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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了一会儿,忽觉前方有亮光。
张三丰心喜,急划水向前游去,很快,眼前越来越亮,张三丰可以看到两边凹凸不平的石壁,也可以看到前方不远处有洞口,洞口外特别明亮。
张三丰知道出口就在前方,又划水游了数丈才游出洞口。
能游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张三丰自然很是高兴,但是他此时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只见水流出洞并没有停歇,而是继续向远方,不知尽头的留着。
河岸两边柳树成茵,花草茂盛,张三丰此时虽没有游水感到乏力,但这地下河水实是冰冷至极,使他不能不爬上岸去。
一爬上岸,张三丰便趴在地上,运功祛寒。
九阳功乃至阳奇功,张三丰运转三遍便身子便暖和起来。
张三丰站起身子,舒展身子,眼睛望着四周,只见四周到处都是桃树。
张三丰叹气道:“可惜来的不是时候,这时候不是桃子生长的季节。”
此时肚子打起鼓来,张三丰想着试去河里抓条鱼吃,走到河边发现河水虽清,但却无鱼。
张三丰顿觉失望,但他眼睛还是被河里一东西吸引住,他跳入河中,潜入水底,等他再浮起水面时,手里多了一把刀。
张三丰游上岸,只见刀身漆黑,但有些地方却明亮光洁。张三丰道:“这岂不是昨天华山之巅黑衣人所持的假襄龙刀,后被孟钰扔下山谷,没想到竟落在河水中,只是这假襄龙刀刀身虽涂黑漆,但被河水浸泡,却掉色不少。”
手里拿着把刀,张三丰手一抖,舞起刀来,舞了一会儿,收气住步叹气道:“可惜是把假刀。”
说着,手一推,刀便脱手而出,向桃树林飞去。
张三丰肚子仍热闹不减,不禁眼睛扫视四周,发现河边有一断了的树枝,张三丰道:“莫非那便是孟钰他们弄掉的野果树,看来他们没有骗我。”
走过去,将树枝拉回岸上,枝丫上倒也结有果子,张三丰摘下几个裹腹。待肚子吃饱,便躺在地上看着眼前这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而张三丰刚从绝无出路的华山之巅逃出,他此时正盘算着白玉箫他们该怎么办?
如何告诉他们那石缝底下是个深水河,虽然充满不确定性,但跳下来的能活命的几率总是大过没吃没喝待在山顶。
但想了很久,张三丰知道他不可能通知到孟钰他们,因为他知道此时他离华山之巅有千丈之距,他纵然内力身后,但却不会千里传音之术。
张三丰暗叹道:“看来我得从那条被毁坏的山道去救她们才好。”
如此一想,张三丰向四周看去,盘算着往哪里走,看了一会儿他发现这些桃子树种植规矩,整齐有序,行列之间的距离相等,张三丰笑道:“有人家就好办,有人家我便可以问路该从哪里去。”
如此一想,朝桃林里走去,这桃林大得很,张三丰走了几十丈距离还是没有走出。
眼睛四扫,忽看到有一棵桃树倒下,张三丰走近一看,只见桃树树干平整,竟是被利器所削,张三丰叹道:“将这棵树砍倒的利器定然是削铁如泥的利器。“
如此想着,忽觉有耀眼的光照映着他的眼睛。
张三丰向光线传来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丈远处地上插着一把刀。
只见那刀刀身漆黑,却又有些光洁明亮的地方。
张三丰心奇,那不是他方才在河里见到的那把假襄龙刀,没想到方才一扔,竟扔到了此处。
再看刀与树干的倾斜角度,张三丰心奇,莫非这树乃是被这假襄龙刀削断所致?”
如此一想,张三丰将假襄龙刀从地上拔起,然后试着向身旁一棵桃树砍去,只听喀嚓声响,一棵桃树被张三丰手里的刀削断。
张三丰笑道:“好刀。”
他方才挥刀砍树时并没有使力,是以张三丰知道这刀是一把足以削铁如泥的好刀。
张三丰叹气道:“刀是好刀,可惜我不喜欢用刀,要是这是一把剑就好了。”
心里这么想,手却不停抚摸着刀。
忽觉背后有破风声传来,张三丰心惊,挥刀向身后砍去,只听“当”的一声兵器碰撞声响,接着便有人道:“好刀,好身法。”
张三丰看向眼前一个老者道:“为什么先夸刀,才夸我的武功。”
那老者道:“阁下武功虽好,但刀却使得不甚完美,却不知方才若不是刀将我的剑砍断,你必定死在我的剑下。”
张三丰想了想,觉得说的没错,道:“就算你说的对,却不知前辈为何突然背后暗下杀手,欲置我于死地。”
老者扔掉手里断剑道:“这片桃林是我花了几十年亲手所栽,虽种植了不少,却不忍看到有人肆意砍伐毁掉。阁下连砍我两棵桃树,我岂能不生气。”
张三丰道:“想不到我命这么不值钱,阁下为了两棵桃树便要置我于死地。”
老者道:“非我轻视阁下性命,实是我在这片桃林花了半生的心血,不想看到有人将之毁掉。”
张三丰看了眼桃林道:“别说前辈不答应,就算我也不答应谁将这片桃林毁去。”
老者道:“你真的如此想?”
