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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木木被拥入一间很是柔软的房内,怯生生的目水紧张的四下观瞧,确定了是一间女孩子的闺房,就略略的安心相谢:“多谢三位小姐,让你们多加操心了!”
“什么操心呀,我们是开门营生的,你千万不要这般客气。 ”媛媛身为长姐,微笑说着,牵着她往妆台走道:“童姑娘你头上的伤纱都湿了,我为你换一块新的好吗!”
童木木如是木偶,人家让她坐,她就就坐了,很是不安再谢:“多谢你们了!”
媛媛笑摇摇头,让两个妹妹取來纱布和金创药,便就轻轻解开了伤纱,顿时暗倒抽了一口气,只见她后脑勺血液糊了发丝,血渍干涸呈紫黑色,晕开一大团,额头正中皮肉都沒有了,隐约能见额骨。
“你……”本以为她只是头轻微的破了,沒想到竟如此的严重,静静吃惊说出一个字,立即遭受两个姐姐的瞪目,她急忙闭上嘴巴,就听到大姐劝说:“童姑娘,你后脑勺破了,可得把发丝剪掉才能好的快,你放心,只剪伤口周围发丝,当伤口愈合了,发丝就会长出來了!”
这番话让童木木想起山洞里的一切,悲伤眼泪簌簌再坠了下來,心痛的恨不得就此死去。
媛媛低语落下,便见她豆大的眼泪溢坠,顿时吓了好大一跳,赶紧摆手安抚:“那不剪了,不剪了,童姑娘你别哭!”
“不是这样子的。”童木木胸口绞痛,捂着心儿轻轻摇头,“你就剪吧,我……我只是想起一些伤心事!”
三姐妹当然知道她有事,却不能去过问这些,全都点点头表示明白。
媛媛拿起剪刀小心亦亦后剪带血的发丝,冉冉则用毛巾一边擦血一边上药,静静沒事可干,看着童姑娘吃疼生紧的表情,猜测她可能是宋朝大官的女儿,也可能是皇上送來和亲的公主,不管怎么说,金人就是凶狠的狼狗,竟把好端端的人儿虐待成这般模样。
约一盏茶过去,媛媛和冉冉才把她血肉糊模的脑袋整理妥,赶紧拥过她朝床榻走道:“童姑娘莫要害怕,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离你半步!”
媛媛说完,于床身转过她战粟身子,对她露出个友善微笑,便就伸手拉开她的衣结,边脱边使唤静静,“小妹,你睡最里面去!”
“嗯。”静静重重点头,弯身脱下马靴,解落衣裳,便即往床内爬进,转身伸手甜唤:“童姑娘进來,你要是还不想睡,咱们可以一起盖着棉被聊天!”
童木木不知所措,一双手掌捂着胸襟,怯生生爬进床内,什么都不敢说,瑟瑟打抖着往枕上躺落,不由自住便想起刚才的洞内一幕,她同样躺在这么温暖的榻上,然后……
静静见童姑娘不搭理自已,心里顿觉沒趣,瞧了平躺于榻上的她,一双手掌纠握着胸衣,脸色很白,双肩还不停的颤抖,仿佛很冷一般,她困惑之极,赶紧把棉被拉盖到她下巴,往旁枕落询问:“童姑娘,你怎么呢,是不是不舒服呀!”
“沒……沒事。”童木木眼里布满着恐怖,就是在如此温暖的榻上,她枕在那个人的臂弯内,任他亲吻,任他抚摸,最后还任他解落衣裳,赤身露膊的由他……由他……
“呜……”想着刚才的山洞,她最终受不住凄怆嗷嚎出來,恨不得就此死去的抬起双手凶狠揪抓头发,无法接受发生在身上的这一切。
“吓。”突然的一幕把仨姐妹吓坐了起來,媛媛急忙掀开帘幔,微弱的火光映进,骇见童姑娘把刚刚上药的纱布扯的血渍斑斑,神情极是痛苦,犹若亲眼见着了鬼怪般。
“你……呃。”静静才震惊开口,忽地一个影子扑了过來,转眼埋在自已怀里痛哭颤抖,她愣了愣,不知所措地轻轻环抱住这具寒冷身子,软言安抚:“不要哭了,都沒什么事呀,别害怕了,有我和大姐二姐在,不会有事的!”
媛媛和冉冉两人彼此相觑一眼,转看埋在静静怀里悲心哭泣的童姑娘,不知该为她做些什么才好,心知她定是遇着天下最歹之事了,全皆可怜地默然着,直到好一会儿,那道剜心哭泣声愈來愈小,她已疲惫不堪在静静怀中沉睡了过去。
“哎。”冉冉沉重叹出一声,心里难受地伸手轻抚小妹怀中的人儿头颅,可怜低喃:“恐怕童姑娘遭到了尘世最痛苦之事,小妹就抱着她睡吧!”
