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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两位妖将与北荒山中的数百只留守的小妖都已经对方天四处乱飞后消失在水潭中习以为常了，当然按他们理解要突破“妖心乱”在“天心道途”中勇猛精进是一件多么神圣多么重要的事情。这事情对他们来说可是难于登天的，可对于方天这个怪胎来说，却不是甚难的。走在了自己的路上，了解自己的内心世界的方天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都已经站在了相当的高度上。

浑浑噩噩，还不知道宝贵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这个龙头马身的八爪鱼还紧闭着他头上那一溜圈眼睛爬在这个巨大的水潭中。此时他甚至都开始苦恼的想着人与妖真的有必要相互伤害吗？一个从来只是受伤，从未伤害过任何人的栉枇站在他面前，他真的忍心下杀手吗。这些高深的问题，还真让方天想到了“妖心乱”的地步了。可方天爬在水里在心乱之际忽然就有一念头一闪而过，是了修者本就是“顺之为人、逆之为仙”的，不要说栉枇了，就是一个人，只要杀了有利的多于有害的那不是杀了也就杀了吗？

想到这里，方天心里才一下通明起来。

其实即使是方天的心通明了，他也还远没有到了“天心道途”一念通达的地步，只是他学得的杂七杂八的知识太多，这才能有这一悟，理是通了，可道却未到。

这就像是“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这三种境界，做为有知识的人，是个人就知道，也能胡侃几句，可谁的境界真到了，那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即使是见山是山的境界，这种真正的纯粹，直指本心，怕是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世上谁人不虚伪？能像孔老二自称的一般。随心所欲而不逾矩，这才算得是见山是山。而见山不是山呢？这是要看到万事万物的本质，掌握事物的规律，这才能因地、因时、因人而为。善加利用，因而成事，这是做大事的必备条件之一，又有几人敢说能达到？再说到见山仍是山，是在做到本我后。再能发现事物的规律，可山虽有规律，也在我掌握之中，要在我许可的范围内存在，这种大能才能达到的境界又有谁人能做到？我们也不排除这位棒喝的和尚能做到这一点，可方少却认为，他只能在某一件事上，或者在某个范围内做到这一点。

方天笑着想道，这就像他如今终于明悟了趁势而做，权衡得失一样。明白了与不明白其实都一样，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只是方天这一明白过来“妖心乱”就不能阻止方天的自行其事了。

回过神来，为自己这一段时间的胡思乱想羞愧了好一会，可不是吗？是好是坏，是真是假为什么非要去辩明，事物本就在那里，好、坏、真、假本就存在，干俺甚事？俺只管做好俺想做的，至于是好是坏。是有心是无意，俺也只有接受了。

本不是一个哲人，却偏去做哲人玩的无聊事情，这不差点想把自己变成太阳了。轻摇了一下脑袋。方天才发现自己这会儿竟然是伏在水中的。轻轻一动下，他又高兴的发现，从站立到行走这个人类亿年才又能走完的路，他不知何时就走完了。如今八爪鱼更是在水中竟然如在陆地上一般的自在，八条腿，头上一溜圈一百零八个眼睛。都已经能正常的运用，妖像本体就像他的另一种形态的身体一样自如。大喜之下，方天腾身从水底翻滚着，“字母操”、“三头六臂”、“如若无物”、“星闪”、“物念体合”、“种念存真”一通使完也是一阵神清气爽，这才再次回到水面上，打量起身边这座山谷。

这座山谷看着非常安静，球境之好，山之奇之秀令人赞叹，更没有一点人工破坏的痕迹。这里四处山清水秀，堪称是人间仙境，虽然周围恶兽遍地，可在这山谷中竟然是一个不见。

偶尔转头四顾，还可以看见各处山头中的那些巨大的山洞，方天的灵识一察之下，山洞就有妖识传来“妖将洞府”几个字来。

好奇的方天随意在洞中打量了一下，里面都非常干净，竟然也是仅只能做到容身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独到的地方。方天也知道，这些地方算来竟然是修练最差的所在，远不及山谷中地势开阔。妖本就讲究心的修练，对地方的要求也很苛刻，加上妖们那会懂得自律？争将起来当然是各各以命相拚了。可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妖将们竟然也没有住在最好的地方，反而是小妖们各各霸着好地方，欲取欲求的。

有些奇怪眼中的情景，方天知道这里是北荒妖王的地盘，可这里山清水秀，那里有想像中的情景？偶尔远处时不时传来小妖的吵闹声，反而也如同当年方天在私塾里一般。

私塾没错，远处传来小妖吵闹的地方，正是“妖师天府”的所在了。那里同样也是妖王境内最佳的修练所在。

方天的灵识何等敏锐，那里是最好的修练所在，当然也瞒不过他的眼睛，可为什么会这样却不是方少能理解的。再往山尽头看去，方天才在一处明显是外围的地方，找到了几位妖王的洞府。用以往的经验，这处都是巡山小妖们住的，可在妖族的地盘上，一切都被推翻了。

看到这种情况，方天也才知道，这些妖类为什么在这种四处皆敌的情况下，还能这般壮大。妖族都不知谦让为何物，可强大的妖王、妖将却视小妖为生命。就像当初方天遇到的八明虎一样，明明方少像从多过像妖，那怕有妖像，确实是妖，却也明显与人类修者在一起，有背叛嫌疑，可八明虎却一意顺从，宁损百年功力，也要相助方少，就是因为在他眼中，他看重方天已经超过了自己的生命。

一代代妖王、妖将不重传承，不重私欲，却更重视小妖的成长，他们就是要把妖族的这个崇尚自我的地方保留下来，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自私呢？

摇了脑袋，方天才继续想起祭妖之战的事情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