我欠你一个人情！”他的绷紧的神情松下来，走过去，重重的拍了拍的肩膀，感激道。

宋濂不干了，“我救你女人和孩子，怎么是两个人情，明明就是两个。”

乔锦明心情甚好，“好！两个人情！若有一天，我乔锦明能帮上你的，定当还你这两份人情。”

“我记住了。”

古月被推了出来，昏迷着，脸色惨白。

头发黏黏的站在头上，唇上一片绯色，生产的时候恐是很疼，她咬破了自己的唇。

“宋濂，剖腹产需要注意什么？”

宋濂诧异的看着乔锦明，“谁说她是剖腹产，她是顺产好不好。”

“她身子这么虚弱，你怎么让她顺产！”

宋濂以一副看外行人的目光看着乔锦明，解释道，“剖腹产的风险远远要比顺产大！现在的女人娇气的不行，动不动就剖腹产，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说完，走人。

古月一直昏睡中，很是疲倦的样子，乔锦明见古月暂时没事，去了婴儿保育室见到了自己的孩子。

当时，忘记问宋濂是男孩女孩子了。

小孩子裹着尿不湿，封闭的保育箱里，他也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子。她躺在保育箱里，身上插着氧气管，浑身发红，细胳膊细腿，皮肤皱巴巴的，很小一点，眼睛还没有睁开，像个孱弱的小猫。

初为人父的喜悦盈满了胸膛，满满的，似是要溢出来一般。

“三宝，是我爸爸。”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叫“三宝”，古月早就给孩子起好的名字。

“三宝，你要健健康康的。”

这是他对孩子的期许，除此之外，别无所求。只求他的孩子，一声平安喜乐。

……

古月一觉醒来，已是黄昏。

病房，加湿器在散着雾气，病房没有开灯，夕阳的光洒进来，一片昏黄。她幽幽的转醒，便看到了坐在一旁浅寐的男人。

他握着她的手，她一动，他立刻醒了。

看到醒来的古月，他眼中掩饰不住的惊喜，“饿不饿？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他俯下身，抚摸着她的鬓发，轻轻的吻着她，眼神眷恋无比。

“孩子呢？”她声音嘶哑。

“我就知道你醒来会，问孩子。”乔锦明指了指她旁边的一个保育箱，“我让医生把孩子送到你的病房了。”

顺着他的目光，她这才发现保育箱里那个比拇指姑娘大不了多少的孩子，她挣扎着要起身，被乔锦明阻止了，“你身体还太虚弱，不能起身。”

“我想抱抱她。”

“她早产，肺部没有发育好，还没有办法自己呼吸，所以她只能呆在保育箱里。”

听言，她这才重新躺了下来，她伸出手，想要抚摸孩子，乔锦明起身，把保育箱往她的面前推了推，古月的手便能够碰到玻璃罩了。

“我还以为她死了。”她心有余悸的呢喃着，乔锦明听到，心里颇不是滋味，他差点就杀了这个孩子了，她在怪他吗？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吃的。”

“嗯。”

“你想吃什么？”

“随便。”

说话的时候，她一直盯着保育箱里的孩子，连看都看他一眼，他心里吃醋，却又不好说什么。

“我走了，很快回来。你有什么需要，就按铃。”

“嗯。”

乔锦明拿了外套，离开了病房。

见到古月醒了，乔锦明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乔锦明回了一趟嘉禾的家。

他从超市给滋补的食材，亲自给她下厨做。外面的东西，他不放心。乌鸡汤，据说对月子里的女人很滋补的，趁着煲汤的功夫，乔锦明去冲了一个澡。

冲完澡出来，手机响了。

是岳父郑沅的来电，乔锦明眉头皱的紧紧的，一点都不想接听，却又不得不接听。

“爹地。”

郑沅的口气很不好，“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公司！”

郑沅直接大声的骂了起来，“锦明，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品性端直的男人，所以我才把女儿嫁给你的。没想到，你竟然还对我撒谎了。”

“我……”

“我就在新创！公司的人说你已经两天没有来公司的！”

谎言被戳破了，乔锦明无力掩饰，“爹地，我最近遇到一些很要紧的事情，走不开。不过，你放心，jessica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她的手术可以按时做。”

