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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开放中，晚餐端了上来。

晚饭很简朴，一盆酸辣白菜，一盘韭菜炒鸡蛋，一盘酸辣土豆丝。然而，这对于老杨家的餐桌而言，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奢侈了，往常过年也就是这么个标准。

主食是白饭。

一家三口落座，杨战天开了一瓶二两五的二锅头，道：“小枫，咱爷俩喝点。”

“嗯！”秦雪兴高采烈，“今天是咱们家的大喜之日，哥哥不但升职了，还得了福利，是该好好庆祝一番。”

杨战天点点头，从白大褂摸出十块钱，递给秦雪，道：“小雪，你去买瓶饮料。”

“我喝白开水就可以。”懂事的秦雪没有接钱。

“爸爸让你去，你就去呗！”杨枫将钱接过来塞在秦雪手中，鼓励道。

“嗳！”秦雪眼眶一热，拿着钱出了诊所。

“来，咱爷俩走一个。”杨战天端起杯子，朝儿子举了举。

杨枫赶紧跟着端起来：“爸，你的病……”

杨战天跐溜喝了一口，摇头晃脑：“说来也怪，今天咳嗽明显少了，人也舒服多了。”

杨枫听着很开心，不过，他现在还不能道出秘密。

“愣着干什么？喝啊！”杨战天夹起一块白菜帮子送进嘴里大嚼，半天才咽下去，道：“小枫，人家给脸，咱得接着，以后给陈老板好好干。”

“是的爸爸。”

“只干分内之事。”老杨强调。

“爸……”

“好了好了，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千万不要当成耳旁风，你是纯阴之体。”

杨枫刚想问问怎么解决，这时，秦雪拿着一瓶果粒橙回来了，笑问：“爸爸，哥哥，你们聊什么呢？”

“没什么，吃饭。”

“哦。”秦雪看了眼自己的饭碗，米饭上面堆满了鸡蛋和土豆丝，抿了抿嘴巴，低头扒饭。

杨枫却举起酒杯，说：“爸爸，妹妹，咱们一起走一个，预祝咱们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好。”

“就是就是。”

三只纸杯碰在了一起。

这时，有人推开门，开口就是一句“对不起”。

是红着眼眶失魂落魄的王玉凤。

秦雪也认识这位蛋糕房的大师姐，她马上起身：“凤姐。”

杨枫纹丝不动：“王玉凤，你来干什么？”

杨战天面带疑惑：“小枫，这位是……”

秦雪介绍道：“爸，这是哥哥的同事。”

“哦，同事啊，小枫，赶紧招呼人啊！”

“不用。”王玉凤眼睛红的像个水蜜桃，她看着杨枫，道：“咱们能单独谈谈吗？”

“没什么好谈的。”杨枫断然拒绝，对待敌人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王玉凤就是他的敌人。

王玉凤朝秦雪投出一抹哀求的目光：“小雪，是我对不起你哥，帮我求求他，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杨战天和秦雪越听越迷糊，不过他们也总算是放下心来，至少他们两个不是那种男女关系，就王玉凤这基因，得遗祸多少代啊。

杨战天看着杨枫，问道：“小枫，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来说。”王玉凤抢过话头，“是这么回事……”

听了王玉凤的讲述，秦雪不由义愤填膺：“凤姐，你好过分！”

“是是是，我是鬼迷心窍，我也后悔得不得了。”

杨战天未予置评，他要看看儿子如何处理。

杨枫叹了口气：“凤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开除你的不是我，是琳姐，就算我原谅你，你就能从新回到蛋糕房？”

“琳姐一直对你亲眼有加，你帮我说说好话，说不定她会同意的。”王玉凤听到还有商量的余地，热切的目光在老杨一家三口身上扫来扫去。

秦雪不干了：“凤姐，我可以说你无耻吗？你可以再无耻一点吗？你这么对我哥哥，现在居然让他帮你……”

“小雪……”杨枫打断了小妹的话，因为他看到，王玉凤几乎要把头埋进裤裆了，虽然王玉凤面目可憎，但她毕竟是个女人。“算了，明天我给琳姐说说看，就这样吧！”

“谢谢，谢谢你杨枫。”王玉凤打躬作揖千恩万谢，“不打扰你们一家吃饭了，再见。”

王玉凤走了，杨战天和秦雪齐齐看着杨枫。

杨枫抹了把脸，笑道：“怎么，我脸上开花了？”

秦雪道：“哥，王玉凤这么可恶，你还帮她说好话，你不是太便宜她了？”

杨战天笑了笑：“小雪，你不懂，做男人要大气，小枫能够做到以德报怨，我很欣慰。”

“爸，我也没那么伟大啦！”杨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哥哥，你好萌哦！”秦雪呵呵笑着，然后秀眉一皱，紧紧盯着杨战天，半天不说话。

“丫头，你这是什么眼神？”杨战天被女儿看得有些发毛。

“哥哥，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杨枫摇摇头：“没觉得。”

“怎么会？今晚爸爸几乎没怎么咳嗽。”

“嗨，你这么一说我自己也觉着了，奇怪奇怪。”杨战天一阵摇头晃脑。

“是啊！”杨枫故作惊讶，“难道爸爸突然就自己好了？不管怎么样，这也是大大的好事。”

“是哦，咱们家今天好事真是不少。”

杨战天笑着总结：“否极泰来，否极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