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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石子铺路之上,缓缓走过两道身影…
“你很怕我?”皇甫斌突然停下脚步,视线投向前方,淡淡的开口。
“呃…没有。”正沉于思考的穆偌央还未反应过来,便撞上皇甫斌的后背,手抹了抹鼻子,退到后面,皱眉回应。
“那为何当初大街上夺走包袱便匆忙离开?”这事情在皇甫斌心中一直是谜底,也正因此,更加对眼前的女子满载着好奇。
“哈?那次!我离家出走,死太监过来接你,当然闪的越远越好啦!”穆偌央莫名其妙的望着皇甫斌,难以置信他会对这种小事记挂于心。
“原来如此…”皇甫斌闻言,心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自己耿耿于怀的事情,竟然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想太多,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这么感兴趣。
“呃…”穆偌央透过余光瞥了瞥皇甫斌,不明白他眼中的失落因什么而起,而此时她心中最重要的是去救那该死的太监,仰头望着前方的背影,“二皇子,我们先去哪里调查?”
“丽妃娘娘的寝宫…”虽然解答了之前的疑惑,但是对眼前女子出格的行径,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奇。
“噢,那等会是不是还要去验尸体啊?”皇甫斌迈开大步伐,让穆偌央只得小跑跟上,扬着小脑袋好奇的询问着。
“你,不怕?”
皇甫斌又一次出乎意料的停下脚步,惯性一带,穆偌央又一次相当之荣幸的撞上,气急败坏的与跟前的男子拉开距离,怒瞪着,“我说二皇子,你停下来就不会说一声,是不是纯心蹂躏我的鼻子啊!”
皇甫斌被穆偌央那气愤的话语抨击,从未有过这么一个女子,敢在他面前叫嚣,她还是第一个!
“看什么看!”穆偌央气恼的摸着鼻子,还好她的鼻子没有整过,要不然这么撞几下,还不死惨了!
“呃,不好意思…”皇甫斌被穆偌央那怒视的目光一瞪,竟毫无预兆的开口道歉,从小到大,从未有过!
“呃…”穆偌央眨巴眨巴着眼睛,望着眼前的男子,不,应该说是尊贵的二皇子,将来的最有可能的君主,他竟然会对自己说对不起!不过,自己好像语气有点重,而且万一得罪了他,那个死太监不死也残,堆砌笑脸着,“呵呵,二皇子,我因为夫君的事有点情绪不宁,所以刚才冒失了!”
“无妨!”皇甫斌看了眼穆偌央,态度完全不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到底哪一个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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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之内,丽妃娘娘一身玫瑰红,优雅的躺在太师椅上,身旁的婢女手中端着花果点心,有些则是站在身后轻轻摇动着蒲扇,而此时妖艳动人的丽妃正用秀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娘娘,二皇子求见!”丫鬟走进室内,福了福身子,对着丽妃禀告道。
“不见,头痛!”丽妃未曾张开眼眸,随意的摆了摆手,语气甚是冷淡。
“这…”婢女有些担忧的望着跟前的主子,前有狼后有虎,不让进,又无法挡住二皇子,实在是…
“丽妃娘娘,儿臣不请自来了!”皇甫斌丝毫不顾忌阻挡,带着穆偌央走进,对着侧躺着的丽妃微微作揖,而穆偌央也急忙福身子。
“呵,看来本宫想要休息都不成了。”丽妃张开眼眸,黑眸中闪过歹毒,随即消逝不见,手撑起身子,坐起靠着,视线婢女身上随意的打转着,语气犀利阴冷,“还不给本宫赐坐,难道这就是本宫教你们的规矩!”
“奴婢知错!”全室内的婢女,奴才全部吓得跪在地上,颤抖的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丽妃娘娘,不必如此,本皇子只是来询问玲儿婢女一事!很快就会离开!”皇甫斌丝毫未曾看向那跪在地上求饶的婢女,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沉厚,满是魄力。
“噢?”丽妃娘娘柳叶眉轻轻一挑,对着跪在地上的婢女们摆了摆手,清冷的道出话来,“都来吧,在一旁好好候着!”
