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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的功夫,我和韩庆跟着那哑巴来到山下一个山洞旁。
这个山洞的洞口旁边有一个用石头垒起来的小屋子,再往前看,就是零零碎碎的十几户人家。
哑巴抱着女人走进山洞里,伸手招呼着我们进洞。
我和韩庆一前一后的走进洞里,山洞里有一盏煤油灯。
煤油灯边的床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看见我们进来,先是一愣,又看了看哑巴怀里的女人,紧接着就提起旁边的拐棍开始打哑巴的屁股。
“混蛋啊,你这是抢了谁家的姑娘,快给人家送回去啊!”老头喊着。
哑巴转头抓住那老头的棍子,瞪了老头一眼,抱着那个姑娘向山洞口走去。
我和韩庆愣愣的站在一边,哑巴也不理会我们,直接出了洞。
“滚,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滚啊!”老头看着我和韩庆说着。
我一愣,递给这老头一支烟说:“老伯,这哑巴是你什么人啊?”
我一问这句话,老头一愣,抬头看着我说:“你们是什么人!外面来的?”
“初来乍到,多多关照啊!”我说着。
老头看了我一眼,长叹一声气说:“我是哑巴他爹啊,这混蛋无恶不作,早晚会害死我啊,你们可别跟他扯在一块啊!”
听到老头的话,我浑身一哆嗦,说道:“你...他..”
老头卷了一袋旱烟,说道:“这小子小时候还挺聪明的,可是十几岁的时候偷了山后的一个驴,被人割了舌头...唉...”
“那..那,没人管他?”我说着。
“我老了不中用,管不了他,唉...”老头唉声叹气的说着。
就在我们说话间,山洞外传来了一声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我一震,连忙想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小子,你们快跑吧,可别惹他,他自作孽不可活,可别扯到你们!”老头说着。
我看了一眼韩庆,说道:“跟我走!”
接着,我就跟那老头告别,带着韩庆出了山洞。
山洞旁用石头垒起来的小房子里,女人撕心裂肺的喊着疼,看样在哑巴已经对这个女人下手了。
我无奈的摇着头,带着韩庆心惊胆战的离开了这里。
韩庆跟在我身后默默无言。
沿着山路,我和韩庆一前一后的走着。
大半天的奔波,让我感到疲惫不堪。
我回头看看,哑巴没有跟上来,歪头点了一支烟,我心里隐隐作痛,这个事是我太盲目了,糊里糊涂的帮着哑巴做了这么缺德的事。
吐了一口烟圈,烟雾弥漫,朦胧了前面的山路。
“庆,以后别跟这个哑巴来往了,他不是好人!”我说着。
“哥,哑巴他...哑巴他看样不是那种人,我觉得...”韩庆说着。
“庆,你太单纯,他对你是挺好,可你也看到了,他抢了别人的媳妇,还糟蹋了别人的媳妇,这是恶霸,这是强盗!”我说着。
我说完这句话,韩庆默默无言了。
等我们回到我们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越过栅栏,林心雨就走到我身边,挎住了我的胳膊。
“小千,你看你身上脏兮兮的,去哪了?”林心雨说着。
我歪头叼了一支烟,说道:“晚上告诉你!”
说完,我转头看看韩庆,说道:“庆,我跟你说的记住了吗?你要是再敢跟那哑巴来往,我可饶不了你!”
韩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我身前。
林心雨看了我一眼说:“小千,为啥训斥韩庆啊!”
“你不用管!”我说着。
韩庆一脸严肃,低着头,默默无声。
林心雨笑着拍了拍韩庆的肩膀说:“韩庆,你就听小千的就行,小千都是对你好,回去休息吧!”
韩庆使劲的点点头,看了我一眼,却站在原地不动。
林心雨看了我一眼,我吐了一口烟圈,轻声说道:“回去休息吧!”
韩庆听了我说的话,这才缓缓的从我身边走过,钻进了自己的茅草屋里。
这时候猴子走到我身边,说道:“小千,怎么回事啊!”
我无奈的摇摇头说:“没什么事,阳仔他们没回来啊!”
“阳仔他们得三四天吧,从这里到唐老黑的势力范围还有一段路呢!”猴子说道。
我点点头,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带着林心雨钻进了茅草屋。
我把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跟林心雨说了一边,林心雨听的目瞪口呆。
“小千,怎么会这样啊?”林心雨惊讶的说着。
我轻轻的把林心雨揽在怀里,轻声的说道:“这里的人跟我们那里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这里可能也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林心雨轻轻的依偎在我的怀里,默默无言。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哑巴就是喜欢跟韩庆在一块,看样在韩庆也对那哑巴挺信任的!”我叹气说道。
林心雨双手抚着我的胸膛,轻声说道:“可能就是缘分吧!”
“就算是缘分也是孽缘啊,搞不好会害了韩庆!”我说着。
我紧紧的抱着林心雨,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幕幕,感觉就像是在做梦,我从没想过我会做出这么野蛮的事情,那姑娘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萦绕在我的耳边让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那一刻,我有些迷茫,我不知道我自己现在是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
人生就是一杯酒,醉过之后还要继续往前走。
清晨的阳光如期而至,我早早的起床,站在茅草屋前伸了一个懒腰。
看着远处的雪山和朝霞,本来这是多么美丽的景色,可是因为昨天的事情给我的心蒙上了一层阴霾。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一个人影缓缓的从山下向我们这边走来。
我定眼一看,这个人竟然是韩庆。
天才微微亮,这小子竟然已经从山下回来了,看到韩庆,当时我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我叼着烟圈,迎面走到韩庆的面前,一拳打在韩庆的肩膀上。
“你干嘛去了!”我呵斥着。
韩庆挠了挠头,看着我说:“我..我去找..找哑巴讨个说法,问他到底为什么!”
听见韩庆说哑巴,我一脚就踹在韩庆的肚子上。
“小千,那..那姑娘的爹跟哑巴有仇,哑巴是为自己报仇!”韩庆说着。
“他妈的都不会说话,你怎么知道是报仇!”我说着。
韩庆挠着头,轻声的说:“那姑娘说的,那姑娘说哑巴十几岁的时候上山砍柴认识了她,那时候哑巴还不是哑巴,他们两个在山上经常做伴,又一次这姑娘遇到狼,哑巴还救了他...可..可后来...”
“后来咋啦?”我吐了一口烟圈说道。
“后来,这姑娘家丢了一头驴,姑娘的爹认定就是哑巴偷得,其实..其实....”
“你他妈说话利索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着。
“其实那头驴是姑娘弄丢的,姑娘怕回家挨揍,哑巴帮姑娘背了锅,没想到那姑娘她爹一气之下割了哑巴的舌头...”韩庆说着。
“草他娘的,还挺会编故事,要是真是这样,那姑娘怎么会怕哑巴?哑巴帮了她这么多,她应该感激哑巴啊!”我说着。
韩庆挠着头,看着我说:“那..那姑娘说,她是怕她爹,她心里也觉得愧疚哑巴,所以...”
“你这二愣子懂个屁,记住以后别跟那小子牵扯就行了!”我扔掉手里的烟头说道。
本来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不管谁是谁非,我是不决定淌这个浑水了。
可是那天傍晚,我看见山下冒起了一股浓烟,冒烟的地方正好是哑巴住的地方,我正站在石头上看那股烟,可是没一会儿的功夫我却看见哑巴抱着那个姑娘向我这边慌张的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