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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纸总有捅破的那一天,没有具体的时间,在潜移默化中,有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
“啊啊啊!!”
一声尖叫刺破黑夜。
没错。
月挂天边,星光璀璨,明明上半夜还下着暴雨,电闪雷鸣的很是骇人,不知何时雨就停了,天上乌云散去,露出银白色的大圆盘。
月光像是一层温柔的纱,轻轻的,却很冷,照着院子里的雨水仿佛缀上了发光的钻石。
尖叫过后,便是骂声。
很凶。
四合院里住着东南西北四家人,夜里本就安静,屋子又不隔音,不多久,就纷纷开门出来。
正房。
灯亮着。
此时一片混乱。
院子里的人抱怨不断,但也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走过去才看到孙芳草死死的摁着那位大着肚子前来投奔的所谓远房的表姐。
说到这表姐。
邻居们都觉得有猫腻。
骆家很穷好吗,再收留一个穷亲戚……不对,表姐吃穿用度看上去一点不像个穷人。
妖妖娆娆的,反倒是像……恩,烟花巷里的女子。
这世道,自己活着已经艰难,谁还管个远得不行的亲戚死活呀!
这不,露馅了。
孙芳草抓着表姐的头发,狠狠的往她脸上扇巴掌,嘴里骂着诸如狐狸精不要脸这类的话。
哭着嚷着。
骂表姐,又骂骆刚,骂他是个薄情的陈世美。
邻居们恍然大悟。
哦,这样呀。
表姐虽然命苦,但她确实没干过什么重活,比起当个男人使的孙芳草,真的太弱了。
毫无还手之力。
头发凌乱,脸上也红红一片,嘴里嗷嗷的叫。
疼!
关键,她怀着孩子。
骆刚急得眼睛都红了,偏巧朱三丫死死的拉着他,嘴里还说“女人之间的事男人别掺和”,其实看戏看得心里特别舒畅,想到上辈子佩儿对她的无情,只恨不得能上前去亲自扇上两巴掌,最好撕烂那狐狸精蛊惑人的脸。
真,解气!
今晚给儿媳妇加个蛋以示嘉奖。
至于佩儿肚里的孩子,呵,关她什么事!
“儿子,你别去,现在两人都疯着,抓到你怎么办……”
骆刚快哭了。
“娘,你松开,再不松,你孙子就要保不住了!”
朱三丫不松。
抓得紧紧的。
佩儿哭得呼天抢地,全无当姑娘时的精致娇媚,孙芳草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她身上,那手比钳子还紧,她一丁点儿反抗都不行。
问候骆刚的祖宗十八代。
男人呀,都是大猪蹄子,说的永远比做的好听。
“啊啊啊!骆刚,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要是孩子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假意劝架的邻居们心里的疑问得到了解释。
哦。
这样子的呀!
再看骆刚,眼神就变得不一样的,院子里最本分老实的男人,啧啧,这本分起来还真不是个人。
有目共睹的。
孙芳草对他多好呀,好得都没有自我了。
所以,这男人出轨跟女人贤不贤惠并无什么关系。
骆刚着急得不行,一把把亲娘推开,朱三丫狠狠的摔在地上,心寒之余,也没打算吃亏。
她把这事算到佩儿头上。
以前儿子多听话孝顺呀,自从跟这个女的在一起,老婆不要了,连老娘都敢动手了。
那还得了。
她眼睛里闪过一抹冰冷,连被摔的疼痛的顾不得了,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朝打做一团的三人跑过去。
嘴里还喊着:“住手!别打了!快别打了!”
三人变四人。
本来孙芳草都被压制了,脸上也挨了几下,朱三丫的加入,让战局又陷入了不确定中。
她是长辈。
骆刚不敢打她。
朱三丫嘴巴上劝着,手上也在拉拽着孙芳草,但到底是拉开还是咋个地,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当然,她也没闲着。
报仇还是亲手来比较痛快。
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佩儿保养得极好的手上,还故意的碾了又碾,暗地里使足了劲儿的。
佩儿疼得几乎昏厥。
朱三丫逮着机会就在她身上掐着,拧细细的一点皮子,然后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哎哟!!”
冷不防被一巴掌糊到脸上。
她忙着整治仇人,根本没看到是谁糊的她。
无所谓。
算到某个人脑壳上就是了。
骆刚没想到孙芳草力气那么大,他怎么都拖不开她,听着女人的哭骂声,还有孩子,他心里急得不行,抬手就赏了她几个巴掌。
孙芳草的脚瞬间就红了,肿得高高的。
她懵了。
怔怔的看着骆刚。
骆刚眼里满是厌恶,一把推开她,小心翼翼的扶起躺在地上护着肚子的佩儿,那动作轻柔的仿佛是对待一件一碰就碎的工艺品。
孙芳草是恨的。
她为这个家辛苦付出这么多年,就得到个男人外遇?
不甘愤怒袭上心头。
“啊啊啊!骆刚,你不是人,你不是东西!”
撕心裂肺的吼着。
骆刚心头冷笑一声,还没来得及回头反怼,只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好特么疼!
是肩膀。
“孙芳草,你个疯婆子!松口!你特么是狗变的吗?劳资要休了你!你给劳资滚出去!”
用力一挣扎。
手上扶着的女人就受了牵累。
孙芳草恨得不行,死死的咬着不放,牙齿有鲜血流出,显然,那不是她的,是某人。
恨不能从骆刚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夜很黑。
朱三丫看不到具体情况,她在跟院子里的邻居吐苦水。
骆刚很疼。
也顾不得佩儿,转身一把抓住孙芳草,扬起手就在她脸上狠狠扇了几个嘴巴,捂着后背,疼得脸都白了,眼神都透着几分危险恐吓。
“疯婆子!劳资要休了你,休了你!”
孙芳草只是笑。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呜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眼泪一颗一颗砸到地上,跟地上的雨水混在一起。
她,隐隐感觉到肚子有点疼。
骆刚朝地上呸了一口,“谁叫你生不出娃!”
扶着佩儿进房了。
很快,他又出来,让母亲进去守着佩儿,就匆忙离开了,一个眼神都没给孙芳草,仿佛她已经成了个外人。
一刻钟后,骆刚领回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