婢女们各个立马领命,退到一旁,不发一言。
穆偌央只是静静地,将眼前的一切不动声色的看进眼里,表面上没有一丝动容,但心里却是惊涛澎湃,这就是皇宫,人吃人的地方,丽妃刚刚对下人的态度,无非是做给皇甫斌看,一来发泄愤怒,二来为了树立威信,没想到女人可以可怕到这种程度,如果可以,她希望再也不要进这种人间地狱。
“丽妃娘娘,此次父皇委派儿臣调查倪总管刺杀一事,希望你能够和儿臣说下当天情况。”皇甫斌对着丽妃询问着,语气带着一丝温婉,脸上却毫无表情。
“那日本宫是随同皇上一起回来的,皇上所见之事便是本宫所见之事,还有什么需要说明的么?”丽妃直接将事情挪到皇甫鹤贤身上,说了等于没说。
“那为何倪总管会在丽妃您殿内?”皇甫斌见丽妃闭口不言,在打恍惚眼,便从另一方面推测着。
“本宫怎么会知道为何倪总管会在我的宫殿之内!”丽妃眼中满是不屑,话语中带着不悦。
“倪超说是你让他过去,否则他为何跑到你宫中!”穆偌央对之前丽妃的态度有些不悦,丝毫未曾想到她的身份尊贵,直接上前回驳道。
“你,哪来的婢女,竟敢顶撞本宫,还不给本宫拉下去处置…”丽妃脸色极度不佳,手重重的拍在桌上,满脸的戾气,让人畏惧。
“慢着…”皇甫斌伸手将穆偌央护在身后,仰头对上丽妃那傲慢的脸庞,“丽妃娘娘,莫要责怪偌央,她只不过是因为倪总管的事情弄得心乱,才会对您出言不敬,偌央还不快赔礼道歉!”
“呃,丽妃娘娘,您大人有大量,请原来我的一时失敬。”穆偌央急忙赔礼道歉,皇宫就是如此,谁有权谁就有能力弄死谁。
“呵,原来是倪总管的娘子啊,二皇子口口声声的偌央,好是亲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呵呵…”丽妃捂嘴偷笑,整幅模样让人觉得恶心,恨不得上前踹上几脚。
“父皇命偌央陪同儿臣一起彻查此事而已,丽妃娘娘思虑过多了。”皇甫斌两句话便扭转乾坤,语气平淡无奇,没有一丝波动,“丽妃娘娘,之前偌央所说之事,你当真不知道?”
“喔,本宫想起来了,好像本宫曾让倪总管过来,帮本宫挑选一些宫女侍候本宫。”
“噢,原来如此…”
“切,挑选宫女这么小的事情,哪里需要总管级人物,一看就有阴谋…”穆偌央和皇甫斌的声音刚好重合,而声音原本就压低,让人更加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丽妃眼睛狠狠地瞪向穆偌央,咬牙切齿着说着。
“我什么都没说。”穆偌央这次学乖了,什么话都不说,站在皇甫斌的身后。
“丽妃娘娘,那又为何你没有和倪总管碰面,反而错过时辰?”皇甫斌一再发问,深如潭水的黑瞳,满是煞气。
“本宫陪同皇上用膳,哪有回来之理?”丽妃还是狡猾无比,句句都离不开皇上,振振有词,根本无懈可击,“呃,本宫头有些痛了…”
“那请丽妃娘娘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行离去了…”皇甫斌对那句逐客令,心领神会,微微作揖,即便转身带着穆偌央离去。
穆偌央刚踏出房间,就深深地呼了口气,宫斗啊,真心恐怖,见皇甫斌一副要离开的模样,疾步跑上去拉住他的衣袖,“二皇子,不去案发现场看看?”
“你觉得现在就算有证据,我们还找得到吗?”皇甫斌不动声色的将衣袖从穆偌央手中抽离,低头注视着跟前的女子。
“也是,是我失策了!”如果真是丽妃所做,这么近的地方,早就将证据抹灭了,还会等到现在,丽妃娘娘就像一只嚣张的狮子,却又步步为营,丝毫找不到一丝破绽,看来能够帮到倪超的几率又变小了。
“走吧,去验尸房…”皇甫斌见穆偌央有些意志消沉,便又开口道出,“来找丽妃娘娘,本来就无法套出任何事情,你无须在意。”
“嗯,谢谢…”穆偌央望着走在跟前的男子,那看似随意道出的话语却是带着满满的安慰,他也是个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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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之内,倪超肃静的靠在墙壁之上,双腿盘坐着,双目阖上养神,啪嗒,监狱房门被打开,“咦,好臭啊!”
