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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安陵雪扑哧笑出声来，随后又忙忍住，不过看起来忍得着实是有些辛苦，用手捂着嘴，晶亮眸子里却都满溢着笑意，最后见陈慕也笑起来，终于还是放弃，很没形象地“哈哈”笑起来。

陈慕笑道：“喂，你给点面子好不好？我人生中第一次跟人表白，结果被给了个搞笑的定义，这么悲伤的事情，你能不能严肃一点？”

安陵雪笑得更加忍不住，引来路人频频瞩目，这样一个美丽女孩原本就够吸引人目光了，何况是这样毫无矫作天然去雕饰的巧笑嫣然？

安陵雪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继续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追其他女生了。”

陈慕耸耸肩，看起来对那时候的自己也是有些无奈，“你不要睁这么大眼睛瞪我，我是一个深情专一的好男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只不过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何况我也没真正犯下什么错误。”

安陵雪哼了一声：“你比梁辰还渣男！”

这话没法接，陈慕索性不理她，继续说道：“刚进大学，看什么都新鲜，被拒绝后，我基本上就都在忙社团的事情，连班级里都没怎么出现过，我在社团联，跟每个社团都能搭上关系，接触到的人自然多。”

他想了想，然后笑起来，还是如是说道：“那段时间大概跟好五六个妹子关系都很近，嗯……同时。”

安陵雪吃惊地瞪大了眸子，眼神里似乎要射出刀子来一样，就连那两道好看秀美都要竖起来了。

陈慕失笑道：“你不要这么大反应，我没那么渣，只是关系很近，绝对没有什么始乱终弃的事情。”

“真的？”安陵雪对他的信任似乎已经完全崩塌，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陈慕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道：“好吧，有个差点。”

“差多少？”安陵雪似乎已经化身为替广大少女讨回公道的正义警察，明媚大眼里透着满满的凛然正气。

陈慕看着安陵雪明媚大眼，表情有些尴尬，“一起睡了一晚上……”看到安陵雪霍然睁大的眸子，以及似乎要燃烧起来的火苗，忙补充道：“没动！我可以用下半辈子的幸福发誓，连一层衣服都没动她！”

把这种事情告诉安陵雪显然是有点脑残，不过人活一辈子，不可能没有一点不可与人言的秘密，但总也要有坦然的时候，有坦然相对的人，所以陈慕很注意自己的用词，是没有脱人家的衣服，而不是说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她。

“鬼才信你！”安陵雪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撇过头去。

“我要是想骗你，有必要把这种事情说出来嘛？”

这句话倒是有些道理，安陵雪转头看了陈慕一眼，似乎在确认陈慕是否说谎，不过明显有些将信将疑了，但很快还是重新撇过头，用后脑勺对着他，表达对他这种人渣行径的谴责。

“我一直以为这些事情没几个人知道的，直到后来才知道，早就被传的满城风雨，而且明显被夸大，姜莹也知道。”

陈慕慢慢收敛了笑意，“现在的大学里面，谈恋爱的很多，走出校园没谈过恋爱的反而少见，毕竟一直都在扩招，实话实说的话，学生门槛一直都在下降，很多人走进校园后就没有再想过要学习的事情，年龄到了，又没啥事，谈恋爱无疑是很新鲜也很有诱惑力的消磨时间方式，我不否认自己那段时间很渣，但比起大部分人，我觉得自己对感情还是比较认真的，至少我在始乱终弃之前，发现自己还是喜欢姜莹。”

这话他说的平淡，却是理直气壮，安陵雪忍不住有些来气，反驳道：“你不要以为我没有上过学，我现在还没毕业呢，也没见过多少人像你说的那样不堪。”

“我说的是一种普遍现象，没有打翻所有人，也不是在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而且我们两个人原本所处的圈子也不同，有这种差异不算奇怪。”

陈慕依旧坚持自己的观念，见安陵雪还要反驳，伸手在她额头敲了一下，“你还听不听我说？”

这个有些亲昵的动作在此时话语的掩护下并没有引起安陵雪的反感，她捂着额头瞪着陈慕，轻轻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人都有自我保护的本能，会排斥不熟悉的人与自己过于接近，因而在很多时候，尤其是在异性之间，肢体接触可以很直观与真实地表达出来关系的远近，当一个女孩子不反感你触碰到她，或者说是习惯了这种接触的时候，就说明她对你已经有了很大程度的信任，这种信任可以帮助拉近关系，并且是可以被培养的，至于怎么培养……自然是让身体习惯了。

想要用这种接触来拉近感情，就要从不会被怪罪的接触开始，在对方并没有可以接受这种触碰的时候，就只有无意识和不得不这两种形式了，不得不就是电视小说里那种意外亲吻之类的，属于不可抗力，而陈慕此时的行为，则属于无意，当然是装的。

“后来我发现喜欢的人还是她，就跟那些女孩都断开了联系，还挨过一巴掌……”

两人在临近湖边的一条木质长椅上坐了下来，陈慕看着昏暗夜空，感觉有些怅然，继续说下去，“我错过了刚进大学的最佳磨合时间，加上之前表白过被拒的影响，那时候跟她关系已经很陌生了，后来再想接近很难，所以没办法，索性就跟她挑明了还喜欢她的事情，然后有事没事地找她聊聊天，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知道我之前那些破事的事情，所以虽然感觉到她对我抗拒，但没有多想，只觉得是本能的戒备，就这样耗了大概有一年，后来班级换届，她当选副班长，我就辞掉了学校社团的事情，选上了副团，借着班级的公事接近她，相处多了，才有了一些进展，发现她其实跟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外柔内刚的性格，看起来温柔娇弱的样子，可实际上很有原则性，待人处事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成熟，之前已经有过好多人追过她，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不过很懂得分寸……除了对我，要多伤人有多伤人，当然这些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并不会因此影响她在别人那里的评价。”

陈慕望着夜空，眼神没有焦距，脸上却又笑起来，“我那时候还以为这是特殊对待，沾沾自喜，后来她才告诉我，那时候觉得我很恶心。”

“不过还好，日久见人心，后来应该发现了我没有那么糟糕，所以她对我的态度才慢慢有了一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