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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走了,屋子里只剩白玉箫一人,他看着身上的铁链。此时他已被阴山二老点了除晕穴和哑穴外的所有穴道。他此时双手还有伤,对方还用八条铁链捆着他,看来云罗自上次归云庄后,对白玉箫是加倍小心。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响起阴山二老白衣老者的声音,只听他道:“什么人在鬼鬼祟祟?”
又听黑衣老者喝道:“想来就来,想跑就跑,给我站住。”他话说完,便有衣袖破风声在屋外响起,白玉箫知道黑衣老者去追那鬼鬼祟祟的人去了。
白玉箫不禁苦笑:“云罗竟然派阴山二老守着,这也太看得起我白玉箫了。”
就在这时,屋外又想起白衣老者的声音,只听他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想跑,没那么容易!”
接着又是一阵一袖破风声远去,白玉箫道:“看来阴山二老都追人去了。”
只听“砰”的一声,门口打开,只见一个黑衣人冲了进来,只露两只眼睛。白玉箫暗道:“难道是他!”但看身形他知道并不是云罗的师父,白玉箫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摘下面巾,白玉箫惊道:“钱二!”
钱二道:“我外只守着阴山二老,李四和马寨主已将阴山二老引开,我来救你,只是。”看着白玉箫身上八条碗口大的铁链,钱二不觉苦恼。
白玉箫心里则细思着:“马寨主?岂不就是马兰花,那疯婆子为何要帮我?”
钱二试着用手中大刀砍着白玉箫身上的铁链,砍了几下便停手放弃。
钱二叹气道:“玉箫兄弟,看来我是救不出你了。”
白玉箫笑道:“没事,你帮我解开身上的穴道就行。”
钱二按照白玉箫的指点,解开了他被封住的穴道。
钱二道:“想阴山二老不久便知是计,我不能久留,就先走了。”
钱二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白玉箫得解开穴道后,试着运气扯断链子,但并没有用,链子很牢固。
屋外又有声响,白玉箫知道是阴山二老回来了,只听白衣老者道:“你可看清你追的那是什么人?”
黑衣老者道:“夜色很暗,加上他全身黑衣,所以并没看清,只知他身形瘦小。不过我与他交上了手。”
白玉箫听到身形瘦小,便知是是马兰花,她自然不是黑衣老者的对手,此时心里不觉担心她的安危,便仔细听两人说话。
只听白衣老者道:“他武功什么路数?”
黑衣老者道:“我和他较过几招,他使的刀法甚是不熟练,使的也是基本入门刀法,想来他平时武器并不善用刀。”
白衣老者道:“这卧牛寨不使刀,又能与你过几招的只怕只有那六个寨主了,但身形看似瘦小的只有马兰花,胡凤娘和狼无畏。”
黑衣老者道:“可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就在我快要擒住他时,忽然又跑出个黑衣人。”
白衣老者道:“你可看清第二个黑衣人什么来历?”
黑衣老者道:“他向我面门打来银针暗器后便带着那瘦小的黑衣人走了,我再要追,已看不见踪影。”
白衣老者道:“六个寨主里,会发银针暗器的,岂不就是胡凤娘。”
黑衣老者道:“看他身形高瘦,并不像是女人,看他背影倒像是一个人。”
“什么人?”
“李良仁!”
白衣老者一声惊呼:“你确定没看错?”白玉箫听后也觉得不可能。
黑衣老者道:“这几天我们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我岂会看错。”
白衣老者道:“他不是答应为郡主办事,为何又暗地里搞鬼?”
黑衣老者道:“你难道忘了郡主为什么派我俩整天跟着李良仁,因为郡主对他也不放心,所以派我二人监视他。”
白衣老者道:“看来此人表里不一,我俩应该告诉郡主一声才是。”
黑衣人道:“那是自然,那你追的那人你可看清是什么人?”
白衣老者道:“他就是大洪山寨洪武的手下李四。”
黑衣老者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
白衣老者大笑道:“没错,他被我杀了。”
他话一出黑衣老者和白玉箫都是一声惊呼。
听到呼声白衣老者惊道:“不好,刚才只顾追人,只怕是调虎离山之计。”
门口被打开,阴山二老走进屋子,见白玉箫还在,不觉松了口气。
黑衣老者问道:“刚才是否有人进来过?”