金人凶残,集体轮污是见怪不怪了,污完还逼人穿溥纱作欢,不从者吊于厅中放血,于血配酒,也是屡见不鲜。
三姐妹可怜无比看着童木木,整齐沉叹出一口气,她们唯一能做的只有在路上照顾好她,保护她周全,其它的就是有心也沒那个力气,恐怕,天下间能为童姑娘雪这个血海深仇的,只有郡王爷一人了。
她们不知,就是林帛纶都沒办法为童木木报这个仇,因为把她逼上悬崖的是林阿真,给她最后一击的,则是那个不想伤害她,偏偏却在无意中伤她最深的林华安。
他要是不对说童木木自已叫林华安,童木木不会疯狂,不会错乱的误以为深爱着的是败家子,更不会错乱的误以为自已所深爱的那个,顶着佟天身份的林华安已经死去,然而他自认爱情应该对彼此忠诚,最后却给了所爱的人要命一击。
死寂中,倾盆的大雨随着寒风从檐角扫进了厅内,厅中两端烛台几乎全熄,只剩一盏微光在寒风中摇曳。
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林华安眼里布满着困顿的小血丝,可他却半点睡意都沒有,呆呆坐于厅中椅上,手中拾拿的是那张龙门镖局开出的信据。
又一个时辰过去,大雨微微的小了,却仍然疯狂,说要去睡的林阿真坐在大厅屋顶的砖瓦上,从头到脚尽皆湿漉,他和厅内那个人一样,厅内的人坐了多久,他就坐了多久,似乎正在和厅中人赌气似的,谁先动谁就输了。
再半个时辰过去,大雨小成了中雨,厅里厅外两人依然纹丝不动,直到漆黑地平线乏起一丝曦亮,屋顶之人低垂的脑袋忽地一抖,继而哗哗大水从他肩膀滑落。
“够了。”寂寥中,微曦下一声嘶吼,林阿真抬起乏红的双眼,倾身朝前院一纵,半空翻转身躯往昏暗大厅掠进,跨站于厅中地毯上怒瞪前面动也不动的人,开声就吼:“够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突然的咆吼让林华安肩膀轻轻颤动,空白的脑中渐渐复恢绪乱,他缓缓慢慢抬起双眼,见着跟前站着的是阿真,竟然浑身是水,犹如从水里打捞上來般,噔时俊眉纠皱喝问:“你这家伙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林阿真双眼通红,格格咬着牙齿,右手霸厉前挥,沙哑嘶咆:“你要为一个女人伤心到什么时候,只要你想,天下所有的女人不从也得从,更别论只是一个姓童……”
“砰。”他咆叫未落,林华安困惑的双眼突变,掌桌怒立喝叱:“亲王爷,你好大的威风啊,什么叫不从也得从,啊,告诉我,什么叫只是一个童木木啊!”
林阿真双拳捏的嘎嘎作响,咬着格格打颤的牙齿怒瞪他,突然厅中轻噗一声,燃烧整整一夜的蜡烛枯尽熄灭,阴沉沉的阴曦当即染灰了世界。
“老大……”隔着阴曦视看前方包扎的脸庞,阿真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再见他炯炯大目里布满着无奈和苦痛,顿时更难受的几乎要去他老命,一声哽哀轻唤,林阿真奔前,通跪于地嚎叫:“老大,是我错了,你要再伤心了,你打死我算了!”
林华安嘴巴抿着一条直线,下视他一脸雨水,哼的欺掌往他肩衣扯骂:“你这家伙说的是什么胡话,老子什么时候伤心來着。”骂落,气极抡起铁掌往他湿漉漉后脑勺重拍,“整天像只猴子上窜下跳,沒片刻安静,滚,滚进房里换掉衣服!”
这一掌后脑勺竟奇异让林阿真无比的舒服,他急急抹掉脸上的水渍,前视自家老大圆滚滚双眼,急臂往门外伸出,气恼道:“老大,要不咱们干脆就亮身份,童小姐要知道我是好厉害的亲王爷,她……”说到这里,猛地往厅门一蹦,竟蹦出了厅外,双手捂着嘴巴急对跨步要來打死自已的老大嘹喊:“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才要上前打死这不知悔改的家伙,不料他轻轻一跳,竟然跳到了厅门外,林华安皱了皱眉,沒好气指叱:“你给老子安份点,再敢去招惹童小姐,看我不把你身上那些贱骨头都拆干净!”
这时惊醒的横山寨众衣裳不整的奔來,挤出内门就见大少爷和少主隔门相对,众人刚刚才惊醒,脑中困惑,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了,只觉这一日可真惊心动魄。
林华安见大家又被惊扰了,心里无比的愧疚,负手往内门转看,只见大家还都穿着亵衣裤,头发凌乱,严然就是被突击了个猝不及防,赶紧说道:“大家勿慌,沒有什么事,都回房去淑洗着装吧!”
横山寨众看了大少爷,再瞧站在厅外的少主,只见他一身湿漉,显然是淋了整夜的雨,这般不寻常的气氛,哪里敢多加询问,整齐施了个礼,无声快退出了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