“怎么,舍得来看我了!”倪超张开凤眸,深邃的黑瞳恍如一滩湖水静谧让人看不透。
“哈哈,来看你也需要挑个时间,要是撞见嫂子就不好喽。”傅冥强一副痞痞的坏笑,踱步走到矮榻上,手拍了拍灰尘,坐下身子。
“噢?那女人去找你了?”倪超将双腿立起,手挂在腿上,耷拉着,话语中带着一丝邪魅。
“和小花花一起,要我来救你…”傅冥强简短的话语来进行概述。
“然后你不答应,小花花哭着求你帮忙?她拽着小花花走了,还教训小花花一顿?”倪超接过傅冥强的话,将自己的猜测缓缓道来。
“嘎?你怎么知道!难道嫂子和你讲了?”傅冥强一副难以置信地望着倪超,睁大的眼睛,煞是搞怪。
“呵,她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我说这些事,我只不过是猜测罢了!”果不其然,她的不屈不挠,不爱求人的性格,他还是挺清楚,这样的她越发迷人动人。
“哈哈,超,你不是看上那女人了吧!”傅冥强仍不住爆笑出声,从未见过倪超会有这种表情,可以说是迷恋又可以说是温馨,反正从未曾见过,实在太好玩了。
“如果,我说是呢!”倪超收起以往的轻佻的语气,正经八百的望着傅冥强,淡淡道。
“超,别开玩笑了,她是什么底细,我们都不清楚,怎么可以将自己以后的路子搭到她身上!”傅冥强被倪超那认真的神色弄得有些紧张,也严肃以对。
“我们就刚好借此机会好好观察,观察她。”倪超只是笑了笑,他的心到底有没有赔进去,只有他自己知道,将身子靠在墙上,淡然一笑。
“嗯,那你就再委屈几天吧,我会暗中帮助她,顺便帮你好好考察考察!”傅冥强将倪超的表情莫入眼中,也许这次他真的动情了,希望穆偌央这个女人不要耍什么心计,否则,他也要毁了她!
“好,反正当初将计就计,也早就料到如此,只是现在又多了一点点好玩的事情而已。”脑海中浮现那时而凶悍,时而温柔的女子,嘴角缓缓勾起,绽放出唯美的弧度,刹那间整个牢狱变得暖意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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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房外,一股股臭味传来,让人恶心作呕,穆偌央屏住呼吸,不让自己脸色难看,“偌央,我看你还是呆在外面吧,里面不太适合你!”皇甫斌体恤的开口说出,毕竟里面是尸体,平常女子见了一定要担惊受怕,还是不要带她去趟这一趟浑水。
“多谢二皇子关心,我没事的,况且,我想知道关于这个案情的全部事情。”穆偌央对着皇甫斌的体谅和温柔表示感谢,但还是委婉的拒绝,答应过小花花的,她一定要做到,她不想再留那个太监在那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万一发病,又该如何?一切的一切,让她担忧不已,不知道自己从何时开始,会担心那个家伙。
“这,好吧,如果受不来,就出去吧。”皇甫斌见穆偌央还是执意要进去,也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从袖中拿出帕子递去,“不舒服就捂着鼻子。”
“呃,谢谢…”穆偌央略带一丝错愕,便急忙接过手帕,将它握进手中。
看守尸体的官员在外面将皇甫斌和穆偌央迎进来,走廊曲曲折折,各自都是一间间,绕了半天才走到,“二皇子,玲儿婢女的尸体就在里面!下官在外面候着…”
“等等,有没有仵作验过的公文?”穆偌央手捂着鼻子,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对着带路小官开口道。
“嗯,我们已经将文案搁置在桌上,待二皇子查阅。”那官员唯唯诺诺地回答穆偌央的问题。
“行了,你先下去吧。”皇甫斌闻言,便首先跨进房内,穆偌央尾随其后,房内正中央摆着尸首,被白布所蒙着。
皇甫斌走到文案旁,将记录的仵作验证拿起查看一番,便又放下,又踱步走到尸首旁,穆偌央见状便自己一人拿起文件,“左心口一刀毙命,血液染红衣衫,没有其他可疑挣扎的伤痕。”简短的几句话便将死法展示出来,只是只有死人的话是最可能,她不相信这具尸体,就只能够读到这么一点点!
深呼了口气,大步走到皇甫斌身旁,此时白布已经被掀开,面如死灰,左心口上的伤疤已经满是淤血,只是衣服上的血液流出的并不多,“二皇子,你说她身上的血渍就这么点,会不会不太正常?”