白玉箫听到李四被杀,甚是难受,他冷冷道:“不错,但他打不开链子就走了。”
白衣老者冷笑道:“你没想到说实话。”
黑衣老者问道:“那人难道没替你解开穴道?”
白玉箫心里眼珠子一转,脸上笑道:“他连链子都没打开,给我解开穴道又有何用?”
黑衣老者冷笑道:“云罗郡主既然对你如此小心,只怕你必有过人之处,我俩还是要试试才好。”
他出手使劲一抓,抓住白玉箫手上的伤口。白玉箫伤口未痊愈,此时被黑衣老者一抓但觉痛彻心肺,痛得他惨叫不绝,但他一想到对方在试探他手脚的穴道是否已解,不禁咬牙强忍疼痛使手不动。
血染红了白玉箫手上包裹的白纱布,黑衣老者枯瘦修长如鹰爪的手指陷入白玉箫肉里。
白玉箫竟是疼得昏了过去。
白衣老者看着他动也不动的手脚,冷冷道:“看来他没有撒谎,来救他的人并没有替他解穴。”
黑衣老者松开了沾满鲜血的手,把手在白玉箫的衣服上擦了又擦,直到手不再沾染半丝血迹,两人带上门走了出去。
等白玉箫再醒来时,他已全身湿透,云罗就站在他面前。
见白玉箫醒了过来,云罗道:“泼了好几桶水,终于把你泼醒了。”
白玉箫的手还隐隐作疼,他地下头不理会眼前这个可怕的女人。
云罗道:“现在天已亮,我想你应该想清楚了吧,如果再不说我可要送你到山下任人宰割了。”
白玉箫道:“你杀我吧,我不会高诉你的。”他虽然想大声叫嚷,但声音还是很虚弱。
云罗轻笑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藏在哪?”
白玉箫一惊,那些无字的纸他藏得很隐蔽,他确信无人能知道。白玉箫冷哼一声道:“你不可能知道。”
云罗道:“你藏在那支玉箫里。”
白玉箫身子一颤,惊道:“你怎么知道?”
“还记得那天在归云庄地下墓室,你从我身上搜到玉箫后,仔细看了一眼箫孔,你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
白玉箫故作镇定道:“家传之物失而复得,仔细察看是否损坏,有什么好奇怪?”
云罗道:“但刚才我无聊想拿出来吹奏时,便发现音质有些不对。”
白玉箫更是吃惊,他记得玉箫在张三丰手上,难道?他想了想,笑道:“你想骗我,那玉箫此刻正在我一个朋友手上。”
“我知道李良仁已把那支玉箫送给了打赢阴山二老的那个人。但那只不过是支假的白玉箫,真正的在我手里。”
白玉箫惊奇道:“在你手里。”
云罗手一伸,掌心便多了一支羊脂白玉箫。
只见色泽圆润,还有龙凤纹饰,白玉箫一看便知这才是真的。那天他见李良仁在厅上号召六位寨主援救被关押的武林义士,只当他是个正直侠义之士,所以并没有仔细察看,岂知张三丰手里的那支竟是假的。
云罗笑道:“是不是很奇怪那天你没有瞧出是假的?”
