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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与白阶顺利离开边道。路上,端告诉白阶,自己要回去并州找止王,同时,一整套计划已经在她脑海中形成,
如同向坦白青河一般向止坦白,青河与止两人在边道的暗斗,不如让她做个弱小的中间人接手,缓和局势。要对边道百姓做好‘催眠’,不仅需要青河与止的同时支持,同时需要妖王陪她做一场戏。
“如今正打仗,你要怎么说服耳博图将军让你回去。”端的秘密不与他完全说,他能理解,但耳博图将军不一定理解。
“不仅要耳博图将军同意我回去,还需要耳博图将军写一个军件,好让我直接求见止王。”
白阶疑惑。
端颇为尴尬地解释:“我来参军前,两人吵了一架,他不理我了,要是没有军件,我怕他以为我故意和他找话而不见我呢。”
白阶一听,觉得她说出来的止王和平时见到的止王仿佛两个人般,而且梧桐姑娘个性冷静,说两人吵架,实在让他听得有点别扭,觉得是说的另外两个人。
“我来说服耳博图将军,将事情往大局上讲,打着军队的名号,自然要写军件。”
端点头同意。
两人回到军帐中,天开始蒙亮,耳博图将军一接到消息就马上叫白阶与端。
“李审确定已死?”
“确定。”
耳博图将军问白阶:“白少将,你在城中几日,可有什么线索。”
“边道虽城乱,但一直没爆发内讧。李审儿子李义得到大不戎军的支持,大不戎军常流将军亲任一线,军队以逸待劳,战斗力上乘。”
“难怪我高处看,边道士兵看起来如我们所知线报不一样。”
“末将认为,大不戎军青河王与止王为亲兄弟,两位毗邻而居,唇齿关系,此时牵扯两方之于第三方,此前我们一直没收到任何线报说大不戎会卷进来,事情非同小可,不好轻举妄动,此时得先向止王报告,可否各自各退一步。”
“即使我们不主动出击,长期围困边道,等待边道自身城破。现在的情形,大不戎军随时会过来支援,包围,夹击我们,得到并州府与大不戎驻军的统一支持也是眼下重要的事情。末将请愿翎灰将军快马加鞭赶回并州,速将此事报告给止王。”
耳博图将军写下一通急报,翎灰将军未有耽搁,收好急报,动身出发。
端上马背,白阶道:“一晚没合眼,不休息后再走?”
“不了。”
“路上万分小心。”
“谢谢。”端牵着缰绳小声道。“保证你这次是不流血收复事件。”
白阶点点头。
端一路未停地赶,又一昼夜,终于进入并州城,下马时一阵晕眩,站定许久,眼花耳鸣才褪去。
“有急件,求见止王。”
议事厅。
恒远领端入内。
止王坐于上首,端在下首行将军礼。
恒远将急件传给止王,止王翻阅后,声音透着薄雾来:“知道了,辛苦翎灰将军,恒远,带她下去稍候,我写了回件让她送回去。”
恒远在一旁,有些话难开口说,眼看自己要被恒远请出去,端急道:“我还有话要说!”
端怎么都瞧不清止的神情,知道他又被迷雾蒙住。她耷拉着脑袋说:“许久不见,我很想你。”
公户止冷笑一声。
恒远眼观鼻鼻观心地定在原地不动,通传报翎灰将军求见的时候,恒远以为自己听错了,确定无误后去报止王,止王只道:“带到议事厅,你一直候在旁边。”
看恒远脚挪都未挪一下,只能说事前止王一定是交代过,端反而轻松了,止王最怕她在人前讲一些混账话,天地良心,她也不是这么不要脸的人,她向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是规规矩矩的好吧!不过这次是真逼她臭不要脸了。
管它说这话有什么后果,端眼一闭心一横,道:“我怀孕了。”
仿佛空气都愣了一下。
端继续闭眼心横地道:“我知道我们最后一次行房是……”
“恒远你出去一下。”公户止急忙打断她的话,恒远如获大赦,擦着额头冷汗飞快地离去。
高广的议事厅只剩止和端。
止冷着脸看端,端心虚地瞧着他。
“你别骂我,是你逼我这么说的,我几天没合眼,累得不得了,你可别骂我。”在止开口让她滚之前,端使出苦肉计。
“是谁不许你睡的,攒了几天觉跑来这里装可怜。”止拿着军件,“还拿着这种事情打上急件,耳博图也是被你和白阶忽悠了吗?本王一起治你们三个的罪。”
语气里的严厉不是开玩笑的。
端用不太清晰地脑袋思索一会,这怎么不会是重要事情呢?现在已经从两方对立变为三方周旋,唯一解释是,公户止已经知道大不戎军也在边道里边。
那他知不知道青河也在里边呢?
“那你知道六哥也在里边吗?”端坦白从宽。
公户止微微一顿,道:“知道,你现在倒肯老实交代事情,虽然你本来就无路可退。”
端松懈下身子,几乎瘫软在地,直想躺在地上好好睡一觉。
“所以你傻不傻?”
“快一点赶回来,还不是也想早一点见到你。”
“是吗?”止王声音依旧冷然,但似乎少了点距离了,“既然如此着急是为了见我,一会儿你千万别求我做什么事。”
快要睡着的端听见这句话,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瞪大眼睛:“你还知道我要求你什么事?”
公户止脸黑上一层:“什么为了送急件,什么想见面,都是鬼话连篇,随便试一试就现原形,无论你求什么,都两个字‘不行’!”
端气道:“你居然诈我话!”
“彼此彼此。”
“我们两个还要这么互相探话吗!”
“是你先开始的。”
“还不是你让恒远杵在这儿不许走!”
“你想多了。”
“好吧,你又逼我,刚才你说了,无论我求什么都‘不行’是吧!我求‘我们两个不要再见面’,怎样?”
“……”
端洋洋得意,终于赢了,可是她激动过头,这回头好痛,她趴在地上呜咽:“……头好痛啊,肚子也饿。”说完这些,端忽然就没声音了。
止以为她又耍什么花招,冷眼看她一会,端一动不动的,止心中惊痛,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过去将她扶起,原来她真的太累了,睡死过去,脸色苍白,眼圈乌黑,丑的要死。原本在上首坐着有气,看她这幅狼狈的模样更气,还花言巧语搞一些事简直想揍她,可是现在最真实感受是他在心痛。抱着安静的端,只有她不知道的时候,他才愿意承认,更多的,是心痛,止茫然恐惧于心,内心天人交战,直到怀里的端不舒服的动了一下,方觉自己不知不觉抱得太紧。
止轻轻地生怕惊动端地将她抱起来,走出议事厅,在门外候着的恒远立马上来,刚想说话,止用眼神示意不用找人,自己慢慢走回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