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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生一声惨叫,他的魂魄如黑烟般从身体里冒出来,在空中化成一张惨叫的黑色人脸,转眼即逝如云雾蒸腾。
被脑海中的婴儿吸收,无数黑烟钻进我的脑海里,婴儿终于不哭了,还挺欢乐。
我总算可以喘口气,靠在墙上舒服的直哼哼。蓝衣正要过来查看,被吴玉环一把抓住:“蓝哥,这人有很大的古怪。”
蓝衣焦急地看着陈留生,却不敢近前一步,时间不长陈留生的三魂七魄,全部被我吸走,婴儿在我脑海里打了个轻轻的嗝,躺在地上舒服地摸着自己小肚子。
陈留生眼睛还盯着我,已经死透了,身体僵硬如石,轻轻往后一倒,摔在地上,成了一具尸体。
蓝衣目瞪口呆看着我:“你这是什么邪术?”
我没搭理他,身上疲惫不堪,只想好好吃一顿然后睡一觉。蓝衣好像和吴玉环说了什么,我根本没力气去听,趁现在婴儿睡觉,我也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饥肠辘辘,正要闭上眼睛,模模糊糊看到蓝衣和吴玉环出了牢房,铁门落锁。我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有了光亮,我勉强睁开眼,看到蓝衣举着怪手站在不远处,他用打火机燃出的火苗,点燃怪手的五根手指。
手指头缓缓亮了起来。
蓝衣道:“王慈,在入梦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你的道法能力了,特别蹊跷。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入魔了?看来妙破师兄还真有可能着了你的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古怪。”
怪手燃烧着,在黑暗的牢房里投下一道怪影。我提不起力气,头脑昏迷像是缩成一个果核。
蓝衣捏着怪手,念念有词,指着我道:“魂出!”
我迷迷糊糊中,看到自己往前走,不知不觉走了五六步。突然脑子里一片清明,不对啊,我是锁在墙上的,怎么会向前走路呢。
我猛地回头看,看到另一个自己被锁在墙上,我大吃一惊,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又看看前面不远处的蓝衣,忽然明白了,自己被出魂了!
怪手燃烧着,光亮照着我,我就像灯火投射出来的一道光影。
蓝衣站在不过二三米外的地方,看起来却像是模模糊糊在很远的天边,他说道:“王慈,你现在已是魂魄离身,我现在就可以让你魂飞魄散。”
我懵懵懂懂中一转头,忽然看到身边爬来一个婴儿。黄九婴的灵引居然从我的身体里爬出来,白白胖胖,看起来很萌,在地上抬头看我们两个。
“这是什么东西?”蓝衣吃惊非小。
他蹲下身,一手举着怪手,一手做招手状:“小孩,过来,我给你糖吃。”
婴儿咯咯笑着,在地上爬,慢慢爬向蓝衣。
蓝衣抬头看我:“没想到你还私养小鬼。王慈,你身上秘密还真是不少啊。”
婴儿要爬过去的时候,蓝衣那只怪手突然“噗噗噗”接连灭了三根手指的火苗,蓝衣大惊:“这是什么邪物?连阴王手都无法控制它。”
他赶紧吹灭了剩下两只火苗,牢房里顿时一阵黑暗。
随着火苗熄灭,我头晕得厉害,屋里陷入森森黑暗,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轻微动了一下,肩膀疼得厉害,这才知道,自己已经魂魄归身。
我再次观想自己脑海,婴儿还在,正坐在那里玩自己手指头,没有哭没有闹。
这时铁门外有说话声,铁门并没有关上。蓝衣在和吴玉环说话:“……王慈身上藏着一个妖物……不能留他。”
“杀吗?”吴玉环问。
蓝衣道:“不好……莫不如送给大哥,他最近在深山……阴物和小鬼……”
“大哥?那个老毒物……王慈可真是生不如死了……”吴玉环笑。
蓝衣道:“王慈这样的极品,他肯定喜欢……”
我正欲再听,头眩晕,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封闭的黑色空间里,并不是原来的牢房。
这个空间晃晃悠悠,似乎向前动着,偶尔能听到发动机的声音。我忽然明白了,自己是在一辆车上。