白玉箫此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云罗道:“因为那天李良仁给你的也是支羊脂白玉箫,是我花重金寻到一块羊脂白玉,并请有名匠师打磨纹饰的,两支箫若混在一起,只怕你都分不出哪支是真,哪支是假。”
白玉箫心里暗叹,怪不得表面上看,光泽纹饰竟似一模一样。
云罗笑道:“天佑我大元皇帝灭宋,现在我便叫人送你下山去死。”
白玉箫道:“我既然已是快死之人,不知你可否告诉我那纸上写的是什么?似乎对你很重要。”
云罗想了想,轻笑道:“便让你死个明白也好,这是我父亲与南宋某个权臣的书信往来,不把这些信找到,我父亲只怕不敢轻易发兵渡江。”
白玉箫又是震惊,他没想到这几张无字的纸竟然有那么大的力量,能让元军寸步难行。
云罗冷笑道:“现在你知道了。”
白玉箫叹息一声,看来他今天非死不可了。
云罗手拍了拍,已有两个大汉走了进来,云罗道:“带去交给你们寨主。”
那两个大汉将一个黑头套盖住白玉箫的头,将白玉箫手脚上的链子打开,又拷上另一副沉重的链子,拖着他便往外走。
走了约摸一会儿,白玉箫突然出手提起拖着他的两个大汉,手一挥,扔了出去,只听两声惨呼传来。
前面有人惊道:“不好我们上当了,这小子穴道已解。”
白玉箫只听两阵风向他袭来,知是阴山二老,他忍住手中伤痛连忙击出数道掌力,向来风方向拍去。
白玉箫用耳朵辩声听位,他知刚才拍出数掌的掌力,已把阴山二老逼退三丈远。他急忙摘掉黑色头套,但觉一阵阴风迎面袭来,白玉箫聚力于手,举手便迎了上去,只听“啪”的一声,白衣老者被击退数步。
又觉身后有掌风袭至,白玉箫右手聚力,转身便拍出,黑衣老者急忙闪身躲开。
“想不到你功力竟如此深厚,昨天擂台上竟是看不出。”白衣老者道。
黑衣老者面露惊恐之色,仍冷冷道:“昨天擂台上他只守不攻,是以让人看不出真实功力。”
此时他们正处于一条一丈宽的山道上,一面是深千尺的山崖,一面是高千丈的山壁,白玉箫打量了一眼四周,瞧见刚才扔的两个大汉的脑袋开花,躺在地上。
看着一前一后的阴山二老,白玉箫道:“昨天没能和两位较量,现在我们就打个够。”
白衣老者道:“我俩正有此意。”
阴山二老前后夹功,白玉箫待两人来到近前,挥出数掌迫开白衣老者,身子闪避躲开黑衣老者阴冷的掌气。
他没练过九阳神功,是以不敢让阴山二老阴冷的掌气击到。
阴山二老在两尺之距,不停游走击发寒气。白玉箫但觉手脚有些被冷得麻木,心里一惊,运气连连击出掌气,白玉箫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击散了四周阴气,阴山二老也被迫开丈许
阴山二老在擂台上早已见识过白玉箫的武功路数,发现他并不善使拳掌,如今手脚更是被链子束缚,是以近身搏斗缠住他,白玉箫便有再深厚的内力,也没办法击发出来。
知道他的弱点,阴山二老决定采取贴身的比划拳脚的战术。
两人再次冲上去,白玉箫自然知道自己的弱点,他岂能让两人近前,但阴山二老此时在离他两尺之处游走不停,互相呼应,他也不敢轻易出手。
渐渐,白玉箫发现阴山二老在向自己不停靠近,暗道不好,可是已太迟了。白衣老者连连挥掌击向白玉箫胸口必救穴位。黑衣老者也出掌在身侧不停击向白玉箫。
两人展开幅度大,白玉箫被链子束缚的手,竟是施展不开,只得躲闪。
白玉箫连躲过几波拳脚攻击之后,白衣老者突然使出一招“扫堂腿”,白玉箫心惊避开。他一避,白衣老者竟连使几记扫堂腿,加上黑衣老者不断出掌攻击他的胸部,白玉箫上下自顾不暇,只得连连后退。
可他也许忘了此时自己处于山道上,两侧有一边是山崖,白玉箫的身后就是山崖,这也是阴山二老逼他后退的用意。
白玉箫此时忙挡拆袭胸而来的拳掌还来不及,又岂会回头看一眼身后,只听一声惨叫,白玉箫在避开白衣老者一记扫堂腿时,脚步后撤,一脚踩空,落下千尺山崖,崖下回声不觉。
阴山二老往崖下一看,只见烟雾迷蒙看不见底。
黑衣老者皱眉道:“总算把他弄下去了,可是不知他死没死掉?”
白衣老者冷笑道:“听那惨叫声响了那么久就知道,这山崖必定很深,他不摔成肉泥便不错了。”
黑衣老者愁眉道:“郡主叫我们押去送给李良仁,叫李良仁押去给青龙寨的人杀,现在我们岂不是没办好差。”
白衣老者想了想道:“到哪都是杀,反正他死了就行。”
黑衣老者道:“有道理,只不过山下青龙寨那些土匪岂不是要闹。”
白衣老者冷笑道:“我们去告诉郡主,想必她会有打算。”
两人身形一闪,消失在山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