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公孙兰汀(1 / 1)

君月传 雪玄沙 1108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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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月神庄里的男女主人各自为感情的事,心内升起百千种纠结的时候,花间派的护卫护持着公良思脉和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来到月神庄。

“原本,是师姐想来月神庄的。”

公良思脉受月神夫妇接待,便将此行前因后果告知二人。

“在路上,我们救了一个姑娘——就是此次随我们前来月神庄的那位姑娘,她至今仍旧昏迷不醒。想来是这女子招惹了什么祸端,我们从那之后,本是不远的路程,却几番受到不明攻击。等我们商量对策时,他们居然趁我们不备,抓走了花师姐。”

花墨耘被抓走后,两名金翎羽卫当即去追,随行的公输雨亦跟上,他们的行踪很快便消失不见。剩下的人没办法,只能继续前行,来到月神庄。

“也不知师姐他们现在怎么样,可惜我功力低微,帮不上他们忙,还怕成了累赘,只能到这里找月庄主求助。”公良思脉一张小脸上写满了紧张,她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是一直被家里娇养着的,平日里倒还好,可真的出了事,哪里有办法应对这些。

月神听完,心里记挂着那位花墨耘花妹妹,便吩咐羽翎卫,传月神令去追寻花墨耘踪迹。

且不说花墨耘,眼前还有个大麻烦。

“那位女子,可怎么办才好?”

“交给我吧。”钟离雪颜从门外走进来,她脸上虽不带笑意,心情却仿佛不错。“这个姑娘,我认识。”

这个姑娘叫公孙兰汀,是公孙家的后人,参加过圣侠会,按说,她也是少有的美人儿,月神该有印象才对,偏偏,他居然并不记得。

公孙兰汀虽然昏迷不醒,受的伤实则并不严重,经由钟离雪颜之手治疗,她在当天晚上就醒了过来。

“旭,旭,旭旭……”

巴掌大的小脸,精巧的五官完美地结合,偏偏就是那样的刚好。

念着一个字,默默地流泪,这就是澹台君言看见公孙兰汀时,她的模样。

“兰汀姑娘,你醒了。”

澹台君言主动开口出声,公孙兰汀仿佛被人惊扰,抬起头,就看到一脸笑意的澹台君言。

实则澹台君言还不足二十岁,她仍旧是女儿家,想她当逍遥界的界主,也是潇洒恣意,从不顾念许多的。偏偏最近不知怎地,竟尽想着培养一副当家夫人的仪态来,此时,她便是刻意地往脸上添几分温柔。

美则美矣,实则怪哉。

公孙兰汀擦干眼泪,坐起身来,看向澹台君言:“你是谁?”

这一夜,在这一间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除去她们二人,再无谁知。打从这一天之后,公孙兰汀就住在月神庄。

花墨耘的下落已经查到,她没有危险。公良思脉住在月神庄,百般不自在,她觉得庄里的气氛怪怪的,可又说不出为什么,便想着回花间派去,再不行,就是回公良家也行。这庄里的庄主是花墨耘的哥哥,又不是她的哥哥,跟过来玩倒也罢了,现在花墨耘不在,她赖着不走干嘛呢。

况且,看钟离雪颜、澹台君言和月神的关系,公良思脉总觉得有些乱。

她才不想掺和呢!

偏偏有些事,越想远离还靠的越近,这一天,澹台君言请公良思脉去喝茶,居然提出一个公良思脉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情。

“夫人……你是说,要我认月庄主做哥哥?”

公良思脉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呀?”

“是我私心。”澹台君言这样对公良思脉说话:“月神他稍有些冷,实则都是表露出来的样子,他的性子其实最好,只是不叫人知道罢了。他从小是独子,也没个兄弟姐妹。总算和墨耘相认了,偏偏墨耘那丫头——瞧,被人掳走,这会儿也不念着家,在外头逍遥自在。”

“你和墨耘不一样,你的性子沉静,温婉大方,行事有度,我想,若是月神认了你做妹妹,你倒是能与他多说些兄弟姐妹间的话。”

这话,公良思脉听了,禁不住都要笑出声来:我哪里是这样的人!

她却不知,就连澹台君言自己——这个说话的人,也是不信的。

澹台君言想为月神认妹妹,缘由无它,便是想要让月神多些牵绊。

人的感情总归就那么点儿,这儿分分那儿匀匀,能剩下的,自然就不多了。

钟离雪颜之于月神为何特殊,不就是她能让月神开颜,能令月神欢喜?

她澹台君言便一寸一寸,一点一点慢慢地磨,也能将月神困在自己的世界里。

此时,澹台君言并非爱上月神,也并非打定主意要与月神过一生,但从小的骄傲,让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此时,澹台君言不知道,钟离雪颜之于月神虽然特殊,却不与澹台君言那般,是此生挚爱。

只怪当初,一见钟情。

澹台君言更不懂,若非因为月神心中有爱,绝不会对她言听计从,认下一个原本并无关系的人做妹妹,让她搅进自己的生活。

月神不称澹台君言为夫人或娘子,亦不愿叫她其他彰显亲近的称呼。可澹台君言每日却听见月神叫钟离雪颜“红颜”,也能见钟离雪颜言笑晏晏地回他“蓝颜”。

倒是好一对知己,将她置于何地?

难道成亲,真的只是顾及她颜面,才陪她做的戏么?

她慢慢地谋,慢慢地等。

夏夜的雨仿佛也带着温度,温热细密,浇在心里。

含着一股焦躁,一股厌弃,月神冒雨归来,却看见撑伞在门口等他的澹台君言。

雨打房檐,竟听不见声响,白日亲见那一对夫妻郎情妾意美满欢喜的样子犹在眼前,月神看见澹台君言一身素衣,竟似绝美无双。

“夫人。”

似是不经意的脱口而出,似是含着千百年的等待。

两个字,划过心间划过脑海,明知道,是罪,是错。明明,她是他永不可触及的花。

然而,为什么,偏偏却还是被诱惑,会沦陷。

这世间事啊,大多都是不讲道理的。

他终于没能骗过自己。

他这样的人,也能幸福吗?

他不知道,但他愿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而承受余下近乎万倍的伤心痛苦。

原来,所谓万一,竟是如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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