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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三十一日晚间八时半,“他”来了。我还很开心,算是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我的小书房里面,我们面对面的坐了下来。“他”中等身材,不高不矮,背脊挺直,眉目清秀,有股与生俱来的自信和自负相。穿著白衬衫,蓝色长裤,打著领带,服装整齐。头发蓬蓬松松的,眼睛大大亮亮的,眉毛浓浓密密的,嘴唇厚厚嘟嘟的。他坐在那儿,有些紧张,不,是相当紧张。一时间,他似乎手脚都没地方放,他解开袖口,虽然房里开著冷气,他却一个劲儿的挽袖子,掏手帕,弄领带……我把烟灰缸推给他。“从你的日记里,我知道你抽烟,”我说,鼓励的笑,想缓和他的紧张。“可是,我忘了给你准备香烟。”“我有!”他拿出一包香烟,又找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烟雾袅袅上升,慢慢扩散,他靠进椅子里。我抽出一叠稿纸,在上面写下:“他告诉我的秘密。”然后,故事开始了……”
莫晓娴看着张永丽写的东西,她很奇怪,也更加好奇,并且对张永丽用双引号标注下来的“他”到底是什么人,也是这一篇文章之后,张永丽的情绪才陷入谷底的,而且一发不可收拾的状态,那么这个人到底和张永丽说了什么,以至于让她如此崩溃,莫晓娴不得不对张永丽的过去产生了浓重的好奇心。
陈佳瑶睡醒了,翻身起来找水喝,看见莫晓娴回来了,哑着嗓子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叫我?事情发展的如何了?”陈佳瑶一连串的问题,她的确很担心莫晓娴一个人孤军奋战,可是自己却帮助不了她。
莫晓娴只是将电脑关机,然后看向喝水的陈佳瑶道:“我给你找了一个工作,明天开始我们可能要去上班了。”
陈佳瑶一口水差一点喷了出来,平复一下情绪道:“怎么回事?廖文知道我干私活,会掐死我的。”
“放心,廖文不会掐死你的,我和李忠功做了一个交易,我答应他给他调查公司亏空案件,而事成之后,他才选择告诉我那个箱子里面到底有什么。”
陈佳瑶听着莫晓娴的分析,她才知道自己是跟着莫晓娴以卧底的身份潜入李忠功的公司,这么想着,她突然雀跃道:“我好奇我明天上班的职务是什么,要知道,我平时只是对着尸体,这回要对着活人了。”
莫晓娴莫名的觉得脊背发凉,陈佳瑶这个长相甜美的妹子,如果她不和你说她的身份和职务,别人很难想象得到她是做什么的,更何况这么血腥的场面。
莫晓娴让她淡定一点,可是陈佳瑶却跃跃欲试的要看张永丽的文章,原本莫晓娴还担心她感冒精神不好,不过她想要通过文章更加了解张永丽的话,这个主意还是不错的,于是给她推荐了一篇。
莫晓娴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她只是让陈佳瑶看一篇短的,然后莫晓娴就陷入睡眠之中。
陈佳瑶原本从来都不看这些东西的,但是听着莫晓娴的介绍,她也觉得这个人应该差不到哪去,于是点开电子书。
“大二那年,认识了一个女孩,绰号叫宝贝,确实让他困扰过好一阵子,也为她写下了断简残篇:怀著寂静的心踏入那梦织的温柔星星虽不再闪烁犹留下你的倩影以及翦烛西窗数著碎落的梦她是风她是雨她是雷风吹落梦想雨打碎感思雷敲醒一个独自翦烛西窗的过旅,这就是他的大一和大二,那些“不识少年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日子。宝贝,一个女孩,一个是星星,是风,是雨,是雷……最后,却化为一缕轻烟,从他生命里不留什么痕迹,轻轻轻轻飘过的女孩。可是,大三的上学期,在同学过生日前的那段日子中,他还在凭吊著这份虚虚渺渺的、不成型的感情,还陷在他自己给自己织成的一个网里。宝贝已成过去。而他,还那么不习惯什么叫“过去”。他有点忧愁,就为了想忧愁而忧愁,有点失意,就为了想失意而失意。并不真的为了宝贝,不真的为了那些曾点缀过他生命的任何女孩。只为了——年轻。话说回头,那天是她的生日。”
莫名的,陈佳瑶仿佛看不懂张永丽写的东西,只是莫名的觉得她字里行间有一种淡淡的悲伤,没由来的心会疼。陈佳瑶原本想要对着莫晓娴评论一下她的文章,可是看见莫晓娴已经睡着了,她也只好盖好被子,陷入睡眠之中。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阳光暖融融的,莫晓娴和陈佳瑶准时出现在李忠功的公司,人事部的李俏丽很快就帮她们两个办理完入职,然后仔细的交代了一下公司注意事项以及领取了一些办公用品。
莫晓娴和陈佳瑶被分配在行政岗位,几乎是文员的工作,因为两个人刚刚上岗,并没有安排什么重要的工作,只是两个人一人一份入职注意事项的文档,随便看看几页,莫晓娴就放下了,小声对陈佳瑶道:“你注意到人事了吗?”
