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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辰看着明耀傲然离开,心情似乎轻松了许多。
客厅里暂时没人,她起身准备去打电话,楼上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以及明溪叫明澈开门的声音。
“明澈哥哥,你快开门啊!”
“你想喝酒,我们陪你一起喝!”
“明澈哥哥快出来!”
“……”
梁景辰一惊,快步跑向二楼,“走到明澈房间门口,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明溪一脸焦急,“辰辰姐,他从酒窖里拿了很多酒,这段时间,他经常一个人喝得烂醉。上次还差点酒精中毒。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又受了什么刺激。”
“他怎么能这样?”梁景辰用力拍门,“明澈,你有什么不满,直接冲我来,一个人躲在里面喝闷酒,算什么男人?你不知道这样会让别人担心你吗……”
梁景辰还没说完,门突然打开,却只开了一条门缝,她只见见到一只瘦长的手伸出来,把她拽见房间里。
“嘭!”
门瞬间关上。
梁景辰看着一身酒气的男人,气得想直接给他一巴掌,他却扣住她的手腕,抱住了她,“明辰……我心里难受……抱抱我……”
“明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梁景辰使劲推开他,他却越抱越紧,几乎是在哀求她。
“就不能让我抱一下吗?外面下这么大雨,你现在也回不去。以后你还会再来这里吗?不会,永远都不会。是不是?”
明澈脸上泪水扑面,“你不要问我在做什么?我同样想不明白,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觉得继续这样下去,我会精神分裂。心里很难受,很难受……”
梁景辰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话,想起很小的时候,他也曾这么赖着她,抱着她不愿意放手。
那个时候,她完全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小男孩看。可现在,他已经不是小男孩,她也是做了母亲的人。
“明辰,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跟任何人说。我觉得我快死了……”
明澈还没说完,梁景辰立刻打断他,“你胡说八道什么?别动不动就死不死的,你什么时候能真的长大?”
“我不想长大,不长大,还可以一直跟你们在一起。可现在,你已经不理我了,他也不理我了,你们两个又没在一起。我想的事情一件都没实现。你知不知道这比死还难受?”
“明澈,我跟明耀不可能在一起。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为什么把自己扯进来?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
明澈用力摇头,“不,你们俩的事,都是我的事。”
梁景辰有些糊涂了,“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刚才说的秘密,是什么秘密?”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希望你们两个在一起,你们两在一起,就会让我觉得,我同时失去了你们两个,可这两个人都是我喜欢的人,所以我会觉得很幸福,就算我跟你们以后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觉得有任何损失。”
“……”梁景辰嗓口突然被堵住,回想了一下他的话,又想起很久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似乎能理解他在说什么,可细细一想,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
“明澈,你搬出这里吧。不要再跟他们住在一起了。”梁景辰突然能理解,他为什么会情绪奔溃了。
明耀和车前子结婚,他们每天都在他眼皮底下,对他该会是一种多大的刺激?
可这样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只能埋藏在心底,不能跟任何人说。
“我不走。如果你理解我,你就会跟他在一起。但事实上不可能。我也不能强迫你。以后我就守在这里,看着他怎么被无性婚姻折磨。我要看着他不幸福。这是他懦弱的代价!”
梁景辰用力推开他,“明澈,你知不知你现在心态已经不正常了?”
明澈冷笑一声,转身背靠在门上,“从小就是扭曲的,还等到现在。”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任何人会像他这样,同时喜欢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可他跟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
他只有拼命地努力,让他们在一起。偏偏上帝就喜欢捉弄人,他们永远都不再有可能。他也同时失去了两个心爱之人。
梁景辰和他并排背靠着门,看着他的侧脸,长睫毛上闪着泪珠,她突然心莫名的疼。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还是,他一直是这样,只是她一直没有发现?
梁景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这样陪着他静静地坐着。他喝酒,她也陪他一起喝。两个人有说有笑,聊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门外。明耀站在门口,许久,终于转身,“你们都去休息吧,有他姐在陪着他,应该没事。”
“确实,里面好像有笑声。他们两个在干什么?”明溪不放心地贴着门听了听,“以前明澈哥哥也喜欢赖着明辰姐。现在看来,只有她能安慰他了。”
“既然你安慰不了他,那你不如考虑来安慰一下我吧。我现在也难过啊,小虾今晚要跟S一起睡,你明澈哥哥有你姐陪,我落单啦!”
约翰尼一边说,一边推着明耀闪开。
明耀嘴角抽动两下,没说什么,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明溪转身,只看到约翰尼,气不打一处来,“你没看到家里乱成一团麻了吗?你还在这里捣什么乱?既然你跟他们住在一起,明澈哥哥难过的时候,你怎么就不陪陪他?整天就知道白吃白喝。”
明溪说话毫不客气,说完掉头就走。
约翰尼却立刻跟了上来,“是啊,我白吃白喝,你都看不下去了。现在,有办法结束这种局面。”
“那你快去执行啊。跟着我干什么?我要回去了。”明溪下楼,走到门口,发现外面的雨下得很大。
约翰尼笑嘻嘻地看着她“你看,这么大雨,你明辰姐都回不去了。你怎么回去?我的房间可以让给你睡,我睡客厅。”
明溪简直无语,“我要留下来,也不需要睡你的房间,这是我哥家,不是你家。我来这里的次数比你多了去了。你还好意思说把你的房间让给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