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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之后,殿前副指挥率领二十个内卫,陪着姬眉秋回到侯府,再也没有回宫。
姬眉秋回想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将各方的反应,细细回味,突然之间,灵光闪现,大致摸到了事情的脉络。
侯府的事情,在林逋的安排下,再也没有出现混乱,就算府中突然增加了数百人,同样妥善处理好了。
姬眉秋知道,并肩王的发难,就在今天,只是三皇子刘彻与西夏的李仁孝,已经离开汴京,让他很是不解。
潘美在朝会上的举动,让姬眉秋产生了警觉。他正准备要归雄将林逋叫来,林逋已经出现在书房。
“公子,老夫与潘中的事,有兴趣听吗?”
“林老伯觉得有必要,可以告诉我。”
“老夫与潘中,本是好友。只是我们同时喜欢了一个女孩子,就是冲儿她娘。”林逋的眼中,出现痛苦之色:“因为此事,潘中记恨老夫,屡屡寻老夫的岔子。老夫为了不影响与好友的友谊,远走他乡,种梅养鹤。不料五十年前,潘中寻到我的住处,想杀害于我,却误中冲儿他娘。”
“老伯为何又回到汴京?”
“冲儿长大,一心报效朝庭。我想无人知道冲儿身世,他自己同样不知潘中与我的恩怨,我也就没有阻拦。”
“老伯又为何中毒?”
“我本在城郊隐居,两年前,不知为何被潘中觉察,寻到隐居之地。当时,我们都是人皇境界,身手相差有限,不料潘中诈败,我回到隐居处准备离开,才发现与我交手,是潘中的调虎离山之计,另派人在我茶水中下毒。”
“我知道了,林老伯本想远离,只是发现自己中毒,才不得已隐藏到汴京。”
“没错,这两年隐藏很好,却因潘中之子好色,看中冲儿的娘子,几次到家中骚扰,发现我中毒在床,可能引起了潘中的疑心。”
“林老伯的意思,潘家势大,你在侯府,会影响到我,想再次离开汴京。”
“没错,春节过后,老夫一家,先离开一段日子,待公子站稳脚跟,再来跟随公子。”
姬眉秋笑道:“无妨,用不着离开,过了今晚,大宋的局势,还不知发生什么变化呢。”
“公子的意思,大宋有大事发生?”
“不是我的意思,是有人准备以卵击石。既然你说出往事,让我确认了一些事情。晚宴过后,大家都别歇息,做好迎客的准备吧。”
“侯府不会有危险吧?”林逋人老成精,当即意识到什么,有些担忧。
姬眉秋笑道:“无妨,但我们还是要做些准备。叶昭,请琼瑶小姐来书房。”
守候在书房前的叶昭,应承一声,马上朝正堂而去。
昨天在集市上发生的事情,让姬眉秋意识到,潘家可不是什么善主。一次微不足道的打架,竟然让潘中找上门来,如果让潘中知道林逋在冠军侯府,这家伙能放过林逋才怪。
就算没有林逋的因素在内,潘家也不会放过自己。也许并肩王对自己的仇恨,比潘家更大。
但姬眉秋明白,并肩王肯定不会对自己出手,神州大陆有些铁律,任何武者都必须遵守,包括武帝境界的绝世高手,不能伤害平民,否则整个大陆将会乱成一锅粥。
如果并肩王的人能够遵守这个铁律,攻击自己的人,充其量不过是皇级武者。侯府现有两位皇级武者坐镇,加上自己的浩月之光守护,冠军侯府可说固若金汤。
没人知道林逋已经恢复功力,知晓琼瑶功力深浅的人也不多,攻击侯府的人,实力不会高到哪去。姬眉秋有这样的底牌,自然心安。
最大的底牌,还是隐伏在府中的绝世高人。姬眉秋隐隐有种期待,老酒鬼已经回到自己身边。
与林逋、琼瑶两人计议妥当,姬眉秋这才宣布大年夜的聚餐开始。
侯府的演武厅确实够大,近千人在正堂用餐,也不显得格外拥挤。除了烤肉,其他的菜肴,都是紫微酒楼做好,从侧门送到侯府。
当烤蛟龙肉端上每个八仙桌时,正堂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特别是刚从玉泉山赶来的年轻人,没想到,他们的寨主,竟然叫自己来汴京过年,享用的是烤蛟龙肉。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香妃、琼瑶、林逋等人,全都愣住了,不知道姬眉秋准备的大餐,如此珍贵。
在任何家族,享用如此珍贵之物,都是家族高层的特权。姬眉秋却反其道而行之,珍贵之物,就该大家共享。这个时刻,包括林逋、琼瑶在内,发现自己的选择,是如何的正确。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晚宴在不知不觉中结束,林逋按照姬眉秋的吩咐,安排李可带来的年轻人,隐伏在府中各处,林冲负责巡视。
姬眉秋没有管这些事情,他拉着香妃、琼瑶、易水、归雄、皮求、叶昭等人,围坐在后院。
广场上的火焰冲天而起,划破漆黑的夜空,剑湖旁的侯府,只能看到火焰在天空的灿烂。
“可惜老大被禁足,不然到广场上去,不知有多热闹呢?”皮求羡慕地盯着天空,思绪早飞到帝国广场。
“就你要凑热闹,大家在一块多好。”归雄与皮求打闹惯了,凑到一块就没得停。
香妃淡淡地说:“帝都过年,也就这样,没什么奇特的嘛。”
姬眉秋诡异地笑道:“会有热闹的,大家打起精神,就在这里守岁,谁也不许睡觉。”
“老大就会玩神秘,一个时辰之后,人人都回家守岁,谁还会出门玩。”皮求嘻笑着,根本不相信姬眉秋的话。
这个时候,数百黑衣人,手臂缠着白色丝巾,钻入城外的护城河,迅速向帝宫方向潜行。
广德门的门楼上,帝室宗亲看到火焰慢慢消散,全都走下门楼,聚集在紫宸殿。
喧闹了两三个时辰之后,汴京城渐渐归于宁静。所有的神龙卫军士、九门提督的缇骑、汴京府的捕快,全都在汴京的大街小巷巡视。
宁静的汴京,巨大的阴谋在黑夜中脱下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