陈佳瑶再次回头看向二楼缓台上面坐着的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叫邓石磊是人事总监,而女的是人事,两个人的电脑对立而坐,丝毫没有交集,陈佳瑶自然是看不懂,只是摇头,道:“我没看懂,到底怎么回事?”
莫晓娴道:“以后当着他们两个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免不要说的太多。”陈佳瑶自然是不理解,于是问道:“怎么?”
莫晓娴纸张放在档案袋里面,然后道:“因为他们两个人是一对。”
陈佳瑶自然是知道莫晓娴不会看错的,但是她很好奇,莫晓娴是如何看出来的,于是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莫晓娴指了指门口,陈佳瑶自然是知道莫晓娴是让她一同出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陈佳瑶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莫晓娴随后跟上,21层的大厦最好的好处是因为上面的缓台可以上露天的天台,莫晓娴和陈佳瑶俯视着楼下,看着车辆来回流动,如此的按部就班。陈佳瑶耐不住性子,问道:“快说。”
莫晓娴对着陈佳瑶道:“对立面的坐着原本没有什么,可是二楼的缓台可以清晰的看见他们的脚。”
陈佳瑶突然恍然大悟,她的确看见他们两个人的**缠在一起,果然莫晓娴会看见他们细微的动作。
莫晓娴说,“等下我们回去,你要逐一留意一下公司的同事的关系。”
陈佳瑶点头,道:“知道了。”
两个人几乎是分工合作,然后分头,不同时间的回到办公室。
陈佳瑶正好被人事李俏丽叫走了,说是收发室的合同太多了,希望她过去把合同都搬走,着无疑是体力活,莫晓娴像陈佳瑶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她就走到办公室的外面。
整个办公室外面所有的同事都是按部就班的上班,看得出来,办公室外面是市场部,销售人员很有条理的打电话回访客户,这些员工莫晓娴也愿意相信他们不会接触到公司大的核心部分,所以她将视线看向了项目部的办公室,她知道,那里有李忠功说的四个经历,可是现在她不能轻易的推开那扇门,因为张永丽她见过,而张永丽也见过她,也是莫晓娴将张永丽送到派出所的,这也不能怪她,因为当时张永丽的神态实在是太耐人寻味了。
中午的午餐时间,陈佳瑶才回来,两个人在饭堂吃着食堂餐,陈佳瑶显然是饿坏了,一直低头往嘴里面扒拉饭,莫晓娴显然对饭菜不是很感冒,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佳瑶,这个公司前台是一个比较邋遢的人,你跟她说话的时候,可以不用那么迂回。”
陈佳瑶喝了一口汤,问道:“说说,对她的描述。”
莫晓娴吃了一口竹笋,淡淡道:“我看着前台的桌面很乱,相信前台这个人平时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因为前台是一个公司的脸面,但是她显然不这么认为,她桌子上面放着必备的文件,可是桌子下面的纸篓已经满了,但是她却没有倒,看得出来她是一个不注意卫生的人,同时,她桌子下面有一双高跟鞋,超过十二厘米,这一双鞋子应该穿在脚上,可是并没有,而是放在桌子下面,现在是吃饭的时间,前台应该是穿着她私下带来的平底鞋去吃饭了,而在上班的时候会穿上这双高跟鞋,可以看出前台是一个非常注重个人仪表的人,但是对于细节她却没有办法留意,这样的人,你对她说什么,哪怕是说错了话,她也不会注意的。”莫晓娴通过她的东西对这个前台进行了了解。
陈佳瑶似乎是吃饱了,突然小声道:“你知道吗,今天人事让我拿合同,我进了项目部的办公室。”
“跟张永丽打照面了吗?”莫晓娴问道。
陈佳瑶摇摇头,道:“放心,我也是故意躲着她的,你知道我在办公室里面看见了什么吗?”
