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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月已经睡着了,最近她实在累得厉害,平时那么懒的一个人每天运动量那么大,身体有点吃不消。
纪欢欢翻了个身,手机震动起来,伸手摸到手机,拿出来一看,是纪川的号码,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起来。
纪川张嘴就问:“纪欢欢,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会主动联系我?”
纪欢欢没出声,事实上她会这么做,从上次通话不欢而散,这几天两人都没再联系,她甚至都没怎么想起过纪川。
半天听不到纪欢欢的声音,纪川意识到,刚才自己赌气说的话,可能不幸说中了她的心事,这么一想就更是一肚子气,又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拉下脸来,两人难得说会儿话,不想再弄得那么僵,便努力压着火气,聊一些闲话。
问问她最近上课打工怎么样,说了没两句,纪川的火气又压不住地蹭蹭往上窜,因为不管他问什么,都没法顺利打开一个话题,纪欢欢的回答都很少,而且声音很低,不是嗯,就是啊的,听起来很应付。
纪川真的生气了,质问道:“纪欢欢,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纪欢欢回了一句:“当然在听。”
这句话她的声调也有点高,唐月月在睡梦中被吓了一跳,咕哝着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纪欢欢将被子蒙上,小声说:“我舍友睡了,我不能大声说话,你还有没有事了?”
纪川觉得自己要吐血了,忍耐着说:“没事就不能跟你随便说说话了?我忙到现在才有时间,你就这么不耐烦?”
纪欢欢心里也满是无力感:“你现在才有时间,就没想到我现在是休息时间吗?”
说完她就料到自己在对牛弹琴,果不其然,纪川没能抓住她话里的重点,而是问了一句:“怕吵到舍友你就不能去走廊接电话吗?”
纪欢欢也不高兴了,心里的反感一波一波涌来:“走廊太黑,我怕鬼。”
纪川问:“难道不能开灯吗?”
“纪先生,你不知道学校宿舍有熄灯这一个说法吗?”
纪川一顿:“我在国外念的书,宿舍没这个规定啊。”
纪欢欢直接不想多说了,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别的事了?我要睡了。”
纪川不出声,俩人僵持着,似乎在看谁先憋不住。
结果纪川忽然笑了:“欢欢,我发现你怎么总喜欢在我面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呢?”
纪欢欢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继续保持沉默。
“你会怕鬼?一个看恐怖片能笑出来的人会怕鬼?说出去谁信?你就唬我吧!当我是三岁小孩子?”
纪欢欢想反驳,但又怕自己说话会吵醒唐月月,就没出声。
纪川等了一会儿见她没任何回应,也觉得没意思,就挂了电话,那声拜拜刚说完,就传来挂断电话的嘟嘟声,纪川盯着手机屏幕半天,气得够呛。
第二天上午的课刚结束,纪欢欢就接到纪川的电话,劈头就说:“中午一起吃饭吧。”
假装昨晚的事没发生似的,纪欢欢想都没想就拒绝:“我跟舍友要一起吃饭。”
“那就改天,你们哪天不能一起吃饭?比跟我一起吃饭还难得?”
纪欢欢不让步:“不行,已经说好了。”
纪川再次生气,心一横说道:“我已经在你学校门口了。”
他赌上这句话。
纪欢欢看了一眼唐月月,口气未变:“我舍友这几天心情不好,我得陪着她,不能不讲义气。”
唐月月在一旁,原本直对她打手势,示意她去跟纪川吃饭吧,不用管她,结果听到纪欢欢这么一句话,连忙更加快地摆手,然后小声用口型问:“别拿我当挡箭牌啊,去吧去吧。”
纪欢欢就跟看不见似的,又说了一句话果断挂了电话。
纪川被她挂电话挂得一脑门子火气,气得将手机摔在副驾驶座位上,手机响起,他心里一喜,心想,果然你撑不住了吧?
捡起来一看,是单文渊的电话,脸色一垮,接起来没好气地问:“干嘛?”
单文渊莫名其妙触了霉头,问:“大中午的你发什么脾气?最近店里不顺是怎么着?”
