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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陈兄已经知道了啊。”柳湘点点头，“离现在倒也过去一段日子了，这还是两个来月以前做的事，我收到消息，说陈兄已经对幽灵社发起了总攻，觉得自己应该再尽些绵薄之力。”

“细细一想，魔灵宗派去俗世的弟子虽然被我门客引开了，但是魔灵宗有可能还会再次派人前往，为了保证陈兄的行动万无一失，我便命人联系了其余的八个家族，同心协力，攻下魔灵宗一座城池，牵制了魔灵宗的行动。”

陈飞眼睛一眯，没想到这个主意竟然是柳湘出的！看来柳湘这人，果然不容小觑啊。

“没想到柳兄背后还帮了这么大的忙，在下实在无以为报，来，我敬你一杯。”陈飞恭维道。

“不敢不敢，陈兄能站出来剪除魔灵宗伸向俗世的爪牙，阻止魔灵宗涂炭苍生，这才是大功一件，我所做的不足挂齿，这一杯酒应该是我敬你才对。”柳湘忙端起酒杯说道。

“不不不，我一人之力，怎么能和幽灵社那样庞大的组织为敌？还是仰仗柳兄和其他正义之士帮忙，尤其是柳兄，如果没你牵制魔灵宗，事情最后的结果怎么样还两说呢，应该我敬你。”陈飞推让起来。

“陈兄不用自谦，没你带头，各方势力怎么能响应？无论如何你都是首功一件！这样，我们同饮，来，陈兄，清凌兄，请！”柳湘说着，仰脖子一干而净。

“好，同饮，柳兄请，清凌真人请。”陈飞也不是矫情的人，喝了一杯酒。

清凌子陪着笑脸也喝，可是美酒到嘴里他根本就喝不出什么味来，坐在凳子上也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一杯喝完，自然一旁的丫环满上，陈飞继续打探起来：“那件事情到现在也有两个月了，不知道后续怎么样？没引来魔灵宗的报复吧？”

“大动作没有，小动作不断，前些天我家一条受到了魔灵宗的袭击，问题不算很大，伤了家中几个弟子，其他家族中得来的消息，也大抵是这样。”柳湘如实说道。

陈飞点点头，这样的情况和他预料的差不多，只要没有把握对付所有正道门派，魔灵宗就不敢太过放肆。

“只可惜魔灵宗毕竟实力强大，那座城池攻下来不过十几天，又被魔灵宗抢回去，是魔灵宗几名长老亲自动的手，我们也没办法。”柳湘又叹了口气道，但从他表情来看，根本看不出丝毫遗憾之色。

陈飞不用动脑子都能猜到，让魔灵宗抢回那个城池，恐怕有柳湘故意而为的原因。

第一，魔灵宗的地盘在西边，九大家族的地盘在东边，尤其是柳家的地盘，在东北的位置，跟魔灵州中间隔着昆仑州，薛家的贤安郡和许家的广成郡三块，占据一个魔灵宗的城池对于柳家来说没有太大用处。

第二，占据这个城池，九大家族都出力了，一个城池也就那么点大，三四百，四五百平方公里就算不小了，巴掌大的小蛋糕九个人怎么分？可是单归一个家族吧，比如说给离着最近的薛家，做为薛家的地盘，九大家族有的可能愿意，肯定也有的不愿意。

凭什么大家都出力了，最后好处让其中一个人得？那其他人怎么办？到时候闹出矛盾来，这个刚建立的联盟可就完蛋了，柳湘势必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魔灵宗要抢回去，这正中柳湘下怀，反正城池攻下来，魔灵宗在那座城池里的钱财啊之类这些能分的肯定九大家族当场就瓜分了，好处还是得到了一些，魔灵宗抢回去就抢回去呗。

所以陈飞听到柳湘的话只是呵呵一笑，也不接茬，而是问道：“柳兄竟然能联合起九大家族齐心协力对付魔灵宗，实在是了不起，如今玄门正道，各方势力都顾着自身利益，不肯轻举妄动，柳兄是怎么说服九大家族的？”

“不外乎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罢了，唇舌之功，不足挂齿。”柳湘摆摆手，轻描淡写的说道。

陈飞却知道这里面肯定没那么简单，但柳湘既然不愿意说，陈飞就不追问了，以免引起柳湘的猜疑，于是便又问道：“那柳兄之后还有什么打算？”

“暂时没有。”柳湘摇摇头，“九大家族在魔灵宗面前无疑是星星之火，虽然首战小有建树，可毕竟不是魔灵宗的对手，接下来恐怕很难再对魔灵宗造成什么打击，所以我只好暂时搁置下来，以后伺机而动。”

陈飞听到这话心中一惊，柳湘这么说，难道他们已经在九大家族的联盟中占据了主导地位不成？

但凡一个联盟性质的组织，如果相互之间实力悬殊不大，那么某一方想要占据联盟的主导地位，势必要在一次次共同的合作中慢慢掌控。

比如说，几支军队合在一处，共同讨伐某个势力，几支军队的实力都不相上下，谁也不服谁，那么想要取得这支联军的主导权，就得在战斗过程中出谋划策。

像今天要攻打哪个根据地，战略要地，大家都没主意，不知道要怎么打，你站出来，说一个主意，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用这个主意能打下这场仗，就会听你的，按照你的主意来。