“锦明，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最脆弱的时候，需要爱人在身边。jessica现在病的这么重，到底有什么事情，能比jessica更重要。”

郑沅这是还不知道古月的存在，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个女人，可以让乔锦明疯狂，残忍，不顾一切。

“爹地，我晚上回去看jessica。”

厨房的乌鸡汤好了，乔锦明挂了电话，去了厨房。

古月喜欢喝汤，恋爱的时候，出去吃饭，她总要要汤喝的。她很挑剔，总是闲外面的汤煲的不够正宗。

后来，两个人去外面租房子住了，乔锦明就沦为了古月的“煮夫”。他家庭条件不好，但是在重男轻女的乡下，他也是被父母*着的，做饭这种事情，他是不会的。

一个学期，娇气的女朋友挑剔的嘴巴硬是逼着他成了一个一流的大厨。

古月当时还嚷嚷着，以后怀孕了，岂不是要被他喂成一个大胖子？乔锦明将汤倒进了保温桶，唇线上扬。

他想把那个女人养成一个“大胖子”。

乔锦明拎着亲自做的营养餐来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十分的干净，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古月不在，放在保育箱里的孩子也不再。

乔锦明以为自己做错了房间，退出来，看了看门牌号，670房间，没有错。

查房的张护士正好经过，乔锦明拦住了张护士，着急的问道，“护士，病房里女人还和孩子呢？”

张护士认识乔锦明，回到，“病人退房了。一般顺产要三四天才能够出院的。不过病人坚持，我们也没有办法。”

“孩子呢？”

孩子在保育箱里，肺部都没有发育好，她是怎么带孩子走的。

“一起走了。”

“这怎么可能？孩子还在保育箱里，她是怎么带走的？”

“来了一个自称是他老公的男人，把她还有孩子一起带走了。”

“老公？”乔锦明双眸微眯，“是不是姓霍？”

“对对，就是姓霍。古小姐喊他霍成。”

乔锦明将手中的辛苦两个小时做的饭菜统统摔倒了地上，“啊……”张护士被乔锦明给吓到了。

乔锦明大步离开了医院，立刻找人查了霍成的联系方式。

拿到霍成的手机号，乔锦明立刻给霍成打去了电话。

“喂……”

“我女人和孩子呢。”

“你女人不是在医院躺着嘛。”霍成讥讽道。

“霍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乔锦明咬牙切齿的警告道。

霍成声音慵懒，恬不知耻的说道，“古月和三宝确实在我这里，不过……”他故意卖关子道。

“她们现在在哪里？”

“古月不让我说！”

瞧，他着亲昵的口气，古月不让说，好像他是外人似的，乔锦明胸膛里的邪火腾腾的往上窜，“霍成，我劝你最好把古月在哪里告诉我，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霍成一点都不怕他，“乔锦明，你何时对我手下留情过。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就被你逼的快要倾家荡产了。”

“商场如战场，你技不如人，怪不得别人。”

“乔锦明，你敢说，你没有故意针对我。”

“我就是故意针对你！”

霍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你爱古月，你想知道古月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那19个亿的贷款，你不能在从中作梗！”

“霍成，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如果是个男人，就别利用一个女人！”

乔锦明骂他不是男人，霍成也不恼，半真半假的说道，

“谁让我没你那么有本事呢。我都要被你逼的倾家荡产了，还讲什么正人君子。再说了，这是古月让我这么和你说的。”

“是古月让你带她走的。”

“是的。古月说，她要失去一颗肾了，总要为我争取点什么。古月让我转告你，她可以给乔太太捐肾，代价就是你放过我，以后别在商场上打击、陷害我了。”

乔锦明手中紧紧的捏着手机，力道差点捏碎了手中的手机，沉默了良久，乔锦明才说道，“霍成，我乔锦明发誓，一定要逼的你家破人亡！”

“乔锦明，你难道不想要我的肾了？”

古月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似乎还是很虚弱。

“你一直在听电话。”

“嗯。”

“是你让霍成那么说的？”

“是。”

“为什么？”

“我刚才说了，总要争取利益最大化。我给了你一颗肾，救了乔太太，你总要给我点报酬不是吗？我不要其他的，我只要你放过霍成。”

“我去看看三宝。”

