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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寝宫内,夜子娴的父亲失败,被慕容家的人狼狈逃走,如今变成这般模样,父亲有失了势,慕容欢回到大衍宫中,她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夫妻三十年她一直站着上风,对他处处打压,慕容欢回宫,定会将她打入冷宫。
沈君竹亲自到御膳房熬了莲子羹,送到母后房中,毕竟母后这般模样都是被她害的,如果她不是解开诅咒,母后就不会受到反噬。
当然她也不后悔,她与皇上恩爱,唯独没有子嗣,如今只能够好好得赡养母后,来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些。
“母亲,喝点粥吧!”
夜子娴如今已经苍老体衰,需要人伺候,她见到沈君竹依然会恨到牙根痒痒,可是她无力反抗,她还要活着。
喝下了沈君竹递过来的汤羹,沈君竹又舀了一勺吹凉,递了过去,眼见着一碗汤羹就要吃完了。
慕容丹柠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她命人熬了鸡汤,夜子娴见女儿前来,用尽力气打翻了沈君竹手中的羹碗。
沈君竹忙不迭去搽,“母后,没烫到您吧!”
慕容丹柠已经冲上前去,一巴掌打了过去,“母后都是你害得,竟然在这里假惺惺的伺候,还以为你真的配当皇后,以后母亲的房间你不准踏进一步!”
沈君竹异常的委屈,捂着脸丢下食盒奔了出去,被慕容熙昭与慕容桓撞见,直接将沈君竹看拦下。
“皇后的脸是怎么了?”
“没什么?是敏症有些红!”
婢女慌慌张张的跟了过来,“皇上您要为娘娘做主啊!”
慕容熙昭见沈君竹是从太后的寝宫方向奔来,“起来说话!可是太后刁难皇后!”
“皇后娘娘伺候太后用膳,太后见公主前来,就打翻了羹碗,公主一巴掌就打了过去,还骂得很难听。”
父皇要离开大衍,毕竟夫妻一场,想要见一见母后,就陪着一起来了,慕容丹柠已经不是第一次刁难沈君竹。
皇后一直因为母后反噬的事情愧疚,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母后却不领情,几次说她,她还是会去,她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
既然母亲以为慕容丹柠是她的靠山,或许没有了慕容丹柠,母后就不会那般对她。
慕容熙昭直接奔着太后寝宫而去,进了殿不分青红皂白,一巴掌打在了慕容丹柠的脸上。
慕容丹柠嚣张惯了,被弟弟打哪里受得了,一定是沈君竹告的状,“那个女人害得母亲变成这个样子,你竟然还护着她,还来打自己的亲姐姐,为了一个女人你连是非都不分了。”
“慕容丹柠,如今已经不是夜家得势的时候了,有母亲和外祖翁替你撑腰,如今真是皇上,沈君竹是朕的皇后,如果你敢撒野,就休想在进皇宫,如果你胆敢动她以手指头,朕废了你长公主的位置,朕说到做到!”
从未见过慕容熙早如此强硬过,慕容丹柠震惊,果真是当了皇上作画都硬气了。
“如果你不想气死母亲,你尽管做!”
慕容丹柠拂袖而去,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她的长公主位置可不止一次被废除,她的靠山她的母后和外祖翁都失势了。
心有余悸,看了一眼父皇,与之擦肩而过,没有说上一句话,就匆匆忙忙出宫去了。
慕容熙昭不像父亲看到后宫的争吵,不替沈君竹出头,以后他的皇后还会受欺负。
熙昭知道母皇与母后还有话要讲,“父皇,孩儿告退!”
慕容熙昭走了出去,他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如今已经不是誉王,是大衍国的新皇。
塌上夜子娴一直没有讲话,如今风烛残年,只能够混吃等死,见着慕容欢走了进来,从前都是她看不上他的窝囊,如今她变得这般丑陋,将头埋在寝被内,用手压着,不想让他见到丑陋的一张脸,让他看不起。
“子娴!”
夜子娴没有开口讲话,慕容欢见着她躲着自己,“夫妻三十年,委屈你了。”
夜子娴不懂他为何会如此说,慕容欢又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嫌弃朕是个窝囊废,可偏偏窝囊废心里面装的其他的女人,你就恨得牙痒痒,还对我下诅咒!这么多年来,我是怕你的,如果你能够稳有一些,不那般强势,战门夫妻不会变成这般糟糕的境地。”
夜子娴依然没有讲话,她躺在榻上却是想过,她这辈子根本就没拿正眼看过他,一直觉得他的皇位是父亲给的,他就该听自己摆布。
“子娴,我要走了,同浔儿去扶风。去拜祭他的母亲,这辈子唯一亏欠的女人。”
夜子娴听说慕容欢会抛下皇位去扶风,“你可还回来!”
