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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两箱,那一箱黄金还是小绽的,满朝文武皆愣了.
完颜格也是错愕之极,举目往塞柱瞧去,见他低头也返回了例位,当即大喝:“来人,把此两个无法无天之贼押出去游行,正午于菜市口斩首示众。余下家眷皆入天牢,等朕再审。”
“不可能,不可能!”这句怒叱的斩首,让姆娃机和阿德晨自丧魂中惊醒,抖着嘴唇不断念着不可能三个字,没有求饶,不再喊冤,呆滞被御庭强叉了出去。
林华安外看一眼,再瞧噤若寒蝉的同僚们,见完颜格站起交代事务要退朝了,急速走出例位大喊:“皇上,这些污银全是老百姓们的,容臣代天下百姓请皇上下放抚银,以备过冬。”
完颜格一愣,道:“额驸,你已派米发衣,还要朕下发抚银,这……”轻轻摇头叹息:“大宋打或不打实难料定,西境用兵正紧,此贪污之款理当用于保家卫国才是。”
“皇上,百姓们老实交税没有半句怨言,数万年如一日,我朝建国九年却把他们逼的家破人亡。就算是区区的一个乞丐也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朝庭取税就取的理所当然,他们就活该饿死冻死任人压榨吗?”
他大声说着,仰起峻脸清算道:“皇上,民心一旦失了,那国家就亡了。您不该为区区的小钱而葬送了一份民心。有所施才所得,前天您发食,昨天您发衣,今天您再发钱,向天下表真心,向万民表疚心,他们只会感动流泪永远忠于大金,如若不然,天下将离心离德,鸟兽说散也就散了。”
伊伊听得连续摇头晃脑,如是在欣赏绝妙文章般。待他话毕,飞速出例上禀:“额驸说的对,眼下大宋未攻,西辽停火,古蒙进退维谷。而我朝内荒才稍稳初安,皇上该是要再有所表示,以安抚万民恐惧之心,唯有如此,我大金才能永续长存,今年的舍就是明年的得了。皇上!”
完颜格开始不太愿,深里一想果然是这么回事,钱放在国库是存封不能生钱的,会生钱的自然是万民。当即大喝:“朕就依额驸所奏,此事交由老丞相办理,每口发放抚慰金一吊……”
“皇上!”他那个一吊钱还没出来,林华安脸色冷峻大喝:“五两。”
“哗!”齐一时金殿上下皆然惊呼,就连塞柱都抬起脸来观看,却没人敢开口说上半句。
完颜格心头一窒,脸色褪变询问:“额驸,你可知这该多少钱吗?区区的污款如何能每人发全五两?”
户溥就掌在他手中,林华安当然知道全国各地有多少人口,仰目大声道:“皇上您出一两,甚余四两全由臣来出,且名誉归于朝庭,属于皇上。”
完颜格咋舌,哑然结舌看着他半晌,微微拧眉询问:“额驸,就朕所知,你并无这么多财物,这些钱从哪里来?”
“区区小钱而已。”林华安霸气侧漏说道,仰看他道::“皇上就下诣吧。”
当殿之中没人不知这位就是林氏族长,林氏那是什么?就是富贵和权力的象征,当年大辽兵败,若没抢劫林氏在北方的银铺,西辽也建不起来。区区北方的银铺就能建立一个大国,天下谁敢说他没钱。
大悟而过,完颜格重掌激动拍打金案大喝:“好,就依额驸,朕出这一两银子。潘多!”
潘多这一早是又吓又恐,听到皇上大喝,急急奔出例位躬应:“臣在。”
“御史台无能之极,朕今天再交由你差事,若还敢胆这般浑浑噩噩,朕定严惩不恕。此次一定要替朕好好的监听天下,放发抚银之事若有谁胆大妄为私扣暗污百姓之钱,朕不仅杀他,还杀他整整九个亲族。”
卟通一声,潘多跪地猛磕:“臣绝不辱命,臣一定亲力亲为,臣一定……一定不再浑噩无能。”
完颜格懒得再搭理他,手掌一扬挥退无能东西,左右观看了低头的诸臣。视瞧林华安那泛黑的眼袋,知晓这些日子他几乎没睡,更感谢他如此的劳心劳力,林氏族长能力果然非同凡响,短短十五日不仅为他安了天下,还着手挖掘右相这颗盘根巨树,今日姆娃机和阿晨德一倒,朋党们恐怕会惶惶不可终日了。
“嗯。”想着,他轻轻一笑,率先摇摆手掌说道:“额驸,父皇没有强加的意思,只是阿茵娜这些日子来总闷闷不乐,昨日进宫来,父皇才知道这么多日子来,你与她都没见过是吗?”