张三丰道:“没错,不如这样好了,前辈可育有桃树苗,我替你在这两棵被毁的桃树位置补种两棵。”
老者呵呵笑道:“阁下有心既好,老夫自己便能种上。”
张三丰道:“既然如此,晚辈还是深表歉意。”说完恭了恭手。
老者道:“不必客气。”
张三丰道:“敢问前辈,这是什么地方?”
老者道:“这里是华山的山谷。”
张三丰道:“原来如此,不知如何走出去?”
老者奇道:“阁下既然走到此,为何却不知如何出去?”
张三丰道:“实不相瞒,我是从华山之巅落入不远处的河水中,从水里爬上岸来,实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老者道:“原来如此,阁下也是从华山之巅摔下来的。”
张三丰奇道:“莫非还有其它人从山上落下来?”
老者道:“是不是从华山落下来我不知道,我一个时辰前就从河水中捞起一个小姑娘,虽然昏迷不醒,最算还有气,想必昏迷几天便会醒来。”
张三丰奇道:“小女孩?会是谁,莫非是冬梅姑娘,但我跳下石缝时,孟钰不是说冬梅姑娘还在山上,莫非孟钰他们骗我,冬梅姑娘也从石缝摔了下来?”
如此一想,张三丰道:“前辈可否带我去见见那个小姑娘。”
那老者打量着张三丰道:“可以是可以,但我还不知道阁下是什么人,所以还不能贸然带你去见那小女孩。”
张三丰恭手道:“我叫张三丰,乃武当派的掌门人。”
老者“咦”的一声道:“为何老夫从没听说过这个门派?武当山我只听说过真武派”
张三丰道:“武当派原本便是真武派,不过我当掌门后便将真武派改名武当派。”
那老者点头明白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与真武派的了尘道长相识一场,知道真武派的掌门信物是一块“武”字令牌,阁下若能拿得出来,我便相信阁下所言。”
张三丰自然有“武”字令牌,当下从腰间取下,递与老者。
老者接过,仔细端详,点头道:“是真武派的掌门信物无错。”他将令牌抵与张三丰道:“我与了尘道长五年不见,甚是挂怀,不知他如今身体如何?”
张三丰叹气道:“了尘道长已亡故。”
老者叹道:“想不到了尘道长一直追求养生健身得道,如今五十岁却病亡,令人叹息。”
张三丰道:“了尘道长并非病亡,而是被圣火教的人所杀。”
老者惊道:“圣火教?”
张三丰道:“没错,飞火神君重出江湖,圣火教已入主中原。”
老者叹道:“想不到老夫五年未出世,江湖竟然发生如此大的变故。”
张三丰恭手道:“敢问前辈大名?”
老者道:“大名不敢当,老夫名叫欧星子,想必江湖中人早已忘了我的名字。”
张三丰一听欧星子三个字,惊奇道:“你便是欧星子?”
欧星子面露笑意道:“你小子听说过我的名字?”
张三丰道:“江湖传言,欧星子便是铸剑大师欧冶子的后人,但铸剑的功夫却不输先人,襄龙刀和弑元剑便是阁下所铸。”
欧星子一听笑道:“想不到江湖上的朋友还在给老夫吹嘘,既然你是正派掌门,那我就带你去见见那小姑娘,我正想替她找亲人呢,你若是她的朋友,那就再好不过。”
说完欧星子走在前,张三丰紧随在后
两人走过一阵桃林,张三丰便看到桃林深处有一间茅草屋。
欧星子道:“老夫的寒舍到了。”
张三丰看着眼前的茅草屋道:“阁下住所简单得很。”
欧星子笑道:“老夫是打铁匠,不是木匠,所以造不出漂亮的房子,只知道我建的这茅草屋既结实,又能遮风挡雨,这些便已足够。”
张三丰道:“不错,反正比我住在山洞里有意识多了。”
欧星子奇道:“你住在山洞里?”
张三丰道:“我修行时一般都住在山洞里。”
欧星子道:“的确,山洞安静,使人与世隔绝,不受清扰,是修行参道的好地方。”
张三丰道:“那小女孩莫非现在便在茅屋?”
欧星子道:“没错,我出门时她便在茅屋里的床上躺着呢。”
张三丰一听,急踏步走进茅屋。
茅屋摆设简单,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再有一张床,可是床确实空着的。
张三丰不禁问道:“前辈不是说那姑娘便在床上躺着,为何如今却不见?”
欧星子后脚跟上,也面露惊讶之色道:“我也奇怪,但老夫出门时,那小姑娘确实躺在床山昏迷不醒,不信你看看床下,还流着一坛水呢。”
张三丰低头一看,果然看到地上滴着一潭水,他又走近床边摸了摸床,然后道:“床上还有点暖和,想必那姑娘才离开不久。”
才说完话,便觉有水珠滴落在他头上,张三丰猛地抬头一看,只见一道掌风从上击下,向他头顶拍去。
来势快极,劲力十足,张三丰急忙出掌迎去,只听“啪”的一声,接着便听到女子一声轻呼。
待一个女子落地,张三丰细看,只见她身子仍是湿漉漉,头发凌乱,但张三丰仍认得出是苏冬梅,张三丰喜道:“真的是你,冬梅姑娘。”
苏冬梅亦惊声道:“你是张道长?”
