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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灵一把将林公玉起誓的手拉下来,连呸了几声,说道:“谁让你胡乱起誓了。我不过随口那么一说,你若不是心虚,起什么誓呢?”
林公玉不知薛灵为何突然胡搅蛮缠起来,柔声道:“灵儿,你又为什么生气啊?你告诉我,好不好?”
薛灵脸上瞬间怒气冲冲,说道:“谁说我生气了?我生什么气?我才没生气呢!”说着跑出了饭堂。
林公玉心中迷惑不解,待追出门去,薛灵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在半夏庐里三转两转便转到后山一块空地上。空地边是一处断崖,杂草丛生,怪石嶙峋。
林公玉见薛灵不在这里,转身欲走。忽觉身后掌力破空之声,知是有人后面偷袭,当下右足一点,身子急转向后同时向后飘出,一招五龙驭鹤掌顺势打出。他运起上清罡气,与偷袭之人掌力相接,不禁全身剧震,这才看清来人竟是岳松龄。
岳松龄这一掌只使了五成功力,他掌力发出,只觉遇到一道绵软的墙壁,便知低估了林公玉的功力,急忙又催加了两成功力,这才将冲破阻力,将林公玉震退几步。
林公玉不明其意,说道:“前辈,有何吩咐?”他还道薛灵向岳松龄告了状,岳松龄来为她出气。
岳松龄也不说话,跟着又快速无论的拍出一掌。林公玉一眼边看出岳松龄招数精奇,姿势优美,飘飘欲仙,与薛灵的武功路数如出一辙,但较之薛灵,岳松龄的招数更加精微奥妙,变化繁复。
林公玉与岳松龄过了十来招,便知岳松龄有意在试探他的武功,当下不敢怠慢,将十八招五龙驭鹤掌一招一招打出来。岳松龄越看越奇,他熟知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从未见过上清派的这套掌法,饶是他武功登峰造极,若不与他比拼功力,一时间竟也不能获胜。
林公玉将五龙驭鹤掌使了一遍,又使出金老怪传他的千霄凌云手。岳松龄不禁暗暗称奇,心道:“这小子怎么会使云栖双怪的功夫?”他却不知林公玉已拜运气双该为义父义母。
林公玉所学千霄凌云手时日太短,修为也浅,但他在游龙门地牢中修炼云栖功已有小成,此时使出来也是气象万千,变幻无方。
岳松龄心中暗暗赞叹,心想:“这小子武功博采众家之长,所学甚多,只需潜心数年,来日必定成器。”他突然说道:“看好了。”
岳松龄当下不再进招,只在原地自行出招,好似平日练习一般,但不管林公玉如何进招,他随手便即破解。林公玉一边出招与岳松龄对敌,一边细看他的招数身法,只觉其中奥妙无穷,一时难以领悟。
岳松龄见林公玉已额头冒汗,说道:“以意运气,气动而招数动,攻敌之弱,不如功敌之难守,敌强我弱,避其锋芒,我强敌弱,断其八方。”
林公玉心中细细思量,只觉岳松龄所说临敌之道,看似简单实则精深奥妙,一时难以全部领会,但他好像窥见了武学深境一般,不禁喜得难以自禁。
岳松龄察言观色,见他似有领悟,心中大喜,将一套掌法使完,便不再发招。
林公玉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前辈指点。”
岳松龄笑道:“你是灵虚道长的弟子,又兼学云栖双怪的武功,武学修为已经很了不起了,我小师妹却说你功夫不好,怕我师父不喜欢,便求我指点一二,这丫头鬼主意太多了,我倒上了她的当。”
林公玉暗想:“原来是灵儿,她生我的气,还求她师兄指点我武功。”他心里想着,不禁欢喜。林公玉虽拜了灵虚为师,但灵虚年事已高,传功授业之责皆由几个得力弟子代劳。灵虚座下弟子武功虽都不弱,但毕竟及不上金老怪,更加无法与岳松龄想必,实则林公玉今日已是受益良深。
岳松龄又道:“你上清派的内功和云栖双怪的内功根基都已不俗,只轻功的修为略有不足。”
林公玉暗道:“岳前辈好眼力,只与我过了几招便只我轻功不足。”林公玉幼时被寒冰罗刹掌打伤,身中寒毒,难以学习上乘武功,他十六岁之前只跟着师兄学了一些粗浅的功夫。修习轻功必须身后内功做底子,林公玉也不过是尽己所能,学了些越障攀缘的入门功夫,待他学了上清罡气,才又勤修轻功,但毕竟时日太短,比起薛灵的幼功,自是远远不及了。
岳松龄续道:“轻功一道,乃是逆天而行,各门各派皆有独特法门,只要依法而行,便可有成。”他便将如何运气、导气,如何吸气、吐气,详详细细的说给林公玉,林公玉一边用心记忆,一边在心中思索。
岳松龄将轻功法门讲完,又说道:“你且攀上这座峭壁,试一试。”
林公玉答应了一声“是”,边立身与峭壁之下,他双腿微弯,同时吸了一口气,体内真气凝于丹田,猛地向上窜出。他待上升的力道削减之际,便依照岳松龄所授的法门在峭壁上攀、踩、蹬、踢,竟又上升了三丈来高。他不禁又惊又喜,又向上攀了三四丈高,这才落回地面,脸上难掩兴奋之色。
岳松龄笑道:“已经很不错了,只要勤加练习,用不了一年半载便可轻而易举的攀到顶峰。”岳松龄沉吟半晌,又道:“这还不是最高深的轻功,最高深的轻功乃是我派的‘平步青云’。”
林公玉见岳松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便猜知这功夫是他门中的不传之秘,便说道:“前辈指点,使晚辈受益匪浅,不敢再贪心多学一招半式。”
岳松龄笑道:“我不教你,小师妹也会教你,其余的事你便不要管了。”岳松龄说着走到断崖边,纵身跃下,林公玉大惊失色,还没反应过来,岳松龄竟又从断崖下跃了上来。
林公玉只看的目瞪口呆,他虽听薛灵说过这门功夫,待亲眼所见也不禁骇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