“你也注意到了!”皇甫斌扭头看向穆偌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消逝不见。
“嗯,总觉得活人直接被刺死会流很多血,但绝对不是这样,才这么一点点。”穆偌央手摸了摸下巴,端倪半天才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被匕首刺杀之前就已经断气身亡,只是仵作说身上未曾找到一丝丝伤口,会怎么死的呢?”
“这恰巧也是我的疑惑之处。”皇甫斌皱起眉头打量着,没有任何伤疤,难以判断她已经死去了。
“呃,要么就是被毒死,要么就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扎个针,有可能会是头上!”穆偌央想到八点档电视都是这么演的,完全找不出伤口,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头上,被头发盖住,发现不出任何伤口。
“你让仵作再来一遍。”皇甫斌被穆偌央这么一点,也觉得很有道理,便对身旁的小厮道。
“喂,二皇子啊,尸斑是不是搁置着都会有的啊?”穆偌央皱着眉头,望着尸首。
“嗯,有什么发现么?”皇甫斌看向穆偌央轻声询问道。
“呃,那为什么她脸上没有一点尸斑的迹象,反而身体的其他地方都已经慢慢浮现出来?”穆偌央还是满不理解的开口询问着,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呃,我看看…”皇甫斌疾步上前,认真的打量了半天,许久才道,“果真如此…”
正在此时,被请来的仵作也走进,“下官拜见二皇子…”
“免礼…给本皇子去检查下尸首的脸部以及头部!”皇甫斌对着仵作急忙道,他好像迷迷糊糊中知道一些东西,但是还没有经过验证。
仵作听闻便疾步上前,对着尸首认真的检查起来,半个时辰过后才道出,“二皇子,下官发现在她的头顶,被头发掩盖之处插了一跟银针,想必就是丧命的原因,而脸上因为尸斑的情况,下官发现,原来是被贴了人皮面具,躺着的尸体并不是丽妃娘娘的贴身婢女。”
“果真如此?”倪超将自己的料想结合起来,看来自己没有猜错,思量片刻,“本皇子命你暂时不要说出这件事情…”
“是,下官知道。”仵作急忙双手抱拳,回声应道。
“好了,偌央,我们先走吧。”皇甫斌见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弄得清楚,便带着穆偌央离开。
马车之上,皇甫斌靠在马车后背上,穆偌央则是坐在窗口旁,随意的打量着外面,皇甫斌的视线从马车内挪到穆偌央身上,又从穆偌央身上挪到马车外,反反复复,许久才开口道,“偌央,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不将倪总管放出来?”
“时机还没到!”穆偌央将撩开的帘子放下,转身看向皇甫斌,淡淡的笑了笑,“现在就算能够证明所死之人,不是丽妃娘娘的婢女,但是死的毕竟是一条人命,也无法证明那跟银针是不是倪超所暗算,若是丽妃咬定是倪超所杀,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无法逃脱,而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把那个玲儿找出来,这样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呵呵,看不出来你思虑如此之多。”皇甫斌被穆偌央那说的头头是道的话语有些征服,没想到竟会出自这么一个女子之口,若是寻常之人,必定死命追着他,让他放了她的夫君。
“只是二皇子,这一切都是丽妃娘娘设的局,我们能够斗过她吗?皇上好像很宠她!”穆偌央压低声音对着皇甫斌说出她心中所顾虑。
“放心吧,我想丽妃娘娘是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也许必要的时候还会杀人灭口,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找出玲儿那个婢女所在,要不然一切都是枉然。”皇甫斌缓缓道出,从未有过能够与女子洽谈如此之欢,原来她懂得也如此之多,倪超能够娶她为妻,真的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我们得速度行事。”穆偌央手撑着脑袋,撩开窗帘,有些忧心的皱起眉头,那个玲儿,这么重要的证人,会被藏在哪里?会不会已经被杀人灭口?若是如此,一切的一切真的就都白做了!
“呃,放心吧,既然不管倪总管的事,本皇子就不会让他背莫虚名的罪名。”皇甫斌将穆偌央眼中的担忧,说出来。
“嗯,谢谢,二皇子。”穆偌央因为皇甫斌的话,让她有些晃荡的心,缓缓地平静下来,死太监,哪有可能这么快就挂了!
