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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前子很快坐上的士离开，没有再回头。

凉冰和南方始终站在原地，一动未动，也没有开口说话。南方有些冷，打了喷嚏，才打破了安静。

“上车吧，我送你回家。”凉冰打开车门，跳上车，看着前方的夜色发呆。

比他想象中要容易，这应该是好事，为什么他心突然被掏空了一样，连痛也感觉不到了？

南方回到副驾座，转头看向他，“你女朋友还真酷。说走就走。我还以为她会冲过来甩我一巴掌了。”

“她不会。”凉冰启动车子，她连打他都舍不得，为什么最后那一巴掌不拍下来？拍下来，她会不会好受一点？

“很多时候，因为你爱的人，不爱你，所以不能在一起，这种事情我能理解。但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也不能在一起？”

南方不等他开口，“你别跟我说你是为了她好，为了她幸福。是，我很欣赏你们这种自我牺牲，成全爱人的精神。但你连我这个朋友都可以告诉，为什么不选择把真相告诉她？”

她突然想到了明耀，五年前，他也做过同样的事情，现在，他们快乐吗？她所见之人，没有一个快乐。

“如果爱情不能让两个人快乐，这样的爱情有什么意义？”凉冰随口感叹了一句。

南方立刻反驳，“对啊，如果连你自己都没有信心，让你爱的人快乐，这个世界上，你还指望别人带给你爱的人快乐？你不知道，失去爱人，受一次爱情的伤，很有可能就让她对快乐绝缘了。如果她是真的爱你，离开了你，她不会快乐。”

“……”凉冰没有开口接她的话，这种问题，他想起来就头疼。

“当然，我说的也太绝对了。比如梁小姐，我其实一直相信，她和我们明总应该是相爱过的。但她不是也告别了过去，现在重新接受了新的感情？或者，她对明总的感情，还是停留在萌芽阶段，就已经被迫掐断，现在这个男人，才是她想要一辈子守护到老的人。”

“南小姐，你应该想办法把你们老板的话传达给莫先生。”凉冰突然想起了这个重要问题。

“什么话？让莫先生尽快解决梁小姐和明二少爷的绯闻？这件事你不是可以传达吗？为什么要我来？”南方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了。

“因为我们先生，想要把夫人……”他突然不知道怎么表达，“你今天晚上看到的事情，很有可能就会发生在我们先生和夫人之间。”

“什么意思？”南方又一次被惊住，“你的意思，莫先生想离开梁小姐？为什么？别告诉我就是因为梁小姐去明远山救了我们明总？对，还有在法国也发生了一些事情。但这也不至于就会破会他们之间的感情了吧？他们之间的感情有那么脆弱吗？”

“具体什么原因，我现在也不清楚。但我相信，他有他的苦衷，他也会有他的想法。所以，让他知道你们明总的想法，或许能让他有一些改变。他现在坚持认为，夫人和你们明总之间，他才是第三方插足的人。他想做的，只是让一切回到起点。”

“按你的说法，我更不能去传达了。”南方声音变得响亮了些，“我的立场，肯定是站在我们明总这边。我也希望他能收获爱情。既然莫先生有这样的想法，对他来说是好事。他为什么要拒绝？”

凉冰双手握着方向盘，脚踩油门，车速突然加快。

南方吓得不敢再出声，以为是她说错了什么话。

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一直到车子到了南方住的公寓楼底下，停下来，凉冰才重新开口，“现在的关键是，夫人已经离不开先生。先生是因为爱她，才这么做。南小姐，你自己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你会希望他幸福，哪怕牺牲你自己的爱情。”

“……”南方脑袋里有些乱，“这件事太复杂了，我要回去理一理。现在看来，今天晚上我们是做不了什么事情了。莫先生和我们明总都明言禁止去管梁小姐和明二少爷的绯闻。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明二少爷的经纪公司，看看他们会不会出面，阻止绯闻继续扩散。”

“如果他们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明天早晨，希望你出面去传达。我也会说，但效果应该已经可以预见。

凉冰转头看向南方，“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谢谢你。不管是工作上的事，还是我自己的私事。”

南方笑了笑，“我什么也没做啊，是你女朋友太单纯了。不过，我担心她会回过头来确认，所以，你自己回去当心点。”南方说完，推门下车。

凉冰听到她最后的提醒，立刻启动车子，疾速返回。他没有把车子直接开到公寓楼下，在很远的马路上就停了下来。

果然，远远地便看见车前子站在公寓楼底下，旁边放着一个行李箱。不时地看手机，似乎想要拨电话，却始终没有拨。

凉冰坐在车里面，仰靠在椅背上，就这样看着她。拿出手机，给她拨了个电话。

车前子听到电话，迅速接了电话，但却没有开口说话。

凉冰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我钥匙落在南方家里了，晚上我们不回去。你抽空把钥匙还回来，直接放在楼下管理处就行。”

车前子突然蹲下来，埋头趴在膝盖上，许久，才重新抬头，“好。我就是来还钥匙的。”

凉冰准备挂电话，她突然叫住他，“凉冰，”她的声音明显听得出不稳，“你爱过我吗？至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爱我吗？”

凉冰透过车窗，看着公寓楼底下的女人，“你还记不记得在内蒙古的时候？南方去内蒙找我，那个时候，我们已经……”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车前子跌坐在地上，紧紧地捂住胸口，“你转告辰辰姐，我要走了，天一亮就走。请她原谅……我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