纪川语气更差:“你能盼我点好吗?我生意好着呢!”
单文渊再猜:“那就是感情不顺,怎么,欢欢妹子最近不乖?”
纪川想打人的心都有了:“你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
单文渊一听就乐了:“被我说中了?感情你这是在纪欢欢那受气了往我身上撒邪火啊?”
纪川无奈地松下语调:“你说我是不是闲得蛋疼?给自己找虐?从哪请来这么一尊佛爷,好一天歹两天的,一次次地犯贱凑上去找气受?”
单文渊一点也不心疼他,无情地嘲讽:“你自己乐意怪得了谁?”
纪川骂:“你不说风凉话能死不?”
单文渊压根不惧他:“本来就是事实啊,宁天阳就不说了,这些年对你痴心不改,别的女人喜欢你的也不少啊,上杆子想要讨你欢心,可你偏偏看不上眼啊!非看好了那个纪欢欢,没想到她倒挺给力,外表柔柔弱弱的,气死人的本事却秒杀一众其他女子啊。”
纪川听得哭笑不得:“那些女人能跟她一样吗?”
单文渊怪腔怪调地表示同意:“是啊,纪欢欢是仙女,那些都是凡人,入不了您的眼,行了吧?不是,纪川,你这次是动真心了?”
纪川被他问得一懵,随即下意识否认:“纪欢欢那模样,你老实讲,从小到大咱们也算见识过美女了,比得过她的有几个?”
单文渊一语戳破他:“好看的不有的是?就算她长得比旁人出挑,可是性子不讨人喜欢啊,你谈恋爱不就是图乐呵吗?没听说过图生气的。”
纪川被他说得无力反驳,单文渊又是他最铁的哥们,在他面前,纪川也没有多么强烈的充面子心里,最后讪讪地承认:“一开始是只冲着她的长相去的,后来相处起来,觉得她跟那些小姑娘和老麻雀都不太一样,挺有意思的。”
单文渊听出他话里的转变,无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哥们说出这种话,等于承认了纪欢欢在他心中的特殊位置,也不再追问了,岔开话题问:“你现在在哪儿呢?找你谈点事,上次你不是说要搞全国连锁加盟的事吗?定下来了吗?”
纪川一听单文渊说正事,收敛了下心思,回答说:“我在广场店这儿呢,你过来吧,一起吃个饭,边吃边说。”
这边唐月月苦着一张脸对纪欢欢说:“欢欢,这种时候我不介意你重色轻友的啊,你打着我的名头拒绝你家交际男几次了?不要害我啊!”
纪欢欢笑话她:“你这么在乎跟他的关系啊?”
唐月月怒目:“要不是因为你现在跟他谈着恋爱,我认识他谁是谁啊?还不是为了你?难道你愿意你的闺蜜跟你的男朋友势如水火?”
纪欢欢不在意地说:“我不在乎啊!”
唐月月看她这种气人的模样,作势要掐她腰:“可我没心情不好啊,你编借口也别这么不靠谱啊。”
纪欢欢一边认输的点头,一边笑说:“知道了知道了,快接电话吧。”
唐月月一摸手机,果然在震动,奇怪地问纪欢欢:“你是兔子耳朵吗?这么灵敏。”
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对方自我介绍:“我是王瑜的同学,他托我帮忙送样东西,我已经放在你宿管那里了,记得过去拿。”
唐月月挂了电话就往宿舍那冲,纪欢欢不明所以跟着快跑了起来。
王瑜送了一个大大的纸盒,唐月月抱上宿舍,打开一看,是一件宝蓝色的晚礼服,上面还有一张卡片,寥寥几行字:“月月,我一直都觉得你穿宝蓝色很好看,衬得你皮肤格外白皙,看到这条裙子,觉得特别适合你,比赛那天穿上吧,你不让我打扰你,我就只有默默为你加油了,放松心态,尽力发挥就行,无论结果怎样,你都是我心中的第一,永远。”
纪欢欢在旁边看着,啧啧地称赞:“王瑜小弟真不错啊,这卡片类似于表白了吧?”
