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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戴薇就在外面敲门高声招呼姚芷萱。
浅浅迷迷糊糊地说了句:“我们睡过头了么?”
姚芷萱拍拍她的肩膀,小声说:“天还没亮,导师在喊我呢,你接着睡。”下床看到穆青坐在床上瞪着大眼睛看她,就歉意地说:“你也接着睡吧,没到点呢。”
轻轻掩上房门,看着戴薇。平日纹丝不乱的鬓发散在肩头,一双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写满了焦躁不安,也没说话,只拉着她的手径直来到那间测试魔法潜质的房间。
“导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的!”戴薇神情凝重地点点头,说道:“这件事很棘手,我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本来国师让你来这儿是一凡好意,想让你拥有一技之长,将来即使不能做什么,至少保护自己是没问题的。”
“嗯,我知道!”姚芷萱见她说这些不紧要的有些着急,“导师,是不是玄森他,出了什么事?”
“他身体出了点问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戴薇紧锁眉头看着她:“关键是你,这件事导致的最糟结果就是你必须离开这里,回到湘竹院去。”
姚芷萱的心一沉,虽然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她更关心的还是玄森的状况,拉着戴薇再次问道:“玄森他生病了还是受伤了,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不可以!你若真心为他好现在就马上回去。”戴薇低头微微斟酌,忽然拉起她的双手急切地说道:“逸夫人,国师待你不薄,这次没把你送回家而是留在这里学习,也是他的一凡苦心,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结果,他懊悔得很,希望你能理解。你回去之后,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儿,就当从没来过……明白我的意思么?也就是从没见到过我们这些人,好么?”
姚芷萱点点头:“你放心,我明白的。只是,宓儿她知道我的行踪,湘竹院门口那些侍卫恐怕也能知道我失踪了二十多天,而且不知魔君是不是早就回来了,这该怎么解释才好?”
“别怕!魔君还没回来。这都是小事情,我已经让人对宓儿施了魔咒,她会失去这些天的全部记忆,以为你一直和她在一起,至于那几个侍卫,我们也都做过了处理。”戴薇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说:“逸夫人,关键是你,只要你能记着国师和这些朋友们对你的一份情谊,不说出去就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嗯!你放心!我这些天一直都在湘竹院里,宓儿可以作证。”
戴薇还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她的手匆匆走了出去。经过玄森那个熟悉的院子时,姚芷萱情不自禁地放慢了脚步。门口站着很多陌生人,他们多数身着戎装,有的手执长剑,有的腰胯箭筒,手执硬弓;还有几个穿着复古的素色长袍,像是魔法师。
姚芷萱也顾不上那一道道投向自己的异样眼光,拉着戴薇说:“导师,玄森是不是在里面,我能不能进去看他一眼再走,我保证不会打扰他的。”
有两个长老摸样的人走了过来,一个身材瘦瘦的,穿着灰色长袍,蓄着很长的白胡子,像极了传说中的巫师。那双眼睛一点儿也不友好,犀利地打量着姚芷萱问:“你就是魔君那位人类夫人?”
戴薇上前一步把姚芷萱挡在身后,抢着说道:“国师说过不要对她施咒,她也向我承诺了绝不会对外说什么的。”
“国师被女色所迷犯糊涂,怎么你也跟着糊涂了?你明不明白她是魔君的女人,床榻枕畔间难保不透露什么,这种祸水留着将来只会让玄森做出什么蠢事来,还是解决利索了好。”
“不可以!”戴薇伸出双臂拦着他:“不用和我讲大道理,我只忠于国师,你不可以伤逸夫人。”
另一个脸色红润,穿了件松垮垮白色长袍的走过来,笑着拉了一下准备袭击姚芷萱的长者,劝道:“别冲动,我们是自己人,都是为了国师好,这个紧要关头切莫发生内乱。让我看看这个女人!”他伸手扣住姚芷萱的下巴让她仰起头来和自己对视了一会儿,忽然愣住了,手无力地松开她,对灰袍老者耳语了几句,两个人一起返回了院子。
戴薇吁了一口气,拉着姚芷萱说:“快走!我可不敢保证等下他们会不会改变主意,再来找你的麻烦。”
姚芷萱刚才被那个长老盯着眼睛,一时间似乎没有了意识,脑子里一片空白,此刻身子还是软绵绵的,就像刚睡醒来似的,任由戴薇拉着她走到崖壁那里。
“你还好吧……快走!记住你答应过的事情!”
姚芷萱有些恍惚地点点头,就被推了出去。转过身看着崖壁的缝隙一点点合拢,脑袋生疼的,怎么感觉各种混乱?她疲惫地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倚在石壁上。清晨,泛着淡金色的日光斜斜地洒在她身上,很舒服,一阵倦意袭来,她闭着眼睛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后头不太痛了,身上也觉得舒服了很多,从太阳的照射角度判断,估计也就是打了个盹儿。看着那平整的石壁,这似乎是自己第二次在这里睡着了,回想着这些天的经历哑然失笑。明明有机会的,为什么不求玄森打开结界把自己放回去?还不是犯花痴,贪恋和魔法帅哥每日那短暂的相处,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对自己还算是不错,至于玄森那里为什么会有魔法学生和死士,这似乎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还是不去想的好。她揉了揉太阳穴,回想起灰衣老者那可怕的眼睛,他一定对自己念了什么摄人心神的咒语,估计是遗忘咒之类的,可是似乎不奏效。
不知是那个老家伙魔法太逊还是自己天生具有反遗忘咒的能力,把他击败了,姚芷萱凄然一笑,站起身来,好吧!这些天就当作一场梦好了,现在梦醒了,该回去看看我的小人鱼了,也不知长大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