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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廿二，天气晴好。

在衡州城南面约六十里的地方，林哲大军和冯烨大军列阵缓缓靠近中。

在双方相距只剩下大约四百丈的时候，林哲大军率先停下脚步，林哲大军阵列最前方的盾兵和长枪兵迅速向后撤去，站成三排的火铳兵迅速将弹药装填完毕，第一排火铳兵单膝跪地，第二排火铳兵半蹲，第三排火铳兵站立，一支支火铳指向前方的冯烨大军。

在林哲大军两侧，是第二步兵师和第四步兵师的火炮阵地，各种口径的火炮已经装填好弹药，火炮口瞄向冯烨大军。

至于第一骑兵师的五千骑和第二步兵师、第四步兵师的骑兵编制都在林哲大军的后方，合起来竟然有近万骑，也就是说，约三万四千人的林哲大军中，超过四分之一都是骑兵。

就在林哲大军完成战斗准备时，冯烨大军与林哲大军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三百丈。

按照正常的战斗阵列编队，在远处，盾兵、弓兵、长枪兵、朴刀兵，等到了两军刀兵相接时，弓兵就会退后，长枪兵和朴刀兵在盾兵身后。

不过林哲大军面前的冯烨大军并不时这般。

在望远镜的视野中，林哲能够清楚的看到，在冯烨大军最前方，依旧是手持大盾的盾兵，最后却少了弓兵，直接就是长枪兵，在长枪兵后面，连朴刀兵都没有。

值得注意的是，冯烨大军最前方的两万人，无论是盾兵还是长枪兵皆皁衣玄甲，即这些盾兵和长枪兵身上都穿着厚重的铠甲。

“他们是重装步兵！”林哲心中已经明了。

从军多年熟读兵书的林哲自然明白什么是重装步兵，也知道为什么冯烨大军先锋军为什么没有弓兵和朴刀兵。

重装步兵都穿着厚重的铠甲，自身防御力足够抵挡箭矢，但是自身的灵活性下降，自然不会出现弓兵和朴刀兵，只有盾兵和长枪兵。

重装步兵只需要列阵向前一直前进冲垮敌人就好。

已经明白这点的林哲嘴角微微翘起，重装步兵能抵御箭矢，可不代表重装步兵也能地域火炮发射出来的炮弹和火铳发射出来的子弹。

冯烨大军最前方的重装步兵就是冯烨麾下的精锐部队之一的玄甲军，为了能够打败林哲大军，冯烨直接将两个杀手锏都用出来，玄甲军已经显露出来，两万飞豹骑也已经行动，等到大战开始后，飞豹骑就会从侧翼突袭林哲大军阵列。

林哲大军和冯烨大军的距离在快速缩短，林哲已经不愿意继续等下来了。

“擂鼓，炮击！”林哲下令道。

咚！咚！咚！

听到战鼓声，各处炮兵指挥官纷纷挥动手中的长剑，剑指前方二百五十丈开外的冯烨大军。

“开炮！”

砰！砰！砰！

一枚枚实心弹伴随着火焰与烟雾从炮管中飞射出来，飞向冯烨大军最前方的玄甲军。

砰！

玄甲军最前方一名盾兵只感觉自己的视线中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下一刻，一枚实心弹砸在他手持的大盾上，实心弹直接洞穿盾兵的大盾和盾兵的身体，大盾和盾兵身上厚重的铠甲在动力十足的实心弹面前仿佛一层报纸一般，轻易被洞穿。

实心弹并没有就此停下，它在洞穿盾兵后，依次将盾兵身后两个同样身穿厚重铠甲的长枪兵洞穿。

云家军第二步兵师和第四步兵师三寸以上口径火炮共有二百二十四门（一师112），二百二十四枚实心弹砸进玄甲军阵列中，超过五百名玄甲军直接被实心弹砸死，还有为数不少的玄甲军被实心弹砸断胳膊、大腿等彻底失去战斗力。

但是玄甲军并没有因为数百战友身死或重伤而停下脚步，有玄甲军倒下了，又会有新的玄甲军补上空缺，大唐帝国的玄甲军建立时间几近两百年，玄甲军自身有一套完善的作战方式。

“前进！前进！”

二十息后，第二轮实心弹来袭，又是超过五百名玄甲军永远倒在这片土地上，不过此时玄甲军距离林哲大军阵地还有近二百四十丈。

玄甲军坚定的向前走去，但是每隔二十息左右就会有一轮实心弹来袭，将数以百计的玄甲军击杀或击伤。

每一轮实心弹来袭，玄甲军的损失都不算太多，可是当损失累积下来后，玄甲军却是损失惨重，看得冯烨是心在滴血，但是已经走到这里，要是将玄甲军撤回去，那一切都白费了。

时间快速流逝，玄甲军坚定的向前走去，玄甲军距离林哲大军阵地只剩下一百五十丈距离，为此玄甲军却付出五千伤亡代价，玄甲军损失严重。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咚！咚！咚！

林哲大军中的战鼓声再一次响起，这是与之前节奏截然不同的战鼓声。

听到战鼓声，一名名火铳兵指挥官举起手中长剑大喊道：“开火！”

砰！砰！砰！

霎那间，数以千计的子弹向玄甲军飞射而来。

连诛火铳可以在九十丈内可射穿敌人的重甲，威力更多的步兵铳足以在一百五十丈内射穿敌人的重甲。

一枚枚子弹穿透盾牌击中盾兵，虽然因为盾牌子弹的威力减弱不足以洞穿盾兵身上的重甲，但是在子弹撞到盾兵身上后，盾兵也感受到子弹的威力，不少盾兵直接被子弹撞成内伤，手中坚实的大盾不自觉脱手，这些盾兵虽然没有死，但是也无法继续向前前进。

第二波弹雨快速袭来，缺少盾兵的守护，一枚枚子弹直接穿透长枪兵身上的重甲，将长枪兵杀死。

三段式射击，一波波弹雨连绵不绝袭来，一排排长枪兵被弹雨击中倒在血泊中，那一百四十丈仿佛是一条看不见的红线，玄甲军拼命的向前冲锋，却踏不过去这道红线。

“可恶！”看到玄甲军一排排倒下，冯烨双手紧握，却没有办法解救那不断倒下的玄甲军。

轰！轰！轰！

这时候，林哲大军两翼阵地的火炮将炮弹换成开花弹，一枚枚开花弹落到玄甲军后面的阵列中，没有身披重甲，每一枚开花弹爆炸都会将周围十多名冯烨大军的士卒杀死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