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宫中上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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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大厅,华熙仪理了理衣裳,果真瞧见厅中穆凌筠正等着他,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微笑,还未踏进大厅的门,穆灵筠便已起身行礼。“王。”

他伸出手将她扶起,“既是夫妻,便不必这般多礼。”

穆灵筠低头,未说什么,却将手迅速抽离,察觉到气氛变冷,坐在座位上的华苑兴忙从椅子上头跳了下来,低头规规矩矩道:“父王早。”

华熙仪尴尬的攥了攥拳头,敛了眉眼,“嗯,早。”

厅里头的丫鬟们摆好碗筷,三人落座,华苑兴老老实实地低头吃饭,华熙仪只动了筷子,示意可以开始后,便瞧着华苑兴吃饭。

他这般忙,忙定州的事,却忽视了自己的孩子,一晃他竟长这般大了,自己同他在一起的时间确是少之又少。

眼神望向穆灵筠,发现她夹菜的动作明显一滞,却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用膳。

“王妃许久未曾同本王一块儿用膳了,今日怎的有时间了?”华熙仪将菜放入穆灵筠的碗中,问道。

穆灵筠顿了顿,平静的就如谈论天气一般道:“王日理万机,夜里也宿在别处,妾自然请不来王了。”

华熙仪挑眉,“王妃这是很在意本王?”

“王!”穆灵筠忽而打断了华熙仪的话,“上月底,安平的皇榜已经发放,状元是云扬的符阙,也是清商宫宫主。”

说罢,穆灵筠扭头瞧了华苑兴一眼,华苑兴立即停了手。

“父亲,孩儿用罢了,先行告退。”华苑兴糯糯地说了句,小眼神却看着桌上还未吃完的早膳。

华熙仪皱了皱眉,“这等时间,太傅还未来,这般着急作甚。”

穆灵筠却道:“小世子这月的功课做得不太好,总应当补补。”

华熙仪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说实话,已经许久,一家人没有这般坐在一块儿吃早膳了,他本以为,穆灵筠此次要来同他谈一些别的事情,却不想又是政事。

压下心中的失落,华熙仪换上了平常的表情,瞧着华苑兴离开大厅,转头,他眼中已布满了寒霜,“楚氏嫡女,一个女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如若能将那个状元收为己用,定州的势力便大了不少。”华熙仪抬眸道:“你可查清楚了那人的身份?”

“符阙,云扬人氏,而立之年,元玺二十五年创立清商宫,任宫主。不仅是科考状元,且连中三元,清商宫内学子多达千人。五年之间,清商宫一直在各地讲学,受各地百姓欢迎,七月前至云扬讲学时偶遇狐仙,狐仙称其讲学内容有墨家非攻之风,至于狐仙的真实身份……还有墨家是什么,都无从查清楚。”穆灵筠清冷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看得出来,她很认真地在调查符阙,一字一句,说话时没有半些停顿。

华熙仪忽而又想起那句话——“我助你夺回皇位,你放我走,从此之后,我俩各不相欠。”

她便,这么想走么。

深吸一口气,华熙仪将左手放在桌上,“狐仙……”如若不是她行踪诡秘,这个江湖人,他当真想收为己用,当初只以为她医术高超,未想到她还懂得文学。

文人虽无武将那般能手持红缨为君主征战天下,可他们执掌的舆论方向却是最重要且无法更改的。

“只是……符阙已授大学士职位,五月初便会入宫当值,我们远在定州,要如何拉拢他?”华熙仪问道。

穆灵筠用手敲了敲桌面,答道:“陛下准许符阙每月底讲学,五月,讲学地点便是定州。到时王亲自去迎接符阙,一方面能博得他的好感,另一方面百姓也知晓王好学,能带动定州的风气,一举两得。”

白府。

白其殊的房内,白芷捧着官服站在一旁,白其殊站在镜子前,白薇替他整理好衣裳。

瞧着镜中的自己,白其殊差些认不出来,一袭暗红圆领朝服,正中央绣着鹭鸶,白薇最后替他将官帽戴上,白其殊出了神,觉得镜中的自己正经的有些可笑,正愣神中,白芷提醒了时间,教他上轿入宫。

方上了轿的白其殊忽而回头,叫住了白薇白芷,“我既入朝为官,必要分神处理自己分内之事,家中之事你们多加留意,尤其是李、王两大长老,账本半月一查……对了,食货斋的账本,如若我不在府里,教掌柜交予吴长老。”

白薇白芷两人对视一眼,听清楚了白其殊的交代后,目送马车离开。郎君近日好似很忙,还交代了这么多事情,是家族中有什么事要发生么?

再一次站在宫门口,白其殊思绪万千,从前的员外郎已擢为工部侍郎,同她交代了一些事情便离开,在工部工作了一整日,白其殊伸了个懒腰,走出宫门,外头白薇白芷正在马车旁候着。

“白郎君!”刚出宫门,便听到身后有人呼唤,白其殊转身,瞧见了她在九斋救下的宁阳公主,大概是走得太急,她的头发微乱,方才自己出来时便听见了步摇晃动的声音。

“下官参见公主。”白其殊保持着对他人一贯的态度,彬彬有礼道。

宁阳公主望了望四周,白其殊看到她身边并没有跟宫女,扭头道:“白薇白芷,你们先回去罢。”

白薇白芷望了望对方,最终离开。

马车内。

宁阳公主紧咬着嘴唇,白其殊见她没有说话,自己也并未开口,不知宁阳公主忽然在宫门前拦下自己作何。

又过了一会儿,宁阳公主像是鼓足了勇气,打破了宁静道:“今日偶然间听闻皇后娘娘要送人去夏阳和亲……我……”下头的话她并未说出口,白其殊也猜到了几分。

白薇白芷上次说的话果真应验了,宁阳公主最终还是要作为一个政治牺牲品,被送至夏阳。

白其殊却不知她为何会找上自己,沉吟半晌,道:“公主的意思呢?”

“我自然是不想嫁给他了!”只可惜,这句话,她不敢说出来。

她出生在云府,打小便有人教她琴棋书画,她在别人眼中堪称完美的才女,可即便是这样又能如何?现在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主宰,只能被一个公主的身份永远束缚着,她想逃,可逃了之后呢?她的家族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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