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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既然商圈的差不多了,臣也该告退了!”窦毅脸色闪过阴笑,而后慢条斯理的对她说道。“也好,你且先行离去吧,做做准备,顺便将这物件帮我送去叱奴府吧!”萱妃微微点头,随后她摘下了脖子上所悬吊的一粒如同眼珠大小的鎏金镂空小银球,窦毅见状,忙张手作接受状。
“毅儿,你要好好保护这颗烫金珠,你记住,将烫金珠交给叱奴言以后,顺便告诉他:既然在最危险的时候,叱奴氏舍弃了我叱奴萱,那我叱奴萱日后与叱奴一族再无瓜葛!他若是收走了烫金珠,你就可以拍拍手回来了,如果他有所犹豫,你记得旁敲侧击着与他说上几句,看看他有什么目的。”萱妃拿出烫金珠后,并不急着将东西交给作接受状的窦毅,反而还絮叨了一番她的想法。
萱妃说完后,又嘀咕一句:“且慢,本宫还有话要你带出宫去,你且等等!”说罢,她紧攥着烫金珠目光迷茫起来。
“诺,臣遵命!”窦毅闻言后,对叱奴萱的一言一行产生了无尽的窃笑,不为别的,只为她痴人说梦般的期待着叱奴言还会向着她。其实在窦毅入宫前,叱奴言便已经找窦毅商议过监视萱妃且报信出宫。然而,窦毅的长姐却没有同意,而窦毅本身便是奔着林碧落而去,所以他根本就不会答应叱奴言的要求。
想到这,窦毅不禁想笑,叱奴氏这百年的蛮夷大族到现在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在宫外的人想要通过眼线知晓宫内的消息;在宫内的人却异想天开的对着宫外的亲族抱着期待与幻想。“多么可笑!”窦毅心底冷笑一句,他抬眼看着仍在思虑的萱妃,一股子的同情之心泛滥起来:“可怜你又有什么用呢?像你这般的可怜人,必定有可恨的地方不是吗?”
窦毅嘲笑的看着萱妃,莫名其妙的,他想到了林碧落,他想到林碧落的一瞬间,便感觉身子一冷:“落儿啊,我一会就来见你啦,我要告诉你叱奴萱的阴谋,我要听听你的意见,到底如何反击叱奴萱。”想到这,窦毅又想起了叱奴萱的诡计:“若是让她得逞,那么落儿以致她的母亲杜佳还有她的两个弟弟都会随之死无葬身之地,落儿这次是绝境了,我必须要让她知晓这一切!”
窦毅想着想着,忽地怒视了萱妃一眼,萱妃仍旧在嘀咕着,见到这一幕,窦毅心底恶心泛起:“你即使再怎么算计,你的娘家人也不会帮你了!这么多年,你起伏不定,还白白让出了后位,根本已经是一枚弃子。叱奴氏还与你联系的最直接原因,不过是看你还有你的用处罢了。”
窦毅想到这一点,他眉目忽地舒展开去:“反正你都是弃子了,我就不相信你还能掀起轩然大波,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件事事关落儿与我,我绝对不能轻率。萱妃啊萱妃,你若是安安稳稳,我倒还不至于这么早送你去见阎王,可是你的用心之毒、计谋之辣实在是太可怕了,为了落儿与我的终身幸福,我绝对要让你的奸计无法得逞的!”
窦毅想完,快速的收起了他的神色,而萱妃也在这个时候回过神来:“毅儿,你帮我再带一句话给我的母亲,你问问她,十一年前她于紫荆殿对我许下的诺言是否打算作废了。”萱妃眉眼带着孤凄悲凉,眼神里充满了决绝,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停顿了许久,又道:“若母亲她默不作声,那你就快些回来禀报我,我们再商议对付宇文祎的事情;如若母亲她表示了她的立场,你什么都不用说,直接休息吧,等子夜到来,咱们联手阴了宇文祎!我就不相信,我叱奴萱如此的智慧,会输给宇文祎那半路出来的贱厮!”
窦毅听见萱妃的话时,诧异了一番,随后,他答应道:“诺,臣必将娘娘所言,原封不动的带给国公夫人!”