唐月月轻轻推推她:“走开,你那么讨厌呢!”
说完小心翼翼地拿起裙子,是斜肩设计的小礼服,剪裁流畅,纪欢欢催促她去换上,等到唐月月穿上走出来,纪欢欢忍不住感叹:“果然,最懂你的人还是王瑜,看这件衣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嘛!咱们小弟对你的尺寸很是了解哦!”
唐月月受不了她那么打趣,不理她,装作没听见,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却又不得不认同纪欢欢的话,王瑜真的是最懂她的人,懂得她的美和优点,这条裙子将她的皮肤白和大长腿全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了,不浮夸又得体,连大小尺寸都这么贴合。
纪欢欢指了指裙摆:“你看,要不说王瑜这人细心,裙子的长度都正好,既能露出你的长腿,拉长你的身材比例,却又不是很短,避免了走光,看看盒子里,还有安全短裤和加绒披肩,连你的安全措施和保暖都想到了,真是天下少找啊!你说这么好的男人,你放在身边这么多年,都不动心,是不是暴殄天物啊?我都看不下去了!”
经她提醒,唐月月也注意到了,心里更是抹了蜜一样甜得齁得慌,一脸灿烂的幸福笑脸,纪欢欢装作受不了地捂住眼睛,唐月月又披上披肩,果然暖融融的,决赛那天都快十一月了,汉州的天气已经比较阴冷了,虽然到时候礼堂会开一下暖风,加上灯光和人数众多,温度多少会上升一些,毕竟是临近冬天,还是会冷,披上这件长长的披肩,就很好地避免了受凉的危险。
穿脱又方便,即便到时候真的很冷,这么穿着上台也不会突兀。
王瑜这份细心周到的心意,让唐月月可以忽略压抑的思念之情彻底涌出,她此刻特别想见到王瑜,好像一刻也等不了。
手机响起,是宋博的信息,提醒她下午要去最后一次彩排,别迟到。
唐月月这才压下心中的渴想,不断给自己打气,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对得起王瑜送的这件小礼服,不能穿得这么漂亮上去丢人。
纪欢欢在旁边问她:“月月,你当真看不出来王瑜对你的心思?”
唐月月纠结地坐下,小心翼翼地避开裙摆,怕压上褶皱。
“阿愚从小对我就这么好,所以我都习惯了,一直都觉得没什么奇怪之处,因为他对我太好,导致了后来我在谈恋爱时候对男朋友的要求都很高,总是拿他当做标准,要是对方对我没有阿愚对我那么好,在我心中都不算是在追我,所以这么多年,也就一个屈然算是过关了吧,有时候我都把没谈成恋爱的责任怪到他头上,都怪他,害得我那么不能将就。”
唐月月嘴上虽然是抱怨,脸上却不自觉露出柔和的神色。
纪欢欢听着忍不住称赞道:“我如果没猜错,王瑜是在下一盘大棋啊!”
“什么?”唐月月没听明白。
“他这是在无形中消灭对手,布下大招,眼前的以及未来将要出现的人,通通可以斩于马下,真是聪明。”
唐月月越听越糊涂。
纪欢欢解释道:“他对你好到不行,从你刚懂事起,就受他影响,一般的关系就算了,如果是亲近的关系,就会觉得男人就应该像他对你这么好,一旦不达标,在你心里就会被你否决,都用不着他出马,这种招数还不算高?”
唐月月十分苦恼:“可是我有时候怕是自己多想了,阿愚从小就是个特别好的孩子,他不仅对我好,对周围的人也好,总是这么和气彬彬有礼,细心周到,连我爸妈也总夸他。”
经她这么一说,纪欢欢也沉思起来:“如果他对谁都好,也有个可能,就是亲爱的阿愚弟弟是一台中央空调,温暖任何人。”
唐月月心里有点不舒服:“你别这么说阿愚。”
纪欢欢笑:“是不是其实你心里已经有判断了,他即便对周围人都好,是个天生的儒雅君子,但是对你做的这些事,不可能对任何人都如此吧?”
唐月月手搭在礼服边上,认真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