“叫斌吧,不用如此见外。”皇甫斌对穆偌央对他如此疏远的称呼有些不满,依稀记得,她叫桦骏都如此亲切,话语还没经过脑子深思就脱口而出。
“啊?噢,好…”穆偌央错愕了一小会,又急忙的反应过来,对着皇甫斌笑了笑。
“二皇子,倪府已到…”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打断两人交谈。
“斌,那我就先走了,有消息通知我,拜拜…”穆偌央听闻之后,便站起身子,走出马车,撩开帘子,对着皇甫斌挥了挥手,笑着开口。
“嗯,偌央,好生休息。”皇甫斌落入穆偌央那甜美的笑颜之中,毫无意识的也伸出手,和她挥了挥,直到目送她进入府中,这才让车夫驾驭马车,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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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府之内大厅之中,摆着一桌好菜,穆偌央,花珂辰,柳含烟以及羽哲四人围坐在饭桌之上。
“我们用膳吧!”穆偌央瞧见花珂辰不停地捣弄着手中的筷子,丝毫没有用膳的迹象,而身旁的柳含烟还是静静的,优雅如水,而羽哲仍是白衣如雪,完全不食人间烟火,两人的反应实在让穆偌央奇怪,同样都为倪超的侍宠,为何态度会差这么多?
“我,吃不下!”花珂辰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落在桌上那美味佳肴,垂下清秀的小脸,眼眶已经盈满泪水,话语带着些许哽咽,“不,不知道,总管在狱中过的怎么样,吃的好不好?”
“呃,没担心了,总管他没事的!”穆偌央夹了块肉,搁置在花珂辰碗中,轻声的劝慰着,“你总不想等总管回来,发现你瘦了一大圈,那时候一定会很心疼的,所以花花,你还是吃一点吧。”
“是啊,花花,总管吉人自有天相,不要担心,皇上会给总管一个合理的交代。”柳含烟将刚花珂辰放下的筷子拿起,将它握入花珂辰的手中,星眸中满是暖暖的关怀和温暖。
“我们就呆在总管府,静候总管回府的佳音即可。”羽哲那温柔的声音响起,抚平所有人心中的担忧,也许这就是他温馨的源头吧。
“夫人,你今天调查的如何了?”花珂辰虽然扒了一口饭,但心里还是念念不忘着倪超,又一次出声询问着。
“呃,丽妃娘娘的贴身婢女被杀害,皇上命二皇子还在彻查之中,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穆偌央并没有将今天的事情说出来,毕竟古代那些各种安插的奸细多的要死,万一自己一个顺口说出来,死的就是倪超了,暂时还是先隐瞒着,对彼此都好。
“二皇子出了名的公正廉洁,一定会给总管寻回真相,我们就不要太担心了。”柳含烟闻言之后,便开口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哈哈,是啊,是啊,我们就安安心心的等候总管大人回家,我们给他接风洗尘!”穆偌央见柳含烟故意讲给花珂辰听,便也一同说着,抚平心中的不安。
“嗯,我们要流满体力为总管接风。”花珂辰见身旁的“姐妹们”一个个都如此尽心尽力的让他安心,也变笑了笑,强迫让自己振作起来,就算总管在,也不希望看到自己这副颓废的模样,拿起筷子,夹了些好吃的肉,送入嘴中,仰头笑着望着穆偌央等人,“这个红烧肉很好吃,我们快点吃吧,否则要冷掉的!”
花珂辰夹了块肉放到穆偌央碗中,又夹了块相继的放入柳含烟和羽哲碗中,四人其乐融融的享受着晚膳,心中的不安就让它暂时消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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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一轮弯月高高悬挂于半空中,微风袭来带动云层遮掩住光亮,北阁院之内,淡橘色身影坐于石阶之上,脑袋搁置在双膝之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坐在台阶上…
“夫人,夜深了,您回房里休息吧!”原本立于门外伺候的丫鬟缓步上前,见有起风的迹象,便开口劝慰道。
“呃,你先下去吧,我再坐回…”穆偌央张开眼睛,仰头对上那一轮弯月,有着些许刺眼,轻抬起右手将它挡住,刚好露出微亮,她,在想什么?为何连她自己都不明了?