说完,窦毅便迷惑的苦思起来:十一年前、十一年前…诶,十一年前的紫荆殿,诶,那岂不是大周皇宫里面吗?让我想想,那应该是中宫的居所,也是象征着无尽权力的地方吧?窦毅想清楚这一切后,眉头莫名的紧蹙起来。
“萱妃将往事搬出来,将十一年前的一句诺言拿出来说事,她的目的到底是何为?”窦毅喃喃自语的问了自己一句,按照他多年来于后宫斗争中旁观的经验来看,萱妃怕是在十一年前还是皇后的时候,曾与自己的生母有过什么交易和约定,而这个约定在现在有可能是她能不能翻身的转机所在。
想到这一点,窦毅面目越发的冷静平淡起来,可他的内心却汹涌澎湃:萱妃啊,本来我是打算先找落儿商权,可如今,我倒是要改一改行程了。我会先去叱奴府一趟,找老镇国公夫人与吏部尚书大人好好的说说话……窦毅想着,眼睛里露出的阴险与狡诈越发的浓密起来,萱妃一心沉浸在她的话语里,她仍在斟酌她的话语,她仍在犹豫要不要多带什么话语回叱奴府去,所以,她没看见窦毅神情的流露。
然而,窦毅的神情流露虽说叱奴萱看不见,但是总归有人看得见,比如这会儿悄声进殿来给叱奴萱作通传的宫女,也是叱奴萱信任的另一名贴身女官漱窈。“娘娘,外头……呀……你……窦大人你……”窦毅冷不丁听见女子的声音传来,他一个恍惚,忙恢复了原貌,甚是镇定的看着漱窈问:“这位姐姐是怎么了?怎么一副害怕的模样?我的面具也没有落下啊,怎的你如此的惊恐不安呢?”
漱窈闻言,捂嘴看看窦毅,紧接着又看看一脸奇怪状的看着自己的萱妃,她摇摇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答:“娘娘恕罪,窦大人恕罪,奴婢、奴婢是看着窦大人面具的狐狸甚是可怖,所以失态了……求娘娘恕罪!”
“你这丫头,平时连蛇都不怕,杀个人都如碾蚂蚁一般,怎的见了毅儿的面具就怕成这样?真是冒失!”萱妃见状,有些尴尬的打圆场,说着,还对窦毅歉意一笑,窦毅见到这一幕,也当作没有看见萱妃脸上划过的别扭与无语。他笑笑,对萱妃说:“娘娘手下的人可得好好练胆了,要不然娘娘日后该怎么办?”萱妃听见窦毅的话后,面色僵了一下,随后她笑说:“毅儿说的极是,说的极是。”说完,萱妃假作望天,随后便对窦毅道:“天儿也不早了,你且速去叱奴府吧!”
窦毅见状,巴不得早些离开,他点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在萱妃身边跪着的漱窈,而后他说:“臣先行告退,娘娘且等臣的好消息吧!”萱妃闻言,笑的一脸灿烂目送窦毅远去,等窦毅踏出了宫殿大门后,萱妃的笑脸一瞬间收了起来:“说,刚刚是不是听见我们密谋,你心生胆怯?”萱妃一副穷凶极恶的掐住了漱窈的脖子问,漱窈冷不丁被掐住脖子,呼吸一下子就没了。她拼命的挣扎,试图脱离萱妃毒手的钳制可惜,她无论怎么做都挣脱不开。
“娘、嗬、娘娘……奴婢、奴、奴婢什么都没有听见……嗬……奴婢……奴婢看见、看见……”只听见漱窈艰难的说着话,她的声音如同地底下沉睡了千百年的骷髅,声线很是刺耳。“看见?你看见什么了?”萱妃听见漱窈的话,手一抖,抹着凤仙花汁的手指从漱窈算是纤细的脖子上拿了下来。“说啊,你看见了什么?”萱妃不耐烦的看着漱窈问,然漱窈却充耳不闻。
因为在萱妃的钳制消失后,漱窈便一个瘫软,整个人往后栽倒,不住地咳嗽,不住地喘气,好似下一刻她便要再度面临脖颈被掐、不能呼吸的局面。
“呼呼……呼呼……咳咳……咳咳……娘、娘娘、让奴、奴婢、喘口气……”漱窈边喘气边咳嗽的说着,她面色因为脖子被掐而涨的绯红,绯红里却又掺杂了一些紫色。萱妃闻言,有些不耐烦道:“你倒是快点喘气啊,本宫还想知道你看见什么了呢!你别告诉我你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啊!”萱妃说着说着,忽地神色大骇起来,漱窈见状,忙说:“不、不、娘娘、娘娘、奴婢看见的……看见的是……咳咳……”
漱窈说着说着,许是因为激动,所以大咳了起来,她边咳边开口,然而,每一次开口都能换来下一刻愈加剧烈的咳嗽。萱妃见状,一副恼怒的模样看着漱窈,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一念之差居然让自己听不见自己想要听见的答案。
一盏茶后,漱窈彻底的恢复了,萱妃看着漱窈问:“你到底瞧见了什么?居然把你吓成那副模样。”漱窈清了清嗓子答:“回娘娘的话,奴婢看见的……呀!”
