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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后六次失败,面子掉了算不得什么,捡起来就是。
浪费一些珍贵灵料也无所谓,做为一名炼器师,荣耀的背后就是不停地烧钱以及制造废品。
不过,把帮助自己炼器的望映儿、奇摩子、徐若麟三人弄得遍体鳞伤却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五年多的努力打了水漂,只证明了一件事,炼制灵宝绝不是头脑发热一蹴而就的事情,也计你能够顺利炼制出一百件顶阶法宝,却不一定能够炼制出一件灵宝,这也正是灵宝的价值所在和珍贵之处。
三次试炼飞剑,全部是在剑胚成形前后出了意外,看来,问题不在于炼制材料,是出在了附灵的天地灵气之上,难道说,是因为水生施展神通招集来的天地原气数量不足?还是说水生体内的天罡煞气刺激到了这三枚剑胚?
可若水生不参与的话,即使把诸葛辰风和望映儿两名大修士绑在一起,也不可能像水生这般能够招集来如此多的天地灵气,而且二人也无法像水生一般举重若轻地控制聚灵法阵把法宝轻松塑形,否则的话,二人直接就可以炼制灵宝了。
最关键的是,水生所要炼制的是本命法宝,必须在这法宝成型之时把自己的精血、真元、魂念注入法宝之中,让这件法宝和自己心神相依,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炼制盾牌的灵料还有四份,那枚怪模怪样的“飞剑”,也可以回炉重炼。问题是,找不到失败的原因。继续下去,还会有第七次、第八次的失败。
望映儿、奇摩子、徐若麟三人的伤势需要恢复。神兵门中几座最好的炼器室全部毁损,同样需要时间来修复。
一股强烈的憋闷感涌上心头,有着浑身的力气却不知道如何使出来。
水生如同困兽一般,把自己关在一间秘室之中前思后想了三天三夜,终于决定,暂时放下炼器,让神兵门修士绷的紧紧的神经松驰一下,也让自己放松一下心情。
仿佛是为了排遣心中的沮丧和郁闷,这一次。水生没有选择借用传送法阵。
五年多来,金目独角犀一直待在灵兽袋中,此时被水生突然放了出来,兴奋之下,昴首一声嘶吼,四蹄腾空而起,扶摇直上云宵,半天时间就把神武山脉给远远抛在了后面。
水生枕着双手,翘着脚丫。静静地躺在巨犀宽阔的脊背之上,脑中一忽儿千头万绪,一忽儿却又是空白一片,双目半睁半闭。似睡非睡,任由巨犀撒着欢儿一路狂奔,也不去理它。
五年多来。玉鼎门中竟然没有任何一人给自己传讯,蝶衣和木鸡和尚同样没有音讯传来。看来,不是担心打扰到自己。就是大家都在忙着闭关静修,沮丧、失落之中,却又多了几分寂廖。
就这样,一人一兽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也不知道去向何方,直到夕阳西斜,满天云霞灿然,水生才从金目独角犀背上翻身坐起,四下观望一番之后,竟然是不知道到了哪里。
放开神识扫过,一百多里之外,有一座小小村庄,三四十户人家依着山溪而居,一群水牛在几名牧童的催促之下向着村庄慢悠悠地走去,偶尔有几声犬吠和几声妇人的呼喝声传来。
听到这鸡鸣犬吠之声,不知怎地,水生心头的烦闷竟然是悄然消失,取而代之地是一种宁静,隐隐有种异样的渴盼。
沉吟了片刻,水生冲着巨犀低声吩咐几句,巨犀顿时掉头向着小山村而去。
途经一座山谷之时,水生把巨犀给收入灵兽袋中,飞身向着山谷中而去,等到身影从山谷之中走出时,肩头之上已多出了一杆乌黑的双股钢叉,叉头之上,挑着一只皮毛油光滑亮的狍子和串成一串的几只山鸡。
离着山村三四里地左右,水生降下遁光,落在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之上,伸手在脸上一拂,脸膛顿时变得黑中带红,身周乌光闪烁之间,一身黑衫也变成了粗布衣衫,相貌打扮活脱脱一个山野猎户。
低头看了看脚上的草鞋,水生嘿嘿一笑,大步流星向着村庄走去。
村头,七八名小童聚在一起玩耍,看到水生陌生的面孔以及背后挑着的狍子、山鸡,一阵好奇,叽叽喳喳地议论了一番之后,一个个跟在水生身后看起了热闹,其中一名个头最高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却飞跑几步,拦在了水生面前,挺了挺胸膛,双手插腰,大着胆子歪头问道:“喂,你站住,你是谁,这么晚了到我们村子来做什么?”
“嘎蛋,我怎么看他像你二舅呢?”
“去你的,我二舅比他年轻多了,像我大舅还差不多!”
“这只狍子个头好大呀?”
“是呀,我怎么看着这只狍子有点面熟呢?”
“财迷,你看什么都面熟,你怎么不说这几只山鸡也是你娘养大的呢?”
众小童看到有人带头,顿时来了兴头,叽叽喳喳地一边吵闹,一边把水生给团团围在正中。
水生停下脚步,目光在一众小童脸上掠过,最后落在那名拦住去路的少年脸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咧嘴一笑,说道:“我呢,姓周,是个打猎的,路过你们村子,想要讨口水喝,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水生只是想讨口水喝,少年脸上的紧张之色顿时消失一空,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叫......”
刚说了两个字,一名七八岁的女童却快步跑到了少年身侧,一手拉住少年胳膊晃了几晃,一手却指着水生背上挑着的山鸡,脆声说道:“哥哥。哥哥,我要鸡毛!”