听得父皇两字,众臣呼出紧提的一口气,知晓皇上要说家事了,齐目全往林华安瞧去。
林华安愕然,随后哭笑不得抬眼说道:“臣这些日子较忙,公主缠烦的要死,索性臣就让人把她挡在门外了,等过些天忙完了,再去看看得了。”
完颜格连连摇头,下了金案,来到他身边,伸手握住他肩膀,叹息道:“额驸,昨夜父皇听府里来禀,阿茵娜半夜重烧不退。等额驸当上了父亲,便就了解为人父母的一番苦心了。”
不用为人父母,林华安也知是什么样的苦心,想自已都三十了,井儿才十五六岁,他就是有一些为人父亲的感觉。笑笑对这位语重心长的父亲道:“好吧,臣等一会儿就去看看。说来人体发烧是因为身性虚弱病菌趁虚而入,并非什么大病,皇上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他答应了,完颜格开心的重重一拍他的肩膀,嘱咐了一些多多休息的话,转身群臣大喝:“大家还须战战兢兢,绝计不可胆大妄为,该当想想百姓们艰辛,下去吧。”
“是。”群臣应喏,矮下身跪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华安累的要命,送离了皇上,他闭了闭干涩双眼,左右巡看转身就奔的同僚们,犹如政和宫里有猛兽似的,人人埋头苦奔,稍晚一步就要入了猛兽肚里。
此时还没到正午,秋阳虽挂,烈焰却不灼。他出了政和宫,泛困的双眼碰到阳光,只觉全身泛力,恨不得当场有张床可以狠狠睡上一觉。
走没几步,忽然手臂让人扯轻,林华安打出哈切转身回头,便对那张老脸笑道:“老丞相干什么呢?”
伊伊一直跟在他身后,见他浑身疲乏,呵呵笑道:“额驸胆子可真不小,竟把公主拒到门外,你呀……”手指往他鼻头重重点去,笑声询问:“公主如此姿色,难道还不够入你眼幕吗?”
林华安眉头往上一挑,反掌搭搂过他肩膀,笑声骂道:“那家伙就跟牛皮糖没两样,粘的是怎么扯都扯不开,要不把她挡在门外,我就什么事都不用干了。”
知晓公主极爱去缠他,伊伊呵呵一通悦笑,不再和他胡扯,正事询问:“你说这枢密使该由来当才妥?心中可有人选?”
就知他要问这事,林华安双目眯起,嘴角吮着浓浓奸笑道:“老丞相,自今天以后中书省就惦惦了,可是只要仍在塞柱就不会永远清静。再则,这枢密院使可是军国之重,贝贝现在虽然是退居了第二,可他掌了枢密院**年,根基可不浅。你说这天下间,有谁能当得稳这个枢密使呀?”
伊伊听得老嘴裂大,抬手重重往他肚腹拍入,指道:“好黑心的肠子,竟要把一只恶狼和一只野狗关在同一笼里,自个儿却坐山观起了恶斗。”
林华安手掌在伊伊老肩轻拍,阴险道:“贝贝这家伙老奸巨滑的狠,他是知道我要干什么的,绝对不敢和塞柱同流合污,咱们的右丞相一旦入主枢密院,他恐怕也就没那精力去顾别的了。这事一点也不难办,现在难办的就是宋朝使团。”
宋朝使团也不难办,真正难办的是宋室万民之怒。伊伊想了想,顿时也觉脑袋疼痛,不再和他多说半句,快步当先出了宫门,往中书省而去。
林华安出来就见虞老靠在宫墙等自已,徐步当即加快,上前笑道:“虞老,你没有回去啊。”
虞思泪是负责保护他的,哪里能把他独放着离开,眼见他终于出来了,快步迎前就问:“少爷,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好多官爷被拖出来,阿克达苏又大车小车的金银财宝往宫里运的,外面都吵翻了。”
林华安笑点了点头,隐约中能听到天边铜锣游行声,愉悦的转身便对宫门一名御卫唤道:“把衣服脱下来。”
那御卫好端端的守着宫门,没招谁也没惹谁,惊见额驸转身上下打量自已,吓的不知所措时,听聆脱衣,错愕中,连问了没问,扔了樱枪当场脱起衣服。
宽下一身暗红官服,林华安舒服地扭了扭脖子,接过一袭御服,哈哈笑着解释:“别害怕,我若穿这一身大官的衣服走出去,百姓们就全闭上嘴了,不敢说话了。借你的衣服一用,等一下我让人送来还你。”
那御卫赶紧摇头摆手躬道:“小人尚有好几套,不用还,不还用。”
林华安点点头,拉了拉身上的御卫服团,感觉倍儿舒服,转身往禁门走道:“虞老,这身御服比家里的那些衣服舒服多了。”
虞思泪抱着他的官服,上下打量装束成御卫的少爷,听得他说舒服,菀尔道:“少爷,你的衣服全都是纯棉制的,这些侍卫的服饰纯锦花很少,粗糙糙的,怎么你却反过来说舒服。”
“是吗?”林华安低头下视,没有那些眼花缭乱的图腾,极是干净利落,恍然大悟笑道:“不是布料的问题,是简约利落的心理舒服,不错,真不错。”赞着,跨步出了禁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