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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匹骏马从姬眉秋等人身后飞速而过,前面一个蹒跚的身影被马匹带倒,翻滚在官道边。
“可恶。”姬眉秋等人飞身下了鹿蜀,围在满脸皱纹的老婆婆身边,雪燕与姬落叶小心地扶起老婆婆。
雪燕轻声说:“老婆婆,你哪不舒服?”
老婆婆眯着双眼说:“我不能动了,全身都疼,哎哟。”
姬眉秋伸手搭在她的脉搏上,根本感觉不出她的脉动,但他不敢输出灵气,怕老婆婆的经脉承受不了。
“你家在哪?”姬眉秋柔和地说:“可能是撞了一下,休息几天就会没事的,我们送你回家。”
老婆婆颤抖地说:“我家在紫川,离这里好远。”
怎么办?眼看启程去须弥空间的时间临近,如果将老婆婆置之不理,恐怕留下心结,眼下的情形,当真好生为难。
谁也没想到,如此高龄的老婆婆,怎会出现在离家数百里远的地方,只是大家用眼神交流之后,顿时下了决心。
“眉秋,你们先走,我与归雄送老婆婆。”皮求轻声说:“你们要去须弥空间,就怕时间上出问题。”
老婆婆歪着头看了看皮求与归雄,惊慌地说:“大脑壳与大块头好吓人,我怕。”
雪豹、耶律楚才与李响等人同时说:“老婆婆,我送你。”
老婆婆想了想,颤微微地指着雪豹说:“这个俊俏的小伙子像可爱的闺女,就他送吧。”
姬眉秋站起来,不容拒绝地说:“耶律兄、李兄和岳兄回汴京交任务,赵丁与皮求先找辆马车过来,然后回汴京替我们准备行装。我与雪豹、归雄送老婆婆回去。”
雪燕与姬落叶同时说:“天涯(哥),我们呢?”
姬眉秋柔声道:“可能要进山,你们也回去吧。”
“不,我们跟你去。”雪燕与姬落叶学了姬眉秋的语气,不容他拒绝。
耶律楚才与李响、岳岘说:“眉秋,我们先走了。”三人说完,朝汴京方向奔去。
耶律楚才与李响断然应允,他们知道,与其虚心假意地争执,不如将机会让给姬眉秋。很多时候,接受比给予更重要,关键是保持平和的心态。
只有岳岘一言不发,自从接了任务,岳岘就没出过一个主意,与看客没什么两样。
银子就是好东西,皮求付出不小的代价后,很快就与赵丁赶来一辆马车,车内还有舒适的躺椅和兽皮。老婆婆看到车内的东西,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回紫川的路上,姬眉秋等人这才知道侍候人的难处。马车跑快了,老婆婆说头晕;遇到颠簸的路段,老婆婆就直哼哼;到了晚上,非要住客栈休息,说晚上害怕。
“天涯,你与我哥先回汴京吧,我保证将老婆婆送到她家。”雪燕怕雪豹与姬眉秋着急,第二天进入客栈的时候,悄悄对姬眉秋说:“须弥空间试练的机会很难得,不容错过。”
姬眉秋正容道:“雪燕,试练当然重要,但武者的心境更是来不得半点马虎。如果今天放弃,我将会留下心结。”
雪燕还想说什么,姬眉秋摆摆手,马上到柜台安排住宿。这次的事情发生得很诡异,雪燕真不好说什么。
在客栈安顿好后,差点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雪燕与姬落叶负责侍候老婆婆,姬眉秋交待厨房烤了几斤妖兽肉,要雪燕端到老婆婆的客房去。不到一刻钟,雪燕与姬落叶同时冲到客栈大堂。
“眉秋,我不侍候了,真会刁难人。”
看到雪燕与姬落叶气鼓鼓的样子,姬眉秋轻声说:“老婆婆不会嫌烤肉太硬,说你们想哽死她吧?”
“眉秋(哥),你怎么知道?”雪燕与姬落叶不敢致信地盯着姬眉秋。
“吩咐厨房,熬碗粥端去。老婆婆年龄大,你们让着点。”
姬眉秋已经心知肚明:老婆婆的事件,透着蹊跷。
但姬眉秋知道,老婆婆的年龄,不可能有假;她的身体状况,真的很像风烛残年。
在汴京附近,除了赵同志,姬眉秋没有什么仇人。赵同志善便阴招,可要他玩诡计,好像还差了点。
是什么人在与自己开玩笑,姬眉秋非常纳闷,只是老婆婆眼中偶尔露出善意的眼神,让姬眉秋捕捉到了,因此可以断定:老婆婆此举,没有恶意。
有了这个认识,姬眉秋打定主意:定要将老婆婆安全地送到家。
只是姬眉秋也没想到,这次的事情,并非完全冲他而来。
第二天的赶路,老婆婆还是没有消定。姬眉秋似乎明白了什么,暗地里吩咐雪燕、姬落叶两人:不要与老婆婆计较。
这样停停打打的赶路,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回到紫川镇香河客栈。不过客栈已经换了主人,服务却更周到了。
雪豹与雪豹、姬落叶的焦虑,都已经写在脸上,尽管大家都没说什么,但是对赶到汴京参与须弥空间试练,已经不抱什么信心了。
姬眉秋看出了三人的心思,晚饭后,他拉着雪豹来到小镇的溪边,轻声说:“雪豹,如果失去了这次的机会,你会怨我吗?”
雪豹沉思半晌后说:“眉秋,说没有想法,肯定是假的。不过,什么事情都有缘由。从须弥空间回来的人,其实不到七成。如果不放弃今天的事情,避免殒落在须弥空间,那就是你成全我了。”
这是替姬眉秋减轻压力的说法,姬眉秋能不知晓?眼前的事情,说小就小,说大,像这样的机会,以命相搏来争取的,大有人在。
“好兄弟。”姬眉秋从心底认定了雪豹,没有放在脸上,微微笑道:“我送你几个字:事在人为。我们的目标是参加须弥空间试练,还有时间,可争取。”
雪豹向姬眉秋望去,两人的眼神在夜空中相交,一阵暖意同时流遍两人的全身。雪豹肯定地点点头:“眉秋,听你的,决不放弃。”
第三天,过了紫川镇不远,老婆婆大声说:“快快,我们要进山了。”
雪燕京将老婆婆从马车扶出来,看她所指的方向,大家都露出疑惑的神情:老婆婆真住这里吗?
前面全是陡峭的山路,如果骑上鹿蜀,也许能进去,其他的代步工具,根本就没有办法通行。
老婆婆,我来背你。”归雄的头脑最简单,只要是姬眉秋吩咐的,他就会全力以赴。看到陡峭的山路,归雄马上蹲着老婆婆身前说:“你们将老婆婆放在我背上。”
老婆婆摇摇头说:“你块头太大,我怕。”
姬眉秋与雪豹同时说:“老婆婆,我来。”
“你们身板太弱,别将我摔到山谷里。”老婆婆歪着头说:“我们慢慢走吧,这样最稳妥。”
想考我?姬眉秋沉思片刻后,紧皱的眉头舒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