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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景和有苦难言!
皇上确是赐酒了,赐得却是浙江进贡的女儿红。
女儿红这酒也不错,但与最近风靡京城的特供酒一比,档次明显不够!
他也没有办法,只得实话实说。说罢,又道:“可能是特供酒太紧俏了吧,皇上也没多少存货,所以没赐特供皇家,而是赐了女儿红。”
众人也纷纷表示可惜,本想着借邬景和结婚之机,大饮痛饮特供皇家,看来是没指望了!
郭守享想了想,家中的特供一品显然没有这么多的数量,可据邬景和结婚尚有数月时间,自己家既然做此买卖,让作坊赶制,应该没有问题。
他道:“让我想想办法!”
衙内们说话,若无八成的把握,都会顾左右而言它,岔开话题,把这事揭过去。
郭守享既然开口说想想办法,那就算是答应下来,有九成五往上的把握为邬景和搞定这件事情。
范观楼又惊又喜,道:“郭四少,你给兄弟们交个底,你这一箱特供一品的酒和雪茄,到底从何而来?”
其它人亦道:“是啊,是啊,你快给兄弟们透个底,若路子够硬的话,兄弟们以后喝酒抽雪茄,可就全靠你了。”
郭守享十分享受被众人吹捧的感觉,道:“来参加英雄宴,就想着给老邬备些什么礼物才好!去我爹的宝贝库一看,里边尽是特供三品往上的酒!”
很多人马上反应过来,道:“郭四少,原来烟酒行是你家的买卖啊!”
范观楼更是哀嚎道:“是你家的买卖你不早说,害我求爷爷告奶奶,每次买些特供五品六品的雪茄和酒请你们喝!我不管,今后喝酒抽雪茄,全得你供,还必需得是特供一品。”
很多人也附合道:“我们不像范大少那么狠,也不让你请,也不买特供一品,特供二品三品,总得买多少有多少吧!”
郭守享更加的享受,点头道:“尽量满足,尽量满足!”
这时,已来到校场。一行人边说边笑,开始依次秀起准头,没秀几个人,陆炳到了。
陆炳的年纪是所有人中最小的,但地位却又是最高的。大家称着陆大少,各自上前问候结交,一柱香之后,客套的也差不多了,邬景和请众人登擂台,吃英雄宴,饮英雄酒。
陆炳自然被奉为上座。
李飞白从没觉得这些衙内的地位有多高,自己的地位又有多低,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谁也不比谁多啥,谁也不比谁少啥。
所以,他没像其它随从那样,一到院子里之后就呆在随从呆的地方,随时准备主子的召唤,不敢往衙内面前凑!
他把礼物递上去之后,就紧跟在郭守享的身边,混在了衙内的里边。
卢世利是回到随从们呆的地方后,才发现李飞白没有回来。这时,他也不敢去衙内说话的地方,把混在里边的李飞白强拉硬拽出来,而是频频给李飞白使眼色!可是,李飞白根本不往他这边瞧上一眼,完全看不到他使的眼色!
卢世利暗道一声坏了,只怕李飞白这小子要坏事!小地方来的终究是小地方来的,完全不懂一点规矩,那是你能呆的地方?
他提心吊胆,害怕李飞白胡乱说话,惹得某位衙内不爽。还好,李飞白还算规矩,混在衙内里边,并不说话,暂时还没有衙内注意到他们中间混进一位不懂规矩的随从。
李飞白曾给郭守享使了两次眼色,让郭守享找个机会把他介绍给这些衙内,可能是郭守享没看懂他使的眼色,对他的眼色丝毫没有回应。
他又试图接触离他最近的两个衙内,准备来个自我介绍。可那两个衙内就如躲避瘟神一般,不等他靠近,已远远的避开。
李飞白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那两个衙内。应该是那两个衙内看他是给郭守享捧礼物的,就真把他当成随从了。又见他一脸结交的意味,觉得他不配,所以才远远避开。
他无奈的暗暗摇头,心道:“你们不是想要特供一品的雪茄和酒吗?现在真神就在眼前,你们有眼无珠,不拜真神,一直拜个假神干什么?”
机会难得,机会实在难得!
这么多当朝一品家的公子齐聚在这里,刚好他有许多生意在许多省里还没找到合适的代理人,现在不认识一下,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有这等机会。
但他也知道,上杆子的买卖不是买卖。所以不焦不燥,继续等着机会。
陆炳来了,大伙都往擂台上去。
李飞白觉得这是个机会,跟着也往擂台上去,还没踏上前往擂台的阶梯,他就被人一把给拉住。
拉他的人是卢世利!
卢世利拉李飞白,是因为郭守享给他使了眼色!
既使郭守享没给他使眼色,他也要阻止李飞白上擂台。
擂台是你想上就能上的?你爹是当朝一品,还是你爷爷是当朝一品?就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别干出让郭守享难堪的事来!
你上去肯定会有人拦,到时不仅你丢人败兴,连累郭守享也没了面子!
所以,卢世利瞅准众衙内往擂台上去,李飞白走在最后这个机会,一把拉住了李飞白。
若李飞白的身份是郭家的仆从,卢世利早出声训斥了,教教李飞白做为仆从的规矩。可李飞白并非郭家的仆从,而是郭家的贵客,他也就不好训斥,甚至不好甩脸子,而是客客气气,压低声音笑道:“让郭小爷在上边陪那些衙内喝酒,我在下边陪公子爷喝酒!”
说完,也不管李飞白同意不同意,强拉硬拽的就往一张桌子前去。
那张桌子上坐着范观楼的两个随从,也坐着刘擅水的两个随从。
一般上去喝酒吃饭,都愿跟相熟的人坐一桌上喝酒吃饭,不愿跟不相熟的人坐一桌上喝酒吃饭。
随从也是人,也有这样的毛病。
郭守享与范观楼、刘擅水经常一起吃饭喝酒,他们三个的随从自然也经常坐在一起吃饭喝酒,大家相熟,亦就坐到了一起。
而其它随从跟他们并不相熟,见一张桌子上已坐了六人,自然不会前来打挠。
擂台上的衙内们都还没落座,擂台下的随从们自然不敢落座,都站在桌前,抬头盯着擂台上的家主,以防家主突然有事吩咐!
所有人都抬头往擂台上看,李飞白也抬头往擂台上看。别人都盯着自己家主看,李飞白却在打量着台上所有的衙内,想着怎样才有机会与这些人彼此认识。
他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郭守享,突然发现郭守享无比紧张的神情现在变得特别轻松。
李飞白开始还奇怪,郭守享为什么那么紧张,现在看来是紧张自己闹出什么乱子,做出让他丢面子的事,这才显得紧张兮兮。
现在自己到了台下,离他八丈远,他突然觉得自己闹不出什么乱子,也就特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