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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谷啊,今天也去晨跑么?”一名花甲老人和蔼的问着。
谷之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顶了顶鞋跟,开跑。
看着渐行渐远的谷之一,老人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唏嘘。
“哈,张老头,今天也起得很早嘛。”说话的人是一对落难夫妻的男人,即便是如今的这种困难的生活状况,在他的脸上也很难看到那种名为压力的存在。
“呵呵呵,人老了,睡眠就少了。倒是你,不多睡一会儿么,今天也要去工作吧。”张老头笑道。
“不睡了不睡了,得赶紧去干活了。虽然暂时寄居在小谷这里,但可不能一直寄居下去啊,得为了明天努力工作啊。”男子笑了笑,拿起大衣就往外走,
“啊咧啊咧,现在的年轻人呐。”张老头笑着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小帐篷里拿起鱼竿准备钓鱼去了。
像张老头和落难夫妻这样的人其实并不少,这个灾源频出的年代,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的家园就会被毁于一旦。谷之一所在的城市就是这样,被一头魔兽毁去整整一半还多,让众多人流离失所。
谷之一是个性情很寡淡的人,父母都是赌徒,早些年的时候欠下了数百万的债务,为了逃债,丢下谷之一一个人在这里,守着一片鱼塘和几条破船过活。
对于那些患难者,谷之一既不同情,也不怜悯。毕竟要说落难的话,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之一,你来跑步啦?”说话的人是一个青春的妹子——郭暧暧。其身份是谷之一的同班同学,是谷之一的爱慕者,家里有个严重虐待癖好的老妈。
“哦。”谷之一回答得很平淡,他已经习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遇到郭暧暧了,郭暧暧的那种爱慕,谷之一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这种人……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呢,会是一个晴天哦。”郭暧暧本身是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人,只有在谷之一身边的时候,才会尽量的多说些话,因为她知道,谷之一是个比她还要不喜欢说话的人。
“嗯。”谷之一应付似的点了点头,然后加快了速度。
就像谷之一习惯了郭暧暧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一样,郭暧暧也习惯了谷之一想要甩掉她的这件事情。不过,郭暧暧可没那么容易被甩掉,体能的话,她可是自信不会输给谷之一的。毕竟,谁让她有个那样的老妈。
基本上,每次谷之一晨跑回去的时候,他都会看到空掉了的十几个帐篷,以及四五个老头子组队钓鱼。
鱼塘并不限制那些衣食没有着落的老头子钓鱼,也可以说是谷之一懒得去限制,这种环境下,会来租他家船去鱼塘中钓鱼的人根本不存在,鱼塘荒着也是荒着,让这些人去钓鱼,也没什么坏处。
“谷之一,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然而,在老师问出问题之前,谷之一正在发呆,老师问的问题他根本就没听到。
木讷的站起来,呆呆的望着老师,不发一言。
“我说你啊,谷之一,是因为我的脾气太好了,所以让你这样肆无忌惮么?不是一次两次了吧,上课走神。”老师不悦的把课本往桌上一拍,怒视着谷之一,很显然,这次的提问是有目的性的。
面对如此苛责,谷之一依旧沉默,他不想去争论什么,一心想要平凡过日子的他,并不想去抗争。
“你这样子下去,怎么可能成为优秀的人才?”老师得理不饶人,摆明了就是要拿谷之一当反面教材。
“平凡有什么不好……”优秀的人才?抱歉了,谷之一还真没想当。被人无缘无故的冠以这样一个目标,饶是谷之一,也忍不住的低声呢喃了起来。
“你说什么?大声点!”似乎是没想到谷之一还有胆量反驳,老师的语气不由得更加尖锐了起来。
一时间,班上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平日里沉默不说话的谷之一身上。
谷之一淡定的深深吸了口气。
“我说,平凡,有什么不好的!”这大概是谷之一入学以来,说过的最大声的一次,近乎咆哮一样声音,让在场的人顿时错愕了。
“平凡?你跟我说平凡!?哈哈哈,你所谓的平凡就是混日子吧,不知进取,努力。只是活着的活着,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没有理想的人,跟畜生有什么区别!”老师怒了,连一众老师认为的软柿子谷之一都敢在课堂上对他咆哮,他只感觉自己的师道威严受到了挑衅。
“跟你们这种人不同,我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不懂我的人,不要来妄自评论我的生活!”积郁在谷之一内心深处的感情爆发了,他只是想成为一个平凡的人,过着平凡而安定的日子。什么优秀,什么人才,统统见鬼去吧!
