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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霸刀单挑中华武林时,杨枫也在为应战做着准备,然而很显然,他并无一战之力。
而杨枫接受柳生霸刀挑战一事,第一天就广为流传。
然后,杨枫就接到各种各样的电话,除了兄弟朋友知己,还有一些媒体,甚至殡仪馆和推销墓地的,都慕名而来。
兄弟们都很让杨枫感动。
比如洪丹东就表示,如果柳生霸刀胆敢重伤杨枫,他不介意狙杀他。
更有甚者,陈龙请示先下手为强,废掉柳生霸刀,看他怎么比?
乔