莫晓娴不解,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陈佳瑶将手机拿出来,给莫晓娴看,一边说道:“我看见四个桌子对面摆放着,但是在一个写着项目部经理魏焕腾的桌子上看见一个日记本,这本来我是不会注意的,可是这么私密的东西却出现在这里,我就趁着当时没有人,我就打开来看了。”陈佳瑶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昨天看过张永丽的文章,自然是知道她的笔锋的,所以我相信,这些是魏焕腾抄写张永丽的文章,而且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的。”
显然,莫晓娴通过手机看见相片呈现出来的样子,那应该是一篇小说的中间或者是开端,又或者是结尾,相片上面有这样的描写。
“他”一早醒来,就发现门缝里躺著一个白色信封,他跳起身子,顾不得梳洗,就拾起那封信来。信封上娟秀的字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写的。已经每天见面了,为什么她还会写封信来,为什么?难道——又有了变化?他心跳停止了三秒钟,不信!不可能!他迅速的拆开信封,打开信笺。于是,他看到了一封好奇异的信:——印象中的你——一张稚气的脸孔仿佛永远都只有十八岁,头顶上闪烁著光亮的发丝。哦!多么可爱的一封信笺!多么可爱!他把信纸贴在胸口,好一会儿,只能虔诚的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然后,他的思想恢复了,他的神志清醒了,他的心脏雀跃了,他的每个细胞都在欢笑了。认识一周年!该死,十月二十四日!他一直以为她忘了这个日子!他曾为这日子准备了一件小礼物,但是,和她这封信比起来,那小礼物就太微不足道了。他“冲”进浴室,闪电般梳洗。然后,从衣橱里翻出那件深咖啡色衬衫和微泛白的牛仔裤,穿好了,望著镜子,梳梳那会“闪光”的发丝,会“闪光”?哇,鸵鸵的眼睛有些问题,改天该带她去看看眼科医生,不不,她最讨厌看医生!不过,镜子里的发丝实在没什么闪光,他摇摇头,对著镜子笑了。他再“冲”到房门边,要下楼去借电话打给鸵鸵,虽然才九点十分,管他呢!即使是她母亲接到电话,他也不管了,也不顾了。打开房门,他正要“冲”出去,却慌忙站住脚,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她正捧著一束花,笑吟吟的站在房门口呢。
莫晓娴道:“这有应该不是张永丽写的。”
陈佳瑶点头:“是的,的确不是张永丽写的。”
莫晓娴又一次仔细看了一下道:“应该是模仿她的笔锋写的。”
“你猜对了,你继续往下看这里。”陈佳瑶翻了一下手机,第二张相片。
文字继续呈现出来,但是很细碎。
他把她往门外拉去。“我饿了,走!我们去吃豆浆油条!”他们去巷口的豆浆店里,叫了油条,叫了小烧饼,他一面吃,一面看著她说:“在今天,认识一周年的纪念日,我能不能要求你几件事呢?”“要听听看是什么要求。”“不会故意刁难你的,你知道我从不刁难你的。”“好,你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尤其你的胃。”“好。”她柔顺的。“不许吃冰的东西!”“好。”“不许吃辣的东西!”“好!”“不许空肚子去上课!”“好!”“不许半夜看书到天亮!”“好!”“不许淋雨!”“好!”“要快乐的生活!”“好!”“要常常笑!”“好!”“要嫁给我!”“好!”她一说出最后一个“好”字,就发现上当了。因为她一连串说的都是些不很重要的事,在这个快乐的日子里,尽可以大方的去依顺他。谁知他忽然冒出一句“要嫁给我!”她答得太顺口了,“好”字已冲口而出,这个字一出口,他可乐坏了!他扬著眉,笑得那么神采飞扬,整个脸上都绽放出光彩来。他的手伸到桌面上,压住了她的手,郑重的、欣悦无比的说:“一诺千金啊!再无反悔啊!”“不行不行!”她笑著嚷:“你这人有点赖皮,你故意让我上当……”“嘘!”他嘘著,阻止她说下去。“人类相爱,就要互许终身,这是彼此对彼此的付出,难道,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有啊!”她顺口喊。“是什么?”“你太瘦了!”她乱找原因。不过,那时的他,确实很瘦,暑假的疯狂工作把他的体力消耗了太多,那时,他只有五十四公斤。“太瘦了?怎么办?”他瞪著她。“要多胖你才满意?”“六十公斤。”“六十公斤?”他算了算,回头就对那老板说:“给我拿十个糯米饭团来!”“你要干什么?”她睁大眼睛问。“吃啊!不吃怎么能胖呢!”说著,他就真的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那糯米饭团来。她睁大眼睛看他,故意不去阻止他,看他要如何收场。那知,他左吃一个饭团,右吃一个饭。伸长了脖子,就那样一个又一个的塞进去。她看得自己的喉咙都代他噎起来了,自己的胃都代他胀起来了,当他去吃第六个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的抓住了他的手,叱骂著说:“你这个神经病!你准备噎死啊!如果你噎死了,我嫁给谁去?”一句话就让他灵魂都出了窍,心都快飞上天了。他不吃了,只是看著她傻傻的笑。然后,他们回到了小屋里,他郑重的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首饰盒,打开来,里面是个纯金的、镂空雕花,手工非常朴拙,非常古老的一个戒指。“这是我给你的!”他慎重的说。
文章到这里已经结束了,并没有说明女方答应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