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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琪下决定之前是经过仔细考虑的,没有草率,这是认真对待自己工作的另一种表现。张梦娇和张诗琪没有再劝阻,况且张所长已经决定由张梦琪来当一个便衣警察。
派出所的人员需要抽调外地公安队伍的同志组成,本所的人员需要便衣,这一层套一层的神秘光环,让张梦琪欲罢不能。
“老刘,你带张梦娇和张诗琪参观参观我们派出所,了解一下情况。顺便把他们的宿舍定下来,我和张梦琪有话说。”张所长将桌上的材料递给刘所长,让他安排接下来的事务。
“好的,我们走。”刘所长起身离开办公室。
准备跟着离开,张诗琪突然从张所长的话中意识到一个问题。“帮我们安排宿舍,那张梦琪呢?”
听到这问话,这梦娇后知后觉,赶紧转回身,疑惑的看着张所长。“对啊,那张梦琪呢?”
“对于张梦琪,我们自有安排,你们放心吧,不会让他有危险的。”张所长看出三人的情义,笑着回答道。
“你们先去吧,等会见。”张梦琪为了让张诗琪安心,赶紧催促着他们离开。
“有什么事情还瞒着我们,哼!拿我们当外人。”张梦娇耍起小脾气,气的转身离开。
“对!拿我们当外人,哼!”张诗琪学着张梦娇的模样,一跺脚转身离开。
张所长看着两人的表现,再听到办公室外的声音,笑着摇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
“张所长”张梦琪刚开口问话,被张所长用手势止住。
“你不用问,我知道你心里想问什么。这样,我一个个和你说,有不明白的再问我。我不知道的,你问也没用。”看来有些事情张所长也所知有限,他现在就要将他知道的内容告诉张梦琪。
第一,县里组织过几次整治行动,但是行动效果都不大,与这里的地理环境息息相关。四个村毗邻着三个市,这边整治往那边跑,那边整治往这边跑,两方都治理了,就往第三方跑。一时很难联合三个市统一行动,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方寸镇特殊的治安环境。
第二,三个市都有暂住人口在方寸乡生活,人员成分复杂,底数不清,情况不明,人员难以查清底细。鱼龙混杂,干什么的都有,人口无法管理。
第三,流动人口较大,犯案之后溜之大吉,根本无从查找。跨辖区的协作办案还不成熟,目前来看,成为工作中的一大缺陷。
第四,往年的陈案积案太多,无法查证破案,群众怨声载道。古语有云,弑人心,失人心。
“以上的四个方面就是方寸乡目前的基本治安形势,也是我所了解的基本情况。这方面你还有什么疑问的?”张所长讲完后向张梦琪问道。
“没有。”张梦琪摇摇头,表示可以理解。
“那好,我解释你心中的第二个问题。这次派出所的人员组成,是经过上级领导认真考虑的。不是不相信本地的同志,而是怕会影响效果。市里搞的试点,如果再用本地的同志,会变成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闹剧。另外,我们的工作会得到市里、县里最大的支持与帮助,有任何需要都会优先考虑。”张所长解释着,他想让张梦琪知道最多的情况和最大的信息量。
“哦,原来是这样,但是我们不是本地人,很难了解到本地的情况,会给我们的工作带来许多的困难。”张梦琪说道。
“是啊,我们是一切从零开始,白手起家。不过你放心,县里会将一些基本的情况尽快送来的。”派出所的试点是个难题,估计张所长也感到非常棘手。既然将他从外地抽调过来,说明他有这个能力将事情处理好。
“就这些?”张梦琪继续问道。
“嗯,就这些还不够啊?说实话,你们虽然是学校里的佼佼者,但是你们是新人,没有工作经验哪!”张所长说的是实情,他们两个既要开展工作,又要带新兵,确实不容易。
“那为什么不抽调些有经验的同志过来,而要我们这些新手来到这里?”张梦琪的问话句句说到点子上,让张所长心生佩服。
“我也纳闷啊!而且,而且~”张所长欲言又止。
“张所,既然您都说了,就痛快的说出来吧,我可是在暗处,有些情况不了解的话”张所说了半截话,张梦琪也说了半截话。意思很明显,如果你再有所隐瞒的话,会出危险的。
“方寸乡不是方寸之地,出了件大事情!”张东方压低声音,看来涉及到实质性的秘密。
“不会是无辜的死了很多人吧!”张梦琪坐在张东方的身边,也低声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张东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的大声问道。紧接着发觉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立刻往办公室外张望了一下,生怕给外人听到。其实这个院子内除了自己的同志没有别人,况且张诗琪,张梦娇跟着刘所已经离开,并没有他人存在。
“我在来的路上看到的。张所,为了早点了解方寸镇的情况,我们三人是步行而来的。在进入到方寸乡地界的时候,我们遇见一个村子,村子内应该才死去不少人。而后我们又路过两个村子,这两个村子与之前遇见的村子一样,村附近都有新坟。”张梦琪把路上遇见的情况和张东方一一陈述,他没有发表其他的意见,只是讲述事实。张梦琪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让人过多的怀疑他的身份,哪怕是自己的所长。
“难怪你会这样说!”听到张梦琪的叙说,张东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张所,你早已经知道这些事情?”按照张梦琪的想法,哪怕再有经验、有能力的人都承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张所长肯定在考虑其中的原委,他能到这里临阵受命,不会那么简单。
“正如你所想,这方寸乡出的事情不一般。”张东方拿起桌上的茶杯,深深的喝了一口。“接市局命令,查清其中的事实!”
“死了多少人?”张梦琪问道。
“十七人。”张东方重重的放下茶杯。“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这些人分散在其余的二十个村落之内,表面上看都是意外死亡或者疾病死亡,所以无人报警求助。等到我们的人得到这些消息时,死者已经安葬了。这个事件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渺无痕迹。”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目的!在决定设立试点派出所之后,出现了难以理解、难以描述的奇异事件,难怪朱宏远建议自己到这里工作。张梦琪想明白其中的关系,也知晓了其中的缘由。老朱啊,老朱,你是让我来破鬼案的吧!
“张所,那让我当便衣的用意不是查清方寸镇的治安隐患,而是查这些村民的死亡原因?”事情全在张梦琪的思考范围之内,但是他要得到所长的确认。
“不错!梦琪,你放心,便衣不只你一个,还有其他人。但是那些人都是市县安排的,我并不知道具体的人员,他们应该早已经深入到这些村落了吧。”
“所长,你赶快安排工作吧!”张梦琪急切的说。
“不急,我们目前没有任何任务。唯一的工作就是把派出所建起来,让它正常的运转。但是,你不一样,你以后不能再在这里出现,我们已经为你租好了一处房子,你安心的等待命令吧。”张东方的表情非常严肃。这些有经验的老同志真的不简单,把事情分的清清楚楚。该知道的会让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不会让你了解。张东方支走刘所,估计连刘所也不会知道这些核心的秘密。
试点派出所本来是一个设想,为了一个重大离奇的案件,变成了一项重大的行动,一盘全市公安工作的棋。目前只有类似张梦琪这样的便衣,他们这些在暗处工作的人才会知道实情。哪怕如此,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同志是谁。
看来张诗琪和张梦娇应该安全,张梦琪可以放心的离开派出所,进入到自己的工作中。而具体的工作从何开始,张梦琪决定不等上面的命令,从遇见的第一个村子开始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