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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松龄说道:“岳某前日听我师妹说,有个小子欺负她,她便给他种了一朵桃花,原来竟是令郎。”
薛灵听了这话,暗地里一笑,心想:“岳师兄可真会说话,看东方老头怎么说。”
只听东方白笑道:“原来那姑娘是令师妹啊!果然出自名门!犬子奉命去办事,回来之后变成了这般模样,随行的焦同卫焦三爷竟说是九华山岳兄之人所为,在下一直不信,想不到竟是一场误会。久闻桃花一点红的威名,一直无缘得见,此番犬子得令师妹青睐,倒令在下得偿所愿了。”
薛灵暗道:“这东方白倒是谦虚得很,口口声声自称在下,这般谄媚肯定不怀好心。”
岳松龄哈哈一笑,说道:“小师妹是我师父独生爱女,奉为掌上明珠,向来胡闹顽皮,下手失了分寸也是有的。”
林公玉不禁看了薛灵一眼,深深一笑,好像再说“你看看吧,连你师兄都说你顽皮胡闹。”薛灵向他扮个鬼脸,也是一笑。
东方白心里有气,暗想:“就算你小师妹是公主之尊,伤了我儿子,我东方白堂堂御龙山庄庄主,亲自登门,你竟无半分歉疚之心!”他心中虽生气,脸上却是笑容满面,说道:“小姑娘嘛,难免娇贵一些。还请岳兄为犬子解毒。”
岳松龄笑道:“好说,好说,东方庄主亲自登门,岂能置之不理?解开他衣服。”
御龙山庄的两个仆从眼望东方白,见他点点头,一个扶着东方晋,一个将东方白的外衣脱下,又脱去了内衣,露出山半身来。
薛灵早转过了头,不再偷看。林公玉看过去,只见东方晋胸前小腹满是大大小小的桃花,娇艳欲滴,煞是好看。
忽然东方晋身体猛烈抽搐,脸上现出极为痛苦的表情,双手在自己身上一顿乱抓,胸前立时便留下了几道血痕。
岳松龄以快速绝伦的手法点了东方晋的几处大穴,他这才脑袋一搭,昏死过去。
东方白霍地站起身,眼神中满是犹疑的看着岳松龄。岳松龄笑道:“东方兄稍安,这桃花一点红的毒性厉害无比,若是只点了穴道,只能令少庄主不抓伤自己,其发作之痛苦不会削减分毫,若是用内力强压制毒质发作,那边没发一次便厉害厉害一次,用不了多久,就算你内力再深厚,恐怕也无丝毫用处,反使痛楚加倍。”
东方白暗暗心惊,心道:“怪不得初时还能用内力为晋儿减轻痛苦,后来却没有了效用,原来是这回事。”
岳松龄又问道:“下身可有桃花?”
仆从答道:“还没有,不过若是再不救治,马上就要越过气冲穴了。”
岳松龄笑道:“幸好幸好,少庄主福泽深厚,若再晚个一两日,就算医治好了,恐怕也是废人了。”
东方白脸色惨白,心中痛恨不已,但又不禁暗自庆幸,若是自己顾惜颜面,再延迟几日,那时便可要抱憾终身了。
岳松龄道:“来人,将东方少庄主送到药房。”
岳松龄一声令下,进来两个弟子,将东方晋扶在担架上,抬出了门。
岳松龄重新落座,又与东方白说了几句闲话。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一个药童进来禀道:“师父,都已经预备下来。”
岳松龄点了点头,站起身,向东方白道:“东方兄,请一同前往药房。”
东方白站起身,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相携出了门,向药房走去。薛灵欲要尾随在后面,林公玉一把拉住她,说道:“灵儿,当世两大高手在这里,咱们俩恐怕早就被发现了,咱们还是先下山吧。”
薛灵笑道:“怕什么?我只听我爹爹说过解桃花一点红之毒的法子,可从来没见过,这机会千载难逢,咱们去瞧瞧又能怎样?”
林公玉见薛灵兴致勃勃,眼睛里满是难以掩饰的兴奋和好奇,不忍令她失望,便点了点头。两人悄悄掩近药房,在窗子上捅了一个窟窿,向里面偷看。只见药房中黑压压站满了人,东方白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脸色凝重。
东方白见儿子被脱光了衣服泡在一个木桶之中,桶中热水滚热,蒸汽腾腾,东方晋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烫。东方白不禁心里有气,暗想:“你让我在一旁观看也就罢了,怎么你一众弟子都来了?这是拿我儿来教徒弟来着。你当我面施展救人之法,就不怕我学了去吗?”
东方白哪里知道,桃花一点红的毒性之奇世所罕有,若论毒性之强恐怕也只有二十年前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鬼血化石散”可比,岳松龄门下弟子只知解毒之法,却都如薛灵一般,从未亲眼所见,今日难得这样的机遇,自然是人人都不想错失千载难逢之机。
岳松龄待木桶中的热水变凉,命人将东方晋从里面抱了出来,放在木板之上。木板上面满是孔洞,下面摆了七个铜香炉,也不知里面放了什么东西,燃烧起来,散发出淡淡的霉味。
岳松龄又命人将东方晋的双手双脚绑的死死的,这才取出一枚极细极细的银针,在东方晋小腹上的一朵桃花上一扎,东方晋立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四肢欲要挣扎,幸好已被绑了起来。
拿银针刺破桃花,便瞬间变成了黑色。桃花颜色娇艳欲滴,从中中流出来的血却是黑色的。岳松龄将一朵朵桃花放了血,又将一种黑色的膏药涂抹在桃花之上,那桃花中黑血流出,颜色本已变得很淡,再涂抹上药膏便成了黑色的桃花。岳松龄每刺破一朵桃花,东方晋便浑身抽搐,痛苦难当,几次三番昏死过去,又几次三番被疼醒,东方白看在眼里,父子关心,自然心疼万分,但他顾念大宗师身份,只是冷冷的看着。
岳松龄的弟子们有的拜师数年,有的新近入门,亲眼见过岳松龄治好了诸多奇难杂症,但今日见了这般情景,无不胆战心惊,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