“奴婢不敢!”婢女退回原来的位置,再次垂下头,毕恭毕敬的杵着。
“唉,好了,我回房了,你也下去休息吧。”穆偌央叹了口气,站起身子,顺手拍了拍屁股,笑了笑,开口说道。
“是,奴婢遵命…”她们闻言,见穆偌央进入房中阖上大门,这才离去休息,穆偌央见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轻,这才确认她们已经离去,缓步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落座于窗户旁,手撑着脑袋,歪头看向外面,月光洒在身上,心中那莫名其妙的不安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会因为太监入狱而担忧睡不着?可,那又怎么可能…不到一个月的相处,自己会…
一阵厉风袭过,白色物体迅速袭来,恰巧仅离脸庞一毫米之差驶过,咚的一声,直接入木三分。
穆偌央顺势探头往外看去,却没有看到一丝人影闪过的迹象,站起身来,疾步走过去,将飞镖扯开,上面绑着一张白纸,急忙打开,“欲知玲儿婢女下落,西郊外古树旁见分晓。”
穆偌央紧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字条,玲儿没有死的事情,只有她和皇甫斌知道,难道仵作被收买,可是若是如此不是应该毁尸灭迹,为何还会通知自己,到底按了什么鬼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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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之际,三匹马儿从王府驶出,直朝城外奔去,只能依稀的瞧见一匹马车上好像驮着淡橘色身影,摇摇晃晃的紧紧抱着马儿,还时不时传来嘀咕声,“马儿大哥啊,行行好,慢慢来,我不会骑啊,啊…还是不要摔我下去就行…”
旁边两侧的马匹缓缓靠近,马背上嘴角带着淡淡弧度的男子,手牵着缰绳带动马儿靠近,压低声音道,“夫人,要不就让属下和冷漠前去,您还是回府吧。”
“我要同你们一起前去,我想去弄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穆偌央抱着马儿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紧紧地拉扯着缰绳,深怕将自己摔下去,原本打算自己一人前去,一思及若是通知之人不安好意,将自己小命也送掉就不划算了,这才将冷言冷漠两人从房间里拖出来,三更半夜去寻真相。
“属下怕万一有事,无法顾及到夫人!”冷言还是有些犹豫,想了想又一次开口道。
“我不会怪你的,就这样吧!”穆偌央听到冷言的理由,心中暖了暖,随即扬起笑轻轻地说了说。
“是,属下遵命!”冷言见已经无法劝慰,便之只好认同,在穆偌央身后小心的护驾。
而另一侧的冷漠也将马匹拉进,冷酷的脸庞说不出的疏远,只是随意的瞥了瞥,从头到尾就未曾说过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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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外古树旁,三匹马儿在古树旁停下,两男子高挺威武的身子灵活的从马背上翻身而下,而中间那匹马儿停下许久,才依稀看见上面驼的女子许久才抬起脑袋,月光下脸色有些苍白,原本垂于胸前的万千青丝随风摇摆着。
穆偌央猛的吸了口气,手又一次紧紧地抱着马背,脚踏在马镫上,一个顺势接力将自己跳下马背,只是没有预期的稳稳落地,而是直接跌倒在地,而身旁的冷言,冷漠原本打算自己上前搀扶下来,却未曾想过会是这样,夫人直接自己跳下来,而且还其极不雅的跌倒在地,实在是…呃…
“夫人,您没事吧?”冷言将自己诧异收纳于眼中,几步上前,伸手将穆偌央扶起身来,轻声询问着。
“呵呵,没事…”穆偌央脸色已经一青一白,还想逞个强,耍个帅,没想到会摔个狗吃屎,要是死太监在,还不给活活笑死,呃,怎么无缘无故又想到那家伙,该死…
冷言有些忍俊不禁地望着那拍着灰尘的穆偌央,没有平常女子的娇声贯气,更没有胆小怯懦,反而从不喊认输,就如之前的骑马一般,明明吓得直不起身子,却还是丝毫不肯说出,不肯拖他们的后腿,这样的女子真的只会是妓女吗?
“冷言,古树指的就是这里了?”穆偌央瘪了瘪嘴,将古树里里外外打量了半天,丝毫没有见过任何线索,方圆百里莫说是人了,连才狼虎豹都不会出现,呃,等等,脑海中闪过惊悚的事件,咽了咽口水,有些僵硬的扭过头看向冷言,冷漠,声线有些颤抖,“冷言,冷漠,你们说,那个玲儿总,总不会被埋在这里吧?”
冷言闻言眉头皱的越发紧蹙,蹲下身子在古树旁,四处打量着,好半响才回过头看向穆偌央道,“夫人,你是怎么想到的?”