张三丰笑道:“没错。”
苏冬梅道:“方才我从房梁上看便觉眼熟,但又不敢肯定是道长你,没想到真的是你。”
张三丰道:“幸好我早就预感到是你,是以出掌之时没使出全力。”
苏冬梅尴尬笑道:“多有得罪,望道长见谅。”
张三丰道:“一切好说,只是你为何躲到房梁上?”
苏冬梅道:“我从石缝落下时,便不醒人事,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全身湿透躺在床上,心中疑惑自己身在何处,是以小心了些,却差点伤了道长。”
伤了我?张三丰心里暗自好笑。
张三丰道:“原来如此。”
苏冬梅道:“道长为何出现在这里?”
张三丰道:“我肚子饿得很,便去看你们有没有找到什么好吃的,然后找到白玉箫和孟钰,他两人说他们将一棵野果树弄丢下一石缝里,要下去找回来,于是我便想先吃到野果,岂知爬到半道,便摔了下来。”
苏冬梅道:“原来如此,看来你是被我姐夫他们骗了。”
张三丰奇道:“我被骗了?可是我在河边确实有看到野果的断枝。”
苏冬梅道:“那是我无意在石缝处发现了一棵野果树,可惜当我爬到石缝里去摘野果时,将野果树踩断,便摔了下去,后来便不醒人事,醒来时已发现在这茅房里。”
张三丰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就奇怪白玉箫和孟钰这两个家伙为何这么积极,原来是想诱骗我进石缝找你。”
苏冬梅道:“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虽上了他们的当,却逃离了华山之巅,而他们还得忍受饥渴的煎熬。”
张三丰道:“那我们还是得去救他们才好。”
苏冬梅道:“救他们,如何救?”
张三丰道:“当然上山修好栈道,去救他们。”
苏冬梅愁眉道:“我可不会修栈道。”
张三丰一听,垂下头道:“我也不知道。”
两人正聊着天,忽听有人道:“好酒啊。”
苏冬梅和张三丰闻声看去,只见欧星子坐在桌旁,一手拿着一坛酒子,一手拿着一个碗,不停给自己灌酒。
苏冬梅奇道:“这位前辈是?”
欧星子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我救人,人家却不领情啊。“
苏冬梅对张三丰嘀咕道:“他什么意思?”
张三丰道:“他便是将你从河里救起的老前辈,名叫欧星子。”
苏冬梅惊道:“你就是欧星子?”
欧星子不说话,只顾喝酒。
苏冬梅凑到欧星子面前道:“喂,我和你说话呢。”
欧星子道:“我不叫喂。”
苏冬梅道:“好,欧星子老前辈,我问你话呢。”
欧星子道:“问吧。”
苏冬梅道:“可是你救了我?”
欧星子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苏冬梅道:“是的话,我会好好谢谢你。”
欧星子笑道:“小娃子,你打算如何谢我?”
苏冬梅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欧星子笑道:“那你还说谢我。”
苏冬梅忽然笑道:“我想到了。”
欧星子笑道:“真的?那我倒要听听你打算怎么谢我?”
苏冬梅道:“陪你喝酒。”
欧星子一听,脸色一暗,摇头道:“你这哪是感谢我,你这是要我老命啊,不行,绝对不行。”
苏冬梅道:“你这老爷子也忒的小气,不就和你饮几杯酒,瞧你一付好像被打劫了宝贝似的。”
欧星子道:“你要喝我的酒,我当然心疼,你岂知我的桃花酒乃世上珍品。”
桃花酒?站在一旁的张三丰早已闻到欧星子酒坛子里的酒香浓郁,并且闻到阵阵花香,心中早就奇怪,如今听欧星子说他所饮的酒是桃花酒,不禁问道:“我喝过桂花酒,杏花酒,却从没喝过桃花酒,却不知这种酒在哪里有卖?”
“卖?”欧星子大笑三声道:“桃花酒是老夫用三月开的桃花制成的酒,世上就我能喝到这桃花酒。”
苏冬梅一听皱眉道:“你这老头,竟然那么狠心摧花,我对你的感激之情,现在已化为乌有。”
欧星子道:“花虽好看,却是短暂,与其看着它凋零后再被碾作尘,不如我保留它的香气,使我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桃花香气。”
苏冬梅道:“有点道理。”
张三丰道:“看来前辈种的这百亩套林,不单单种来赏花,主要是待花开之际,采花制桃花酒。”
欧星子道:“张掌门言之极对,我便是种桃树来制桃花酒。”
苏冬梅道:“我第一次听说桃花酒,前辈不知可不可以给我来一碗尝尝。“
欧星子道:“不行。”
苏冬梅冷哼一声道:“小气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