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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有一股清冷的气场逼向她,身旁似乎有人靠上来。
她一紧张,想要起身,头正好撞在同样也向外张望却突然转过来看向她的海啸宁。
红润的薄唇划过他高挺的鼻梁,湿热与冰凉相触的瞬间,她的脸倏地一热。心脏狂乱不已。
他的目光幽暗逼人。眼睛深处,是让人瞬间沦陷的泥沼。她的心似乎早已被困住,寸步难行。
她匆忙低头,避开他慑人的目光。揉着吃痛的额头。
他的眼神里掠过一丝不解。叶欣每次给他汇报,都是关于她如何坚定地拒绝。是想象得出的笃定和淡然。眼前的她,为何却这样的不安,甚至有一丝恐惧。
“怕我?”清冷的嗓音,多了一丝温凉。
她抬起头,嘴角浮现一丝浅笑,“怕你?”像是回答,又像是在嘲笑他的多虑。
隽秀的五官,清淡柔和,并不艳丽,却很迷人。紧抿的嘴唇,不薄不厚,彰显一种不屈不挠的倔强。眼睛不大不小,眼神里有着他看不懂的……渴望和疏离。眼睫毛一闪一动,像蝴蝶的薄翼上下扑闪。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张蛊惑人心的脸。蛊惑了他久已沉寂的心。
看似柔弱娇小的身躯下,暗藏着两股相反的力道,一股把他拉向她,另一股却又把他推开……
她浑身上下显而易见的矛盾,让他越来越好奇。脑海里闪过另外一张相似的面孔,他突然有一种莫名地冲动。
他吃力地剥开那道把他往外推的力量,终于,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迅速离开。
这一切只是冲动,不是心动。他在心里反复强调这一点。
她却早已万劫不复,忘了如何躲闪。
叶欣拉开车门的声音,让相距不到1公分的两人,像触电般闪开。两人双双向两边车门靠,强作镇定,努力想掩饰着什么。
叶欣递给他们每人一杯热咖啡。从他们欲盖弥彰的掩饰中,似乎觉察到什么。
车子已经加好油,司机也回到驾座,车子重新启动。
莫晓淇喝着热咖啡,把身体里莫名滋生的火苗浇灭。她还没想清楚,刚才的插曲是怎么回事,耳边又响起他的声音。
“陶小姐,我不是刘备,你也不是诸葛亮,‘三顾茅庐’事情能免就免了。你说呢?”语气仍是淡漠的,还有一种刻意营造的疏离,隐约中却多了一丝诚恳和期待。
莫晓淇长久以来铸就的坚定有些动摇。
脑海里瞬间闪过思思的身影。不,她不能失去思思,更不能违背自己的承诺。“快停车,让我下去。师傅,麻烦您在前面路口停车。”
她突然激动的反应,让叶欣很生气。原本以为已经有了希望,眼看又被灭掉。自己这一番苦心几乎就白费。
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莫晓淇,你芳龄几何啊?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岁的怀春少女吗?你知道现在二十岁的女孩都在做什么吗?你真以为我们请不到人巴巴来求着你是不是?唐师傅,停车,让她下去!”
莫晓淇真的如愿下了车,她刚站稳,车子便绝尘而去。
那一瞬间,她有一种逃脱后的轻松。
脸上却不知何时,是滚烫灼人的液体。除此之外,全身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莫晓淇情不自禁地再次裹紧大衣,企图让身体多一点温热。
只是,他的突然出现,像一场飓风。狂风暴雨的肆虐,冲溃了她精心修筑的堤坝。
冬日的天空,白的有些刺眼。
十字路口,莫晓淇举目四望,辨不清方向,自己到底该去哪?
记忆的门瞬间被打开,又匆匆合上。
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个调皮的身影,唱着动听的歌谣。像是夏日里的一阵清风,抚平了她所有的焦灼。
行人匆匆,来去无影。
没有人去关注这个久久驻足在十字路口的单薄身影。更没有人注意到,她眼中一趟而过的柔情和绝决。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莫晓淇敛了敛情绪,加快步调离开。
——
晚上。橙色的台灯下
莫晓淇从包里拿出一张邀请函。
她没有想到,“Timeless杯”设计大赛原来是秦氏集团主办。除了宣传,更主要的目的,应该是为旗下进军大陆市场的女装品牌时·玥招揽设计师。
更让她意外的是,她随手画的那几幅作品,叶欣偷偷地帮她做成成衣拿去参赛,竟然还得了个银奖。
莫晓淇当然知道,叶欣是在为她着想。
为了方便照顾思思,这四年里,她一直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做着不愠不火的设计师。
“二十八岁,还带着一个孩子,你想永远只做个设计师?”叶欣一语中的。
整个下午,叶欣打了一个多小时的国际长途。苦口婆心,似乎就是为了让莫晓淇明白这个残酷的事实。
莫晓淇怎么会不明白。
她把邀请函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一直到最后落款的签名,秦海啸,龙飞凤舞般的草体,却力透纸背。
莫晓淇有些懊恼,为何一开始没有看到这三个字?
如果她知道今日的秦海啸就是彼时的海啸宁,她还会去见他吗?想必也是如现在这般纠结不堪。
叶欣太了解她了,所以才会从报名、做样衣、参赛,到最后见他,都一直瞒着她。
她走到电脑桌前,把邀请函放在一旁。打开微博,那个久未登录的帐号,试了好几遍,仍然显示密码错误。
时光深处,那些遗失的美好记忆,仿佛一个丢失密码的帐号,再也不能重拾。
莫晓淇心绪瞬间变得有些烦躁,随手拿起邀请函扔进了垃圾筒。
——
清晨的阳光,柔和如纱。
滨海国际广场,鹏城新的CBD区,高楼林立。
秦氏大厦前,莫晓淇顿足了几秒钟,加入早班的人潮。
上午,她刚办完入职手续,准备去参加人力资源组织的新员工培训。却被一个清瘦的女孩叫去会议室参加产品会议。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莫晓淇找了个空位坐下。桌上有一份会议流程,她迅速浏览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