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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玲珑的提议得到很多人的赞同,纷纷说若是沈小玉想要逛街,她们可以陪同,京城她们还是很熟的。
沈小玉都笑着道谢,她觉得今日这个赏梅诗会就已经让她很心累了,若是往后的日子都要应付这些小姐们,她绝对会未老先衰。
在一片附和声中,书瑶略显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咦,我们今日来雨雯这里不是参加诗会吗?诗呢?”
大家一阵冷默,书瑶问沈小玉:“沈小姐平日在家里除了酿酒还喜欢什么?虽说是诗会,大家都以诗会友,但若是沈小姐不会吟诗,会些别的助兴也可。”
沈小玉闻言笑道:“除了酿酒,我平常最爱习武,若是诸位小姐不嫌弃,倒是愿意为大家助兴。”
听沈小玉说好习武,倒也没人敢轻瞧她。虽说繁城的女子都以才情为傲,但自邱爱霜进京后,这些女子都被她的英姿飒爽折服,很多小姐们在家里都请了女武师,即使不能像邱爱霜一样到战场上杀敌,最差也要能骑马射箭耍耍帅。
洪胭脂更是打小就习过武的,自认身手还不错,听沈小玉说她好习武,顿时眼前一亮,“沈小姐,不知可愿与我切磋一二?”
洪玲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对沈小玉歉然道:“家姐自幼习武,难得遇到能与她切磋之人就手痒,还望沈小姐不要见怪。”
沈小玉摇头,“不见怪,习武之人都是一样。”
听沈小玉言外之意是说她也见了习武之人也手痒,便有人张罗着要让沈小玉和洪胭脂比上一场。
暖房外有处空地,刚好可以用来比武,杜雨雯很无奈地请众人到外面观看。
看了自己这身长裙,沈小玉觉得这个样子练起武来定是极美的,可与人切磋……洪胭脂虽然穿得中规中矩,可那身衣服明显要比自己的利落许多,但愿真动起手来,不要被自己的长裙绊倒才好。
沈小玉同洪胭脂来到外面,面对洪胭脂眼中闪烁的热情,沈小玉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洪胭脂一看就是习武之人,但手底下的功夫如何,沈小玉不清楚,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她知道,今日这场赏梅诗会,虽然名为诗会,她却已成为焦点人物,其中不知多少人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她若是被洪胭脂打败,绝不会缺少落井下石之人。
洪胭脂对沈小玉抱拳,“沈小姐,请了。”
沈小玉也抱拳还礼,之后,两人便面对面站在空地上,敌不动、我不动。
书瑶道:“怎么只站着不打?大家都冻着呢。”
杜雨雯劝道:“比武是这样的,书瑶稍安勿躁。”
“就你知道的多。”书瑶哼的一声,却没再言语。
沈小玉与洪胭脂对峙半晌,洪胭脂道:“沈小姐,我们还要这样一直站下去吗?”
比起初见时,此时洪胭脂的声音里多也几分冷峻的味道,沈小玉闻言笑道:“依着洪小姐之意呢?”
洪胭脂嘴角微微抿着,脚下却突然发力,二人原本相隔五尺多的距离,在她迅速的挪移间,急剧地被缩短,挪移间,洪胭脂的右拳握于腰间,在与沈小玉相隔不到五尺之时,拳头对着沈小玉的面门骤然击出,似乎能听到洪胭脂拳头所带出的风声,围观的小姐们发出阵阵惊呼。
沈小玉眼中神色一凛,想不到洪胭脂会突然出手,这样说着话却动手的说她是偷袭都不为过。
虽然战场上只要能得胜,倒不吝手段,可在这比武之中她这样的偷袭就算不上光明磊落了。沈小玉心中不喜,脚下却不闲着,只是她穿着长裙,并没看到她脚下是怎么动的,只身子一转,人已经到了洪胭脂的左侧。
又因有裙摆遮挡,也看到沈小玉是有意伸脚,还是躲避的不够利索,沈小玉的左脚脚尖绊到了洪胭脂的小腿背上,洪胭脂收势不及,人就朝前扑了出去。眼看就要撞到迎面的几位小姐身上,却不料这几位小姐此时身子倒是灵活,惊叫着闪到一旁,洪胭脂便趴在了地上。
洪玲珑大概也没想到洪胭脂会这么轻易就败给了沈小玉,好像沈小玉都没有出手似的。
赶紧让丫鬟去将洪胭脂给扶了起来,可她这一趴,身上脸上蹭的都是泥,已经有人掩着嘴笑了起来。
洪玲珑觉得脸上发烧,但今日在这里的都是京中出了名的小姐们,她还不敢发作,只是向杜雨雯询问了在哪里可以换衣服,才带着洪胭脂下去。
虽然沈小玉很轻松地就胜了这次比斗,可谁也没见到沈小玉出手,倒不觉得沈小玉的身手如何了得,最多就是洪胭脂运气不好罢了,没准还是自己踩到石子摔出去的呢。
书瑶道:“沈小姐,你看你同胭脂小姐比的这场,是否有些胜之不武呢?”
沈小玉很认真地看了书瑶几眼,“书瑶小姐若是这样认为,那就算我胜之不武好了。”
书瑶像一拳打在棉花包上,有些气愤地瞪了沈小玉一眼,可再看不惯沈小玉,她也是最近才开始习武,虽然不知道沈小玉的功夫到底如何,却很相信,若是提出与沈小玉比试,最后出丑的一定会是她自己。
书瑶对沈小玉无可奈何,可又无人跳出来附和自己说话,只能愤愤地地揉着手上的帕子。
沈小玉笑道:“书瑶小姐跟方帕子有仇吗?”
书瑶冷哼一声,回了暖房,其余人见书瑶与沈小玉之间的气氛,识趣地没往沈小玉身前凑,就怕惹了书瑶不高兴,也都随着书瑶进到暖房里。
杜雨雯却走在最后,朝沈小玉招了招手,沈小玉脚步顿了下,便从善如流地走到杜雨雯身边。
杜雨雯有意放慢脚步,等其他人都进到暖房里,才对沈小玉低声道:“玉儿妹妹不要与书瑶一般见识,她这是嫉妒了。书瑶是户部尚书书清明之女,其母是南慧长公主。玉儿妹妹没进京之前,她是最被看好的未来六皇子妃,你一来,她怕地位不稳,才会对你百般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