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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训练计划只有三页纸左右,最多不过五页纸,而王永安这个非专业人士居然拿出了四十多页的训练计划——这货不是在水字数吧,把四页的内容水成了四十页,嗯,这文人就有这毛病,把一件简单直接表达的事,说得复杂无比,之乎者也之类的,看也看不懂。
王永泰也一咧嘴,心里想的和其他军官一样,不过看王永安写了四十页的面子上,自己不能不看,便拿过来看了一眼。只是看了一眼,王永泰便被这份训练计划的详细和详实惊住了,他颤抖着手叫道:“老四……不是,王副官长,这是你写的?没有假手他人?”
王永安眯着眼睛说:“对啊,写了一宿,困死我了。”
王永泰立即传阅给众人,大家起初不以为意,但越看越震惊,如果按照这份训练计划在军队中实行下去,二十四混成协必定成为北洋新军中的模范军队,当然,如果按照这份训练计划实行下去,军官们的享乐日子也到头了。
此时参谋长冯衡立即起身,激动地说道:“启禀协统大人,此计划应当立即施行,我军正需要如此严苛训练计划。”
“你说说原因。”王永泰道。
冯衡说:“如今军中士兵作风慵懒,甚至有士兵为了避免出操诈伤装病,还有一些老兵以身份拒绝出操,在军中聚众赌博影响极坏。如果按照这份训练计划,士兵将无暇多想,日后二十四混成协必定成为一支强军。“
王永泰立即拍板,将王永安的这份训练计划定为二十四混成协训练大纲,并由王永安全权负责老兵与新兵的训练制定,参谋部与各部门务必完全配合。
王永安傻眼了,自己负责士兵训练,自己抢了参谋长的工作……那自己还有时间搞其他的工作吗?不过他倒是懂得分工合作,自己也不可能真的抢冯衡的工作,于是便在几天之内与众参谋仔细研究,详细制定计划,然后自己当起了宪兵的工作,专门负责监督,而不负责具体行动。王永安的放权让众参谋松了口气,也让冯衡大叫惭愧。
眼看着进入到了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冷,军队需要棉衣了,而北洋新军军权回到载沣手中之后,许多新军设备不能及时运到,这其中便包括了冬衣。军需课立即向扬华服装厂订购军服,由于军队扩充到了四千人,军需课便订购了五千套棉服、棉裤、棉靴来作为军需储备。
这笔大生意立即让扬华服装厂全力开动起来,源源不断的材料从沪市沿着京杭大运河运抵扬州。王永安叮嘱扬华服装厂总经理顾十针,这批军装冬装即要保证其保暖性,又要保持北洋新军的款式,还要展现出军人的帅气来。
顾十针为难了,什么叫做帅气,冬装怎么才能帅气,王永安想到了几十年后的德国党卫军军装来,立即提出几点要求:一要收腰,二要挺肩挺胸,三要整齐,同时每个士兵和军官要匹配黑色军用披风,并亲自将德国党卫军帅气的军礼服写出来——却被顾十针一口拒绝了。顾十针立即给王永安算了一笔账,从原料到做工到人工,如果按照王永安的要求,这批军装根本不赚钱。
“用不着赚钱。”王永安说,“我们的军队,要的就是精神,如果可能的话,军装的颜色也要变一变——当然了,那是以后的事。”
北洋新军的军装并不像后世电视剧一般那么潇洒,百年之后许多民国剧其实是变样的爱情电视剧,所以他们为了美化画面,将北洋军装结合了现代什么设计,让很多观众误以为北洋军装非常帅气。但实际上北洋军装宽大,松垮,在系上武装带之后,看起来更加邋遢,仿佛山炮进城一样。
不过王永安的党卫军军礼服也不实用,毕竟军队采购的是冬装常服,于是两人在研究之后,将北洋军冬装进行了改良,随后正式生产。在先试生产三百件新式北洋军冬装之后,王永泰查看一番,看过军装之后大感兴趣,如果军士们穿这样的冬装,保暖不说,还很帅气——起码看起来养眼啊。
而当王永泰询问了价格之后,得知这批军装根本赚不到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苦着脸说:“老四啊老四,别人在军中赚钱,你偏偏赔钱,要我说你什么好?”
王永安憨笑道:“二哥,其实我也没有赔到钱,只是没赚到罢了。”
为了不让弟弟赔钱,也为了奖赏他的棉军服设计方案,王永泰特地让军需课提高了三成定价,让扬华服装厂狠狠地赚了一笔。
此时尚未完结,一个人的拜访让王永安倍感意外,原来是革命党陈其美来了。
这次陈其美赶赴扬州的目的,便是革命党同盟会中部总会即将在沪市建立,其中谭人凤、宋教仁、陶成章等人作为主要负责人,而陈其美担任了庶务部部长一职。很显然,在这个新成立的同盟会分部内,陈其美受到了宋教仁陶成章等人的排斥,这也是后期陈其美与宋教仁翻脸的原因,而宋教仁之所以被杀,尽管国共两党为了处于保护孙先生的目的而一口咬定是袁世凯所为,可是纵观宋教仁遇刺一案,刺客武士英受雇于原孙逸仙(字中山,正式名称为孙逸仙,称呼孙中山表示亲密,但后世却错把名字搞混,反倒忘记了他的本名,与之类似的还有蒋中正,字介石)庶务科科长应桂馨,而孙逸仙辞去南京临时大总统后,应桂馨前往上海,在沪都督陈其美帐下担任巡查长。
后应桂馨被捕,陈其美在应桂馨家“搜到”他与北平方面的一些电报,一口咬定暗杀主使者为袁世凯,并积极筹备北伐事宜,但是在中外各界的压力之下,只好先行对应桂馨进行审判,然而在陈其美重兵把守的监狱内,应桂馨被毒杀身亡。随后孙逸仙立即要求袁世凯、赵秉均(时任中华民国内务部部长)到沪市出庭受审,两人自然不会来陈其美的地盘受审,再说也没有地方政府审问总统与部长的先例,于是孙逸仙以此为借口,认为袁世凯与赵秉均拒不出庭,有最大嫌疑,出兵北伐并提出二次革命。
而宋教仁与陈其美之间的恩怨,早在日本的时候便体现出来,宋教仁与孙逸仙矛盾甚深,自然也看不惯孙逸仙的忠臣陈其美,因此在组建同盟会中部总部的时候对陈其美百般打压,将原本负责沪市革命工作的陈其美贬为了端茶倒水的庶务部部长——可见此时的陈其美郁闷之极,此次来扬州,陈其美一反面希望拉拢王永安,另一方面也是出来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