话语被女童打断。少年两只小眼一瞪,不悦地冲着女童挥挥手臂。说道:“去去去,大人说话,你小孩插什么嘴?”
女童小嘴一撅,哼了一声,不满地白了少年一眼。
没想到,少年却又冲着水生嘿嘿一笑,说道:“周大叔,我家就有水喝,你要是把那山鸡的翎毛给我拔几根。我就给你打碗水来!”
吃闻此语,女童顿时喜笑颜开,看看水生,又看看几只山鸡尾巴之上五色斑斓的长翎,一副心痒难耐的样子。
“可是我肚子也有点饿,还想找个地方吃口饭呢?”水生一边言语,一边抚了抚肚子,眉头微微一皱。
少年却是想也不想地伸手拍了拍胸脯,豪气地说道:“不就是一顿饭吗。这事包在我二虎身上了,对了,大叔,这鸡毛?”
“可是。这天色已晚,听了饭以后,只怕还要......”
水生迟迟疑疑地说道。目光左右四顾,似乎是想要找户人家借宿一晚。
“哎呀。你这人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爽快。不就是还想找个地方睡觉吗?我把我自己的炕给你睡好不好?”
二虎一脸的不耐烦,看来,为了这几根鸡毛,什么都豁出去了。
“那当然好,就是不知道你娘会不会烧狍子肉吃!”
水生强自忍住心中的笑意,踟蹰着说道。
“周大叔,我娘烧得狍子肉可好吃了,不如这样,你到我家去吧!”
另一名长相机灵的小童却是一下子听出了水生话语中的意思,不由得双眼放光,抢过话头说道。
二虎两眼一瞪,怒道:“我娘烧得狍子肉更好吃!”
那名女童也跟着昴了昴小脑袋说道:“没错,我娘最会烧菜了,我家里还有水酒呢?”
“我娘也会烧狍子肉!”
另一名胖胖的小童终于听明白了什么意思,望了望狍子,又望了望水生,怯生生地说道,脸上却是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
看到几名小童一个个眼红心热,似乎还想为此干上一架,水生咧嘴一笑,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既然二虎家有酒,我就到二虎家去蹭顿饭吃。”
笑容顿时重新又回到了二虎脸上,没想到水生跟着又说道:“一只狍子这么大,要是大家都来你家吃上一顿,不知道可不可以?”
二虎看了看那只个头不小的狍子,又看了看几只山鸡,眼珠一转,说道:“那有什么不行的,反正这只狍子是你捉的,我娘也不会骂我,不如这样,你把这山鸡也给......”
话到最后,却突然想起水生是个打猎的,岂能把猎物全部送人,顿时又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好吧,我可以拿出两只山鸡来!”
水生拍了拍胸脯,学着二虎的样子豪气地说道。
一众小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兴奋起来。二虎却是两眼一瞪,冲着一众小童说道:“我家里可没有那么多碗筷,你们要想吃肉,那就自己回家去拿碗筷过来!”
“好,我去!”
那名满脸机灵的小童话音方落,撒腿就向远处跑去,其它小童见状,跟着一哄而散。
看到儿子、女儿一路大呼小叫地领着一名陌生的猎户走进家门,这对正在忙碌着张罗晚饭的夫妇不禁各自一楞,听完二人叽叽喳喳的一番言语,虽然疑惑水生这名猎户为什么这么“大方”,却也乐得如此。
狍子平日里在山崖峭壁间攀爬,甚是机警,不是猎户,平日里倒还真不易捕捉,这么大一只狍子,别说是吃上一顿,就是几顿也吃不远。
山野村夫本就好客,添一双筷子的事情,却可以让一对儿女好好解解馋。
是夜,这座简陋的厅舍之中,犹如过年节一般,热闹了许多,肉香味混和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传遍了整个小村庄。
水生一年多来的郁闷和焦燥也在几碗水酒一锅肉香之中荡然无存。
破旧的房舍,简陋的土炕,却让水生仿佛回到了儿时,那一锅狍子肉,和母亲当年做出的味道几乎是一般无二,这一夜,水生睡得格外香甜。
既然是猎户,水生自然是不能睡什么懒觉,第二天,天色方亮,水生已爬了起来,和那对好客的夫妇打了个招呼,扛着钢叉向着村口大步走去。
至于二虎和那名女童,却依然在酣睡之中,水生昨日已特意察探过,这名胆大的少年,并没有灵根。
走出村口二里多地,水生看看左右无人,就要腾空而起,突然,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疑惑,沉吟了片刻,大步向西侧的一条小溪边走去。
溪水清溪,溪畔,一位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妇,手中握着一根尺长的铁棒,弓着身躯,正在一块平坦的砂石之上认真地打磨,那根铁棒握在手中的一端犹如小童手臂般粗细,前端却已经磨出了一个尖头出来。
水生盯着老妇静静地看了足足有一盏茶时间,老妇却始终在那里认真地磨着,连水生的到来都没有发觉。
“大娘,敢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水生的声音,老妇这才抬起头来,看了水生一眼,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说道:“我要磨一根针来?”
水生顿时愣住,脸上神情怪异,讷讷地问道:“你是说要拿这根铁杵磨一根针?”
“没错!”
“是那种缝衣服的针吗?”
老妇脸上笑意不变,慢悠悠地说道:“是呀?”
水生伸手搔了搔头皮,嘿嘿一笑,不解地问道:“这铁杵如何能磨成针,你老人家为何不拿这铁杵到铁匠铺中直接换上一包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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