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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把他挫骨扬灰吗？”真真盯着卡琳的全息影像冷冷的问道。

“是的，是的，他杀了我！他杀了我，是他杀了我！让我从一个人类变成了一组数据……我要杀死他，我要杀死他！我一定要杀死他，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卡琳咬牙切齿的道。

“卡琳，你可以放下仇恨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没有，没有，他没有死……”

“卡琳，接受现实，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我所有的情报系统反馈的信息都显示，他已经死了，而且，根据你的计算显示，他也死了，他死了！卡琳，你醒醒，他建立的星际舰队被另外一个人继承了，他已经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不会，他没有死，他只能死在我的手中，没有人能够杀死他！”卡琳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卡琳，我知道，我知道杀死小黑是你活下去的动力，但是，你要接受现实，他已经死了，他的习惯，他的数据，他的所有一切都已经灰飞烟灭，他死了，就像一台光脑被彻底摧毁一样！”真真一字一顿，声音里面没有丝毫的感情，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卡琳那一会消散一会聚拢的全息投影。

“不会，不会，他那么聪明，不会……呜呜呜……他不会死，不会死，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杀死他……呜呜呜……他不会死……他那么优秀……不会……”原本一脸凶历的卡琳突然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卡琳? 小黑已经死了，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因为? 你比我更了解他? 你们都是智能生命? 而且，你们都是人类变为智能生命，如果他活着? 你哪怕是追踪不到他? 也能够找到他活动的蛛丝马迹，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 你没有一点线索? 最关键的是? 属于小黑的舰队还在活动? 而那些活动的习惯已经与小黑没有了任何关系? 所有的一切? 都证明他死了！”

“闭嘴！”卡琳猛然抬头，仿佛一头猎食的母狮子。

“我……”

“真真，哪怕是他死了，我也要复活他！复活他，再杀死他！他是我的? 他是我的? 没有人能够杀死他? 只有我才有权利杀死他? 没有人，没有人能够杀死让！”卡琳一双眼睛变得血红。

“卡琳，其实……我知道你想什么……”

“我想什么？”

“你爱上了小黑……”

“闭嘴！”卡琳咆哮? 电子合成音音量开到了最大，整个舱房都在震动。

“卡琳，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感觉你对小黑不仅仅是恨，还有爱，当你确定他死亡之后，这种爱开始变得热烈起来，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爱上了他，但是，这是事实，你的的确确已经爱上了才华横溢的小黑，而这种爱是因为他死之后才被你自己察觉到，但是，你不承认，你不想承认，你也不敢承认……你认为这种爱是一种恨，但不是，爱就是爱，并不是恨，你一直爱他，只是没有发现而已……”

“不……不……我不爱他……我从没有想过爱他……”卡琳失魂落魄的摇头，身体连连后退撞在了玻璃容器上面化为无数的支离破碎的光点后再聚拢。

“卡琳，我和你一样，很多事情我也无法接受。”真真苦笑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想利用邹子川，但是，我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我爱上了他……你不是嘲笑我为什么不下令杀死邹子川吗？是的，我只要轻轻按下一个键，邹子川就会死，但最终，我没有按下去，因为，我按不下去，我爱上了他……我比你痛苦一万倍，至少，小黑爱你，虽然这种爱太过变态，但他是爱你的，爱到愿意和你一起死，而邹子川，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我……嘤嘤……”

真真说到后面，已经是泣不成声。

“为何你确定邹子川不爱你？”暴露的卡琳轻轻的拍着真真的肩膀安慰。

“直觉。”

“你就这么相信你的直觉？”

“卡琳，我的直觉从来没有错过，邹子川心中已经有一个女人，在他的心中，已经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了，不仅仅是容不下我，米雪，贝儿，还有金莎……她们，都只是邹子川的过客而已。”全息投影的真真轻轻擦拭着，而那浸泡在玻璃容器里面的真真已经是泪流满面。

“米雪也没有？”卡琳惊讶的问道。

“没有……我不确定……至少，米雪并不是他最重要的人。”真真摇头。

“谁？是那繁霜？！”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她……不过，我一直无法理解，邹子川出身虽然是贵族，但早就家道衰落，一直在贫民区长大，而且，他也没有机会接触到其她的女人，哪怕是米雪，也是他的爷爷为他订下的娃娃亲，这娃娃亲订的时候，邹子川和米雪都没有出世……综合所有的线索显示，他与那叫繁霜的女人没有任何瓜葛……”

“会不会是他们在外面偶遇？”

“不会，绝对不会，因为，邹子川的生活非常单一，在斑斓壳虫灾爆发之前，他从未曾离开过瑞德尔星，最为重要的是，那叫繁霜的女人在斑斓壳虫灾爆发之前也没有机会接触到邹子川，那是，邹子川和米雪一起生活。”

“你知道繁霜的过去？”

“她的家庭背景无法查到，但是，她好像服役过……她的过去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邹子川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根据我通过瑞德尔星贫民区生活的贫民所调查的信息显示，邹子川是非常爱米雪的，而米雪不爱他，两人得婚姻也是貌合神离……斑斓壳虫灾爆发之后，一切好像突然逆转了，米雪爱上了邹子川，而邹子川却对米雪若即若离……这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我总觉得邹子川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也一直在想……”

“想不明白就别想。”

“是的，想不明白就别想，卡琳，这正是我想和你说的，无论你是否爱小黑，小黑都已经死了，所以……”

“不，他不会死，就像我一样不会死！”卡琳摇头。

“你……”

“如果他死了，我就复活他，然后，再杀死他！不，我要让他受尽天下酷刑后再杀死他！我不会轻易的放过他，我要用行动告诉你，我永远也不可能爱上那个土鳖！是他杀死我，亲手杀死我的！”卡琳咬牙切齿恨恨道。

“……”

真真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刚刚卡琳还安慰真真，现在，当事情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她立刻就情绪失控。最关键是，之前她还说小黑优秀，现在，眨眼之间，聪明人就变成了土鳖。

是爱？

还是仇恨？！

邹子川并不知道他离开真真后发生的事情，因为，他在云鼎大酒店房间里面正看着刀哥给他的名单。

米雪。

繁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