我要挣扎着起来,感觉左手的手背一阵刺痛,轻轻摸索着,两个肩膀的琵琶骨又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们还没有把我琵琶骨上的铁链去掉,看样子特别的忌惮。
我挣扎着换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摸了摸左手的手背,我说怎么这么疼,原来手背上刺进了一根针。顺着针往外摸,摸到一根细细的胶管。我突然明白了,他们在给我打点滴。
顺着胶管往上摸,到了一定位置就摸不下去了。我的双肩被铁链紧紧穿缚在地上,坐不起来。
车晃晃悠悠往外开着,我昏昏沉沉躺在地上,感觉没有那么饿也不渴了,他们应该通过吊瓶输液在给我输养。
我已不知睡了多少天,现在没有困意,勉强抬起手砸砸地面的车皮,砸了两下,车子还在继续开,根本无人理我。
我的手再抬不起来,黑暗里什么也看不到,我睁着两只眼,盯着黑暗的上方,把发生的事细细想了想。
蓝衣和吴玉环商量把我送给什么大哥,可能我就在被送去的路上。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昏昏沉沉在地上躺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车停下来,随即后车厢的两扇铁门发出锁响。我精神一振,勉强起身往外看,外面是黑天,有人打着手电照进来,光斑落在我的脸上,随即有人上了车。
我眯着眼,被光照的睁不开,那人来到近前,并没有靠近我,而是查看挂在高处的吊瓶,然后取了下来,原来这一瓶已经输液完了。
我嗅到了外面吹进来的夜风,简直甘之如霖,我求饶道:“行行好,我快死了,救救我啊。”
那人吓了一跳,用手电照照我,我这才看到这是个女孩。她背着一个药箱子,好像是医生。
她看看外面,轻声说道:“你不会死的,我每隔两个小时会来检查一次,还要给你输液。”
我舔舔干裂的嘴唇:“有人,有人想杀我,你,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女孩道:“这我可不敢,我的任务就是不让你死在路上,护送到目的地。再说放了你,就你现在这样也跑不了多远。”
外面有个男声:“小何大夫,完事了吗?”
男声很粗,不像我认识的人,女孩焦急地冲我摆摆手,赶忙提起声音:“嗯,完事了。”
“完事了就出来吧,还得赶路,时间来不及了。”外面人说。
女孩把换下来的空吊瓶放回药箱,然后从车里出去,外面人道:“你是不是和里面的人说话了?”
女孩矢口否认:“没。”
“胡说八道,我都听见了,我告诉你……”两扇铁皮车门关上,外面的声音听不到了。
我又躺回地面,没有别的,只有深深的绝望。
还别说,女孩真是两个小时来一次,一是看我的情况,二是挂吊瓶,我十分纳闷他们为什么不给我吃的喝的,非得靠输液。
问女孩,女孩也不说,绷着小脸,像是非常害怕的样子。
不过我已经非常满足了,现在的期盼就是每隔两个小时车门会开一次。
我见证了外面的天,从黑夜变成白天,偶尔看到景色,都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远处的高山,无法判断到了什么地方。
他们偷送一个人,不可能用别的运输工具,现在出门就要身份证,拿一辆货车偷运是最保险的。
到了白天的时候,车门再次打开,外面是酷晒的阳光,女孩进来摘了吊瓶,轻轻说:“我的任务完成了,把你送到目的地了,剩下的事有其他人处理。”
我看出她其实非常善良,便哀求着问她,这是什么地方。
女孩看看外面,犹豫一下说:“这里是广西,好了我该走了。”
她从车上跳下去。车门没有关上。
时间不长,从外面进来三个男人,来到我面前,居然用扳子在地上扭动什么,我勉强侧着头看,这才看到我身上的铁链子是用大号螺母固定在地上的,他们正在把这些螺丝都扭开。
扭完螺丝,三个人猛地一用力,我从地上被直挺挺拉起来。这是这么长时间,我第一次站立,头一阵眩晕,差点没吐了。
一个人在后面扶着我,那两个人拽着锁链,把我往外牵。锁链上都是斑斑血迹,这么一扯,我疼得大叫,嗓子都哑了。
三个人怒喝:“死不了,闭嘴!”
我挪着碎步,在他们连拉带拽下,终于出了车厢,外面阳光明晃晃的,照的我睁不开眼,眼前时连绵起伏的十万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