这样一次两次没什么，三次四次，五次六次，多了，大家就会觉得，你主意多，点子好，渐渐就会以你为核心，今天打哪里，明天守哪里，怎么打怎么守，会先问你的意见，同时你再邀买人心，让大家都服你，你就掌控这支联军了。

九大家族的联盟恐怕也是如此，柳湘如果要控制九大家族，一定会不停鼓动九大家族对付魔灵宗，慢慢找机会掌握主导权，成为九大家族联盟的核心。柳湘现在这么说，难道是柳家已经掌握了九大家族不成？

因为柳湘说的什么不是魔灵宗的对手，暂时不能拿魔灵宗怎么样，那纯粹是扯淡！虽然九大家族联合在一起的确还是打不过魔灵宗，可至少能骚扰他们，柳湘在没掌握九大家族的情况下，怎么会按兵不动？

要知道，九大家族联合在一起的价值就是对付魔灵宗，这个价值没了，联盟自然就散了，除非已经掌握了联盟的主导权，就算不对付魔灵宗，联盟也不会散，这样才能按兵不动。

这一猜想让陈飞十分震惊，但他却不能直接问柳湘，心念电转间，露出一个笑容来，附和道：“是啊，魔灵宗毕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看样子，还要再观察观察才行，看看他的猜想对不对，如果柳家真的在九大家族的联盟中掌握了主导权，那么以后这方面的棋子都要落在柳家身上，如若不然，则另外分说。

聊天的功夫，热菜开始端上来了，陈飞也感觉没什么能在柳湘身上打探的了，于是聊起了闲话，一边吃饭。

韩武艺今天似乎格外照顾陈飞，比较远的菜基本上都是韩武艺在给陈飞夹，有时候放在陈飞碗里，有时候直接喂进陈飞嘴里，搞得陈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清凌子在一旁看见这些，吃起饭来味同嚼蜡，再好的珍馐到他嘴里都没味道，脸色常常青一阵紫一阵的。本来光是要和陈飞坐在一起吃饭他就已经够如坐针毡了，现在还得看韩武艺百般伺候陈飞，这玩意他能好受得了吗？

饭吃到一半，清凌子实在吃不下去了，于是找了个借口起身告辞，也没人搭理他，柳湘和陈飞只是客气了两句而已，就让他走了。

一顿饭从中午吃到下午，散席之后，柳湘又给陈飞待茶，两人喝着茶闲聊，一边让下人给陈飞收拾了一栋单独的小楼出来，给陈飞这两天暂住。晚上吃完晚饭，实在没什么好聊的了，陈飞便借口有点累，想去休息。

柳湘忙让韩武艺带陈飞去，叮嘱她安顿一下陈飞，于是陈飞便怀抱杨小巧，跟在韩武艺身后走。

“我说陈飞，你干嘛整天都抱着小巧啊，坐下抱着，走路也抱着，不累吗，小巧都这么大了，让她自己走呗。”韩武艺见状忍不住说道。

这都一整天了，陈飞就没放开过杨小巧，坐下就放膝盖上，站起来就抱在怀里，虽然杨小巧年纪小个子矮，陈飞一米八五大高个抱她跟抱八九岁小姑娘一样，可到底杨小巧也已经十多岁了，李晓曼有次问过，杨小巧今年虚岁十六，周岁再过个把月都十五了。

“抱习惯了，也不重，有什么累的。”陈飞毫不在意的说道，“更何况怀里抱个小萝莉跟抱个毛绒娃娃似得，舒服。”

“孩子都不小了，姑娘家家的，你也不顾忌点，让别人看见不合适。”韩武艺劝道。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喜欢哥哥抱着我。”杨小巧撇撇嘴，搂着陈飞脖子说道。

“就是，自家妹妹有什么，我十来岁的时候下山跟附近的人玩，也有个大姐姐天天抱着我到处跑，怕啥。”陈飞毫不在意的说道。

他跟怪老头虽然住在山里，但山下附近也有个把村落，陈飞偶尔得到怪老头的准许说今天可以休息休息，就会到山下找那附近的孩子玩去。

他记得当时有个二十一二的姑娘，好像是师范的大学生自发义务到山里教书来着，那个年纪加上人长得也挺好看，很受孩子们喜欢，去玩都愿意叫上她，她最疼的就是陈飞，每次陈飞在她都抱着，走到哪玩抱到哪，后来教两年就走了，陈飞也没再见过她。

今天说起这个陈飞倒还想起些事来，他小时候山村什么都落后，有时候还会上河里洗澡去，一次玩到挺晚的，其他孩子们都回去了，陈飞住在山里，那姑娘说不放心他自己一个人回去，要送送。

那时候夏天，玩一整天出了不少汗，再加上一直抱着陈飞，衣服贴在身上不舒服，那姑娘就说先到河里洗一洗再把陈飞送回去，找了条挺偏僻的河，两个人在河里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