“会回来的,毕竟你我三十年的夫妻,你变成这般模样,不能够抛下你不管,等我完成心愿,还会回来。”
夜子娴闻言,浊泪花落眼角,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错了,“夫妻三十年,委屈你了。”
易寒将父亲送到皇宫,便回到寒王府,他知道月祈风要离开,赶着回来为他送上一程。
夜媚儿走了出来,脑海中即刻了声音,她只是不会讲话,可以用意念来沟通。
“表哥,月前辈走了!”
手中拿了一封信件递了过来,易寒将信笺展开,月祈风说就不同他告别了,要去来仪找人打一架。让他快些回到苗疆,告知凤小友,在来仪等着他。”
果真是强者看人低,月祈风口中的小友是凤归尘,他就只能够是晚辈,被人嫌弃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他已经与父皇约定好了,明日一早启程,前往苗疆,终于可以一家团聚了。
翌日,皇城外,皇上带着连王与慕容父子前来为三人送行,慕容鞘总是觉得不放心,派了慕容流光跟在身边保护着。
慕容欢很是奇怪,不知道夜媚儿为何会同他们一起离开,不过见着媚儿是有些奇怪,一直不讲话。
父子两人坐上马车,关上门,慕容欢讲出心中疑惑,“浔儿,媚儿她就这样跟着,你不担心儿媳会不高兴。
“媚儿为了救夜隐已经死了,现在留在浔儿身边的是蛊人,这是媚儿得我心愿。”
慕容欢想起曾经那个热情明媚的女子,难掩眸中哀伤,“造化弄人,可怜媚儿那般好的孩子,竟是这样的结局。”
另外一辆马车上的夜媚儿,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哀伤,“表哥,告诉姑父,媚儿很开心。”
经过一个半月的赶路,终于来到苗疆境内,没有巫神的令牌,也没有与巫神殿有通信的信鸽,此时易寒才觉得秦玉拂当初的选择有多明智。
易寒给了丰厚的盘缠,买通了一个当地的向导,许了重金酬谢,方才答应带着他们去巫神殿。
在路上耽误了太多的时辰,易寒跟着向导上了山,通传说易寒求见族长。
慕容欢道:“浔儿,怎么没有同前辈要信物,就不用这般麻烦。”
易寒也很无奈,月无心对他们很好,月祈风对他却爱理不理,这父女两人看人的标准是不同的。
月无心在山上等了许久,方才等来易寒的消息,心儿已经两个月了,还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凤归尘到是常见。
命人将人接上山来,秦玉拂知道易寒会到苗疆,抱着孩子走出巫神殿,交集的朝着山下张望。
凤归尘害怕秦玉拂和孩子会着凉,取了衣衫为两人披上,易寒远远的见着,心里有些不舒服。
人群中竟然没有见到师叔的身影,以师叔的脾气,定会赶过来的。
秦玉拂见着远处朝山上走上来的一行人,慕容流光他认得,那名与易寒容貌颇为相似之人,应该就是她未曾蒙面的公公,大衍的皇上。
可是站在易寒身边,一身红衣的女子,不夜媚儿吗?在圣殿内她对自己很是照顾,她怎么会跟来?
她曾经派人写信送去大衍,他们赶路在路上,并未收到,短短数月,似乎发生了很多事。
人终于走到近前,易寒看着秦玉拂还有她怀中的孩子,难掩心中的悸动,“拂儿,夫君回来了。”
秦玉拂看着他脸上染着风尘,“夫君,这咱们的孩子,婆婆给起了名字,唤名天心!”
易寒将孩子抱在怀中,很愧疚没能看着他出生,却也没有忘记,所讲的父亲。
“拂儿,快见过父亲!”
秦玉拂盈盈一拂身,“儿媳见过父亲!”
“好,浔儿真是有福气。”
易寒追到父亲至今还没有报过孙子,将怀中的孩子递了过去,“父亲,这是您的孙女,天心。”
月无心也察觉到了队伍里的那名红衣女子,看着有些诡异,那气息很熟悉,“浔儿,这名女子可是蛊人?”
月无心的一句话让秦玉拂再次将眸光望向夜媚儿,夜媚儿竟然成了蛊人?想着圣殿内她那般维护,“怎么会是这样?媚儿姑娘怎么会变成蛊人的?”
“媚儿为了救夜隐而死,成为蛊人是她的心愿,因此巫王前辈,就将她做成了蛊人。”
气氛一度变得有些哀伤,凤归尘看着众人,“难得一家人团聚,外面冷,孩子也受不了,有什么话到里面讲。”
众人进了圣殿,月无心给众人安排了房间,易寒终于有机会同秦玉拂单独在一起,这么久的思念,化作如水的眸光绵绵密密,如携如刻,在彼此的心中。
“拂儿,为夫好想你。”
秦玉拂却是扑到易寒的怀中哭的伤心,“拂儿好担心夫君,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