“呃,四下无人,不是应该是最好埋尸体的好地方嘛…”穆偌央随意的道出,她哪知道这么多,主要是那些八点档的电视剧都这么来的,让她脑子都不太正常了。
“夫人,果真被您言中!”一向不爱言语的冷漠手中持着泥土,比对之后,才淡淡的开口说道。
“啊?什么!”冷漠的声音略带磁性,甚是好听,只是最冲击他的是,那句言中了,什么意思?不会真的…
“古树之下的泥土偏新,与外围的不同,所以我们推算极有可能就是夫人推测的那样…”冷言将冷漠没有说完的话一一讲明,留下穆偌央身子停滞在原地,嘴角一个劲的死抽着,背后汗毛直竖,蹭蹭蹭退后几步,急急退后几步。
“夫人,你这是?”冷言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节节败退的穆偌央,之前不是很淡定的杵在那里分析,怎么如今…
“我退后,你们好挖土…”穆偌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冲着冷言,冷漠扯开嘴角,呵呵笑着,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害怕吧!之前看那尸首到现在有些后怕,现在打死她也不逞强了。
冷言见状也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嘴角弧度微微上扬,而身旁的冷漠在看不到的角落一向不苟言笑的他,脸庞上那冷酷瓦解,浮现出一丝丝和煦的笑容。
须臾片刻之后,一个大坑被挖开,果不其然下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块棺木,穆偌央又一次不动神色的小步挪到后面,“冷言,冷漠你们两打开看看,是不是躺着那个婢女!”
哐当…
一声不高不低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划开,使得整个区域温度下降好几度,紧接着传来男子的吸气声,更让穆偌央打个寒颤,恍如背后有一双手爬过一般,让人颤抖,“那个,冷,冷言,怎,怎么样?”
“夫人,棺木里未曾躺着尸体。”冷言背对着穆偌央,视线一直停在棺木之内,一动不动。
“没有尸体?那没事放着空棺材干嘛?”穆偌央被冷言的话挑起疑惑,一时也忘了什么害怕,便大步上前走去。
只见棺材之中,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份信件,穆偌央正想自己下去捡出,却被冷言抢先一步,取出类似信件的信封,递给穆偌央,“夫人请看…”
穆偌央愣了愣,顿时觉得倪超有这么一位善解人意的下属,实在是三生有幸,伸手从冷言手中接过信封,将它打开,几行大字缓缓入眼,原本已经灰溜溜的大眼睛越发瞪大,不悦的情绪爬上脸颊,“什么叫有点脑子阿!”一切的一切不满,最终归于一句怒吼。
冷言与冷漠略带诧异的望着那怒气十足的穆偌央,从她手中接过信件,绽开一看,信件内容如下:啧啧,看来还是有点脑子的,既然能够找到这封信件,本大爷也就不吝啬告诉你那个婢女的下落,西郊不远处的茅草屋之内,不要对大爷太感激涕零,以身相许噢!
整份信件内容莫入两人眼中,各自轻咳了几声,稳住声,“夫人,如今还是玲儿婢女的下落比较重要,我们暂时就不要为不相干的人费脑子了!”
“哼…别让我知道他是谁!”穆偌央忿忿的出声,当气愤发泄出来过后,便是头脑清醒,思路清晰很多,不由得紧皱起眉头,“怎么会如此顺利,会不会有诈?”
“属下也是由此担忧,所以属下想还是让冷漠先行护送夫人回府,属下去夜探下,若果真如此,定当将那人带回…”冷言闻言思索片刻便对着穆偌央说道。
“呃,也好,我先回去,免得给你们拖后腿…”这次穆偌央没有不同意,毕竟眼前的危险是未知数,若是自己强行跟过去,落入他人陷阱反而得不偿失。
“那冷漠你护送夫人回去…”冷言闻言,便知道穆偌央深明大义,心中默默的赞许,若是有那么一天,夫人和总管能够走在一起,会是怎样的一幅情况?
冷漠点了点头,双手抱剑在胸,转头看向穆偌央,淡淡道,“夫人,我们走吧…”
“冷言,一切小心,凡事以自己性命安全为主!”穆偌央凝眉看了看冷言,那个嘴角时不时挂着笑靥,一副笑面虎的男子,让人琢磨不透。
“是,夫人…”冷言感受得到穆偌央的感怀,点头淡淡一笑,便随即脚尖一点,身影消逝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