然而,漱窈的话还没有说全,她的声音便随着一声“呀”戛然而止了,只见殷红的鲜血从她嘴里、喉咙处喷出,一瞬间,染红了萱妃的裙摆。许久,当温热的感觉袭遍萱妃全身后,当刺眼的红色令身子甚是难受时,萱妃终于惨叫了一声,而后,整个她整个人踉跄着想要起来。可无奈的是,她居然没有什么力气能站起来。
“来、来人啊……来人呐!给本宫来人啊!有没有人?有没有啊?”萱妃有些结巴的喊着,她的声音里透着对未知危险的恐惧,她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惊慌,她的神情则是憔悴且惊恐,若是这宫殿是废宅,那么萱妃很有可能会被当作废宅女鬼看待。
“来人啊……来人啊……”萱妃无力的喊着,她看着趴在自己脚踝处的漱窈,一盏茶前,她还在自己的钳制下要生不得、要死不能。可而今,可而今她再看漱窈,那个惊恐怕死的漱窈此时却如此凄惨的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她活生生的死在了自己眼前,被一把不知来处的断剑剑刃,直接扎进了喉咙,吐血身亡了。
“有没有人?有没有啊!”萱妃怒了,她怒意十足的吼着,可惜,却没有人能听见她的吼声。萱妃就这么一副瘫软的状态在宫殿内待了近半个时辰,直到漱蔓进殿,发现了已经接近崩溃的萱妃,萱妃才彻底的从满是死亡气息的地方解脱。她看着姗姗来迟的漱蔓,无数的眼泪嗖嗖嗖的落了下来。她自问心狠手辣,可是当漱窈就那么死了时,她不再是蛮族的狠毒女子,而是一个面对生死也会惧怕恐慌的普通人。
“传令下去,搜宫,搜宫!把凶手给本宫找出来!”萱妃情绪恢复后,便大喝道,虽然她知道凶手八成已经消失了。“诺!”漱蔓惊慌的对萱妃应答道,随后,她扶着萱妃往沐间走去。
“娘娘,漱窈死的很奇怪,你觉得吗?”萱妃沐浴更衣并服用了叱奴氏的独门安心丹后,漱蔓对萱妃问。“的确奇怪,漱窈要告诉我真相时,她偏偏就被飞刀杀了,是谁呢?刚刚就只有我与毅儿交谈啊,毅儿的面具……啊!难道是大弟?”萱妃左思右想后,惊恐的说出了一个名字,漱蔓听见后,跪地对萱妃说:“娘娘,怎么可能是舅老爷?他和你可是亲兄妹呀!”萱妃闻言,冷笑一声,面色狰狞道:“亲兄妹?我数次落难,他们便数次失去了联系;我落难几次,我就心存几分恨意,亲人?我已经看透了,亲兄妹又如何,关键时刻,利益之前,亲字往往是用作牺牲的!”
萱妃说着心底越发的肯定起来,面具是叱奴言那贼厮送给毅儿的,毅儿说过。看来,漱窈一早就有所指啊!萱妃心底想了一阵后,她眼神一狠:“无论是宇文祎还是叱奴府,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话音落下后,宫外传来了一阵乌鸦啼叫,漱蔓奉了萱妃的旨意去外头赶乌鸦。而在殿外乌鸦四散的屋顶更上头,一个戴着青铜面具,且面具印着狐狸脸的蓝袍身影飞快的往宫外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