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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引领进房的林华安前脚刚跨入,花痴后脚就跟来,登时鼻里喷出两条白烟,待着引领的侍卫离开,受不住咆吼:“喂,我要睡觉,你别再勾勾缠了行不行?”
才把仓门关上还没转身呢,阿茵娜愕然见着额驸老大不爽,心里直犯滴咕,这么大的美人儿跟他关在房里还大吼大叫,不是不举那是什么?当即格格两声娇笑,不搭理他地走上前,温柔说道:“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阿茵娜为你宽衣。”
林华安仰天无语,恨恨拍开她乱摸的小手,懒的和她废话地拉开腰带,脱下外服,踏踩着怒步往床上一躺,侧身面对墙内,全当她不存在,睡觉。
阿茵娜轻轻一叹,移步至榻边,缓缓落坐,静看了背对自已的额驸,宛尔笑问:“你真的这般讨厌我吗?”
等了许久不见他回答,眸内粼粼闪闪,徐徐为他讲述:“我完颜一族自秦未起归附于耶律辽,世授宗爵一直都相安无事,直到五十三年前辽皇耶律骨继位。耶律骨是个荒yin无度,残暴无仁的皇帝,他继位后召了我完颜族首领等五大部族进京,随后以莫须有罪名将我们五族斩首,下令每年都要呈送牛羊马匹,珑玲珍宝,稀世鱼鹰,还有绝世美女无数。开始大家都忍气吞声,年年在他岁寿上进贡纳礼,直到有一年。”
“怎么?”林华安声音嘶哑,佛仿是从梦中醒来,翻转过身躯见花痴双眼泛泪,心里讶了一下,询问道:“反了?”
“是呀。”阿茵娜轻轻一叹,微微笑着,镶嵌闪动泪光的嫣笑美丽无极,徐徐再述:“是二十八年前吧,耶律骨荒yin无度终于猝毕,耶律玄继位,我祖完颜泰带子妃到上京跪拜,一次御林狩猎,子妃猎得梅花白点豹一只,耶律玄当夜下诏子妃陪寝,我祖完颜泰听后大怒,连夜出逃上京,于会宁府誓师,颁布军民合一的猛安谋克制,率铁骑杀入东北招讨司,斩敌王耶律毕,各部各寨纷纷响应,就此一路冲锋陷阵,短短三年就灭了耶律辽。”
“原来这就是前因。”林华安点了点头,后面的事龙鸩在古墓里都有讲过了,东北出了个很能打完颜泰,西北出了个也能打铁木叶,两个非常能打的家伙凑一起造反,大辽就被折腾亡了。
“哼!”想着,他鼻里喷出两条气烟,不赞同指斥:“想想完颜泰是因为什么才造反的,谁知他打败辽国后,侵略大宋所施的行为,什么开封七ri,太原三屠的,又和当年的大辽有什么区别?要不是阿纶适时的出现,你们都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血的教训。”
六年前阿茵娜只有十一岁,点点头又摇摇头轻叹:“我大金自发兵起所施的是猛安谋克制,既兵也是民,贵族们无利不起早,于至我朝每克城池,便就行抢jianyin。”话落,赶紧澄清道:“是那时圣上还没登基才这样,圣上登基后马上延用宋室官制,约束三军将士了。”
“约束?”林华安眉头轻轻上挑,瞪看这个睁着大眼说瞎话的娘们,不咸不淡询问:“在墓里我有听过龙鸩讲述阿纶又臭又长的事迹,大金以前好像出了个家伙叫诸七母对吗?听说这家伙是让阿纶一块一块的从城上扔下来的对吧。那你和我说说,阿纶为什么咬牙切齿把他剁成一块一块的。”
“这……”阿茵娜结言,尴尬的美脸儿微微红起,诸七母就是屠了大宋五万百姓才让痞子王剁成肉块扔下城的,额驸还真会鸡蛋里挑骨头,急忙摆手笑道:“那是以……以前的事了,现在不会了,不会这样子了。”
“现在不会了?”林华安毫不留情面嘲讥:“不是现在不会,是现在没那个能力吧。以前你们凶狠,现在大宋比你们更狠,轮到你们让人屠的份了。”
他鄙夷的眼神和唾沫的嘲讽让阿茵娜本就红的脸更加的红了,猛地站起嚷喊:“对啦,反正我们大金现在瘦小到人人可以欺负,你满意了吗?”嚷完,眼泪跟着簌簌飞泻而下,丧气跌坐回床边,埋于被上嘤嘤哭了起来。
林华安最受不了娘们的眼泪,没好气瞪看趴在自已被上哭的花痴,要是趴在被上也就算了,问题是被子下面是他的双腿,总的来说花痴就是趴在他双腿哭,所以他不得不安慰呐吼:“够了,你这娘们要哭死到别处哭,你娘的既然这么惨凄的哀悼,那聘老子来你们大金干吗?老子干脆回大宋算了。”
“才不要。”阿茵娜抬起泪脸,张臂往他脖子搂抱过去,知道他要推开自已,很有自知之名的哭嚷:“让我哭一下啦,我大金百万骸骨就埋在河朔,你不可以推开我,就让我哭一下难道不行吗?”