“你!给我滚出去!”老师愤怒的指着谷之一。
“是。”情感爆发之后,谷之一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学?上与不上,与他的未来并无太大关系。
“平凡万岁!”郭暧暧莫名大喊一声,然后紧随着谷之一离开了教室。
……
“之一,刚才你说得真好呢。平凡没什么不好的,很棒哦。”郭暧暧笑着说道。
“这边是我去我家的方向,你……”谷之一难得跟郭暧暧好好说话。
“有什么关系,反正都逃学了。”郭暧暧大大咧咧的说着,丝毫没有要回自己家的意思。
“嘛,随便你。”谷之一见郭暧暧这么说,觉得要劝她回自己家的话会很麻烦,于是就放弃了。
谷之一家。
门口院子处简易搭建的棚子里有一张破沙发,此时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人坐在那里,旁边还站着两个黑衣大汉,一副来之不善的样子。
“小鬼,你就是谷乐天的儿子吧?!”不待谷之一说话,中年男子就出声质问道。
“谁是那种人渣的儿子啊!给我离开这里!”中年男子的话引爆了谷之一,生作那两个人渣的孩子,是谷之一这一辈子最恶心的事!
“呵,脾气还挺冲?阿铁阿钢,给他点教训。”中年男子冷喝一声,他身边的那两个黑衣大汉就动手了。
谷之一的身体虽然不差,但也只限于一般人的程度,面对这两个彪形大汉,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被当做沙包一样的打来打去。
“你们不要再打了!我会报警的!”郭暧暧被突如其来的事件给吓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报警?哈哈哈哈,小姑娘,你以为,现在还是三年前的时代么?警察,可不好用哦。而且,我这可不是什么犯罪。”中年男子大笑着,走到郭暧暧身边,从文件包里掏出一沓文件。
“看见没?这是那小子的父母欠下的债务,三百二十八万。既然找不到债主,那就只能让债主的儿子来还债了,不是么?这次只是来打个招呼,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筹集不到钱的话,那么就用他的身体来还。现在这年头,器官还是很好卖的。”中年男子笑着,挥了挥手,准备带着两个黑衣大汉离开。
“给我滚!不要再来了!他们欠你的钱,跟我有什么关系!”谷之一不会接受这种命运,那两个人渣父母,他不想跟他们有一点关系,更别说替他们还债!
“小子,你是连一个星期都不想多活了,现在就被我们拉走去卖器官么?”中年男子走近半跪着的谷之一,冷声说道。
“呸!跟你说了,我跟他们!没关系!!”一口血沫吐在中年男子脸上,谷之一恨声道。
“阿铁阿钢!”中年男子不喜不悲的站起身来,将文件包、墨镜、西装上衣交给两个大汉保管。
啪!
突如其来的巴掌直接将谷之一打翻在地,本来就惨不忍睹的谷之一,现在更是满嘴鲜血,牙都被打掉了两颗!
“该死的小鬼!以为我们是做慈善的么!想死的话我马上就成全你!”中年男子喊骂着,拳脚不停的落在谷之一的身上。
“我是……不会……认输的!”谷之一咬着牙,他的眼中闪着从未有过的坚定目光!
“住手吧!求求你们住手吧!”郭暧暧无助的叫喊着,然而她的叫喊并不能让中年男子住手。
“小子,很有骨气么!”中年男子挥挥手,阿铁阿钢会意,过来将西装上衣和墨镜递回给了中年男子。
“我的志向可高远了,才不会因为这种老套的情节而沮丧!我只是碰巧被一对渣男渣女生下来,但是啊!但是我可不是人渣!我可不是像你们这样的人渣!走着瞧,谁也改变不了我的未来,我不会成为像你们一样的人渣,我会成为优秀的人!”谷之一艰难的站起身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咆哮着,那是他内心最深处也是最坚定的声音!他想成为一个平凡而又优秀的人,并非是如老师所讲的优秀,而是身为人的优秀!
“呵,很能说嘛,小子,不过啊,跟我说这些,可是没用的。成为优秀的人?下辈子吧。阿铁阿钢。”游戏已然玩够,既然谷之一没有还债的意愿,中年男子也没必要多给谷之一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嘛~不是挺有意思的么,这个小家伙,不如将他交给我好了。”声音,突然出现,来自场上的第六者!在他说话之前,没人注意到他的来临!
“你这家伙,口气不小,谁啊你!”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全身包裹着大衣的家伙,中年男子挑衅似的说道。
“之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三百二十八万是吧?这是四百万的支票,将他交给我,钱就是你们的了。”男人一把将手中的支票丢给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接过支票,确认了真伪后,对着阿钢阿铁点头示意了一下。
两人会意,直接走到谷之一身前,一个手刀就让谷之一昏迷了过去。将谷之一扔到大衣男子身前后,中年男子才带着阿铁阿钢离开这里。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是否像你所说的那样不会轻易被打倒吧。”大衣男子笑了笑,径直将谷之一抗在肩上,转眼间就从郭暧暧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