手机里，传来了霍成的声音。然后，乔锦明听到霍成离开了。

他的女人，他的孩子，此刻在另一个男人的家里！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古月的前夫，乔锦明只觉得一颗心被泡在陈年老醋里，除了酸就是酸。

“古月，你让我去给你买吃的，是古月支开我是不是？”

“嗯。”

“古月，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有心计，嗯？”

“蠢女人总是被人欺骗，我以后总要有点心计。”她感慨道。

“你想我怎么样？”

“放了霍成，给你一颗肾，以后两不相欠！”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却听的出来她的决绝。

“两不相欠？你别忘了，我们两个还有一个女儿。”

“她姓霍，不姓乔！”

“她是我乔锦明的女儿！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总你要不要她的那一刻，你就不在是他的父亲！”

“我那个时候，也是没有办法，jessica……”

古月不想在听，打断了他的话，了断道，“明天霍成会去给孩子办户口，孩子跟着霍成姓。”

“……”

“就算是为了三宝，你放过霍成吧。你难道希望三宝过苦日子？”

她循循善诱，引诱着他答应，却殊不知她的话让乔锦明把霍成挫骨扬灰的心都有了。

他刚刚被古月给气昏了，没有听清楚，原来她刚刚说孩子不姓乔，姓霍，这个霍，是霍成的霍！

“我女儿不会做苦日子！我乔锦明还没有落魄到，养不起姑娘，要给其他男人来养！”

他冲着她吼，彻底的失去了理智。

古月听到他一拳重重的砸在了金属上。

“乔锦明，这是在中国。孩子没有户口，别说上学了，连出门都出不了。现在坐火车，坐飞机都需要户口。你难道打算让三宝做一辈子的私生子？孩子需要一个健全的家。有爸爸，有妈妈。霍成人很好，会好好待三宝的。你以后有空，也是可以来看孩子的。”

乔锦明笑了，自嘲道，“我去探视孩子，是不是还要经过霍成的允许？”

“我说太多话了，累了，我要挂电话！”

“你在哪里？”

“我知道乔太太的身体很虚弱，你最好尽快做决定，否则晚了，恐怕我就算把两颗肾都给了乔太太，也于事无补了。”

“古……”

嘟嘟的忙音，古月挂掉了电话。

体内喷涌叫嚣的怒火被硬生生的截住，乔锦明感觉自己内伤了。

手机狠狠的摔到了地上，乔锦明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心头的怒火，猛地抬头，看到了一个男人怀中抱着一个小男孩，正盯着他看。

“秦立辉？”

“我还以为你这种人，不会发火呢。”

秦立辉走到了自己的车子旁，看着车前盖深深的凹进去，皱眉问道，“你是不是练过铁砂掌？”

乔锦明顺着秦立辉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自己刚刚用力地一拳，竟然把人车的前盖都给砸凹了。

“对不起，我会赔你的车的。”

“没事，你老婆和孩子都跟着其他男人跑了，我能理解你。你已经够可怜了，车就不用你赔了。”

反正有保险公司，可以理赔。

秦立辉抠门的毛病依旧不改。

胸口被人插了一把刀，这和男人给戴了绿帽子有什么区?!

“我乔锦明不喜欢欠别人，车子维修花了多少钱，你给我打电话，我会让我秘书汇给你的。”

两个人生意上有过几次交往，联系方式还是有的。

“我户籍科有任何的人，明天要不要我帮忙阻止你闺女入了别的男人的户籍？”

乔锦明的脸上已经不能够用难看来形容了，“秦先生，耳朵听力是不是太好了？”

“我原来是当兵的，而且是在战场上真枪实战过的特种兵，耳朵不灵，警觉性稍微差点，我早死了。”

“爸爸，这位叔叔在生气，你少说点。”

秦立辉的儿子秦有唯四岁，性子温雅如玉，和他老子一点都不像。平素喜欢读书弹琴，对武功一向不感冒。

这让秦立辉很是挫败！

他唯一的儿子，越来越有往娘娘腔发展的架势。

“我就算不说话，他也会生气。”秦立辉倒是说了一句大实话。

“叔叔，我爸爸虽然说话比较坦率，不过人很好的，你不要见怪。”

乔锦明低头看着举止大方得体的孩子，便想到了自己呆在保育室里的女儿，他唯一的女儿，他定然要护在身边，看着她长大。

古月休想分开他们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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