靠!竟然出贱招。林华安白眼上翻,又关河朔的百万骸骨什么事了,这娘们还真是百无禁忌啊,拿死人来当籍口。
“行了,行了。”实在受不了,也不知花痴身上抹了什么花粉,香的他忍不住要打喷涕,脖子被抱的都喘不过气了,万不得已下抬起双手,轻轻抚拍她的肩背,放柔声线安慰:“一个国家的兴衰不是兵马多少,而是经济的发达,让人尊重的是德行,德行好了才能让人甘心臣服,以武力而服人的,永远都成不了气候。”
阿茵娜脸蛋通红,剪水双瞳虽然还挂着晶泪,里面却盛满着狡黠,嘤嘤抽泣声不停,就是要让他心疼,最好疼死他。
“好了,好了。”这娘们好像故意跟自已唱反调,越劝哭的越大声,林华安既无奈又难受,虽然是花痴,总的来说是娇滴滴的美人,就这么赖在他怀里不走,是人都受不了呀。
听得他越来越软的话语,阿茵娜脸蛋红的如似滴血,抱了好一阵子,才微微拉开他,凝视这张俊逸的脸庞,轻咬着红唇,楚楚动人喃唤:“额驸……”
咕噜一声,林华安猛咽沫液,明明知道这娘们又犯花痴了,偏偏就是浑身发热,嫣儿巧怜倩兮从脑海中掠过,顿时大惊失se推开她,脸红脖子粗咆哮:“哭完了就快滚,老子要睡觉了。”咆完,急速侧身面向墙内,拉起被褥头上一盖,太久没碰女人了,得赶紧到嫣儿身边才行,要不然那天头疼脑热就背叛小宝贝了。
月se如此的柔温,环境如此的温馨,烛光如此的迷情。她含情脉脉,他则热情如火,在此种不论是情调还是格调都完美到不行的环境中,他竟然推开了她,自顾倒下睡他的大头睡?阿茵娜确实愣了,本想最不济他也要亲亲她呀,怎么变成这样了?
“呿!”傻眼了许久,她无声地对着跟前的被山唾沫了一口,咬了咬红唇,恨恨站起身,这货要不是柳下惠,那天下就没有柳下惠了。想她阿茵娜正处花样年华,竟倒霉地许身给一个不举的男人,以后的ri子该怎么过才好呀。
危险的娘们终于走人了,装睡的林华安暗暗松了一口气,僵于被子下面好半晌,猛地拉开被褥,三步抵达门前,卡嚓落下闩,浑身烫如火炉,实在受不了,扯开身上的衣服,拉下裤子,瞬间如只褪了毛的猪,趴于地上当场做起了俯卧撑。
阿茵娜的耳朵异样的灵敏,落闩声虽然轻微,依然逃不过她的耳朵,不知晓额驸又在搞什么飞机?凑眼自缝隙瞧去,美丽的脸蛋顿时暴冲血液,一双剪瞳睁的圆滚滚,愣看自家额驸的传嗣之脉毛骨悚然时,突见他趴于地上做起了运动,不由的“噗”的一声,急急捂住小嘴,死咬着唇瓣悄悄后退。
“怎……怎么会这般骇人呀?”手扇不去脸上的滚烫,阿茵娜血脸像要爆炸般,嘻突然一笑,唉地又猛地叹气,这要怎么办才好呀,吓死人了啦。
这一ri趁夜破浪向黄海前行,一路风平浪静,三ri后大船驶入金国海域,黑水洋水师战舰连绵迎接,除各级上将外,其中还有一人,名唤铁木跃。
这铁木跃就是南廷大王,他老爹叫铁木叶有个非常响亮的外号叫道‘也能打’。别看父子两人名字差不多相同,可xing情却去了十万八千里去了。话说也能打这货凶残成xing,每破城池必抢光杀光,都说天网恢恢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而已。想也能打一生战功凛冽,大大小小战役成千上百,谁见了不得吓的胆破吐汁,偏偏七年前大宋出了个更狠的,折腾不过,终于一命乌呼了。
不论是自身的经历或是老爹的教训,都给铁木跃非常大的启益,当他听得世上出了位大爷,当即马不停蹄从西京不远千里奔来相迎,深怕慢了一步,大爷就让人给抢了去。
这三天里林华安除了吃喝就是拉撒,吃喝拉撒之余顺便和庄元他们闲扯,多亏他们的大嘴巴,大金那团烂事几乎知道的差不多了。
呼啸的海风非常的刮人,披着件红麾站于船头,远眺连绵的巨大军舰,林华安还是第一次见着此种壮观的金戈铁马,惊喜往前指问:“这是哪里的兵马,雄纠纠很气魄啊。”
阿茵娜同样披着件白麾,抿起浓浓笑意点头回答:“是咱们黑水洋的水师,特地前来护送额驸到开城。”说着,眼睛见着了铁木跃身影,呀的开心指道:“额驸,南廷大王铁木跃也来了,就是他。”
铁木跃的名字,三ri里林华安听过多次,庄元每提到他无不翘竖母指,他顺着花痴的手指往远端主舰前眺望,但见一人约莫三十来岁,高大俊雅,立于诸将堆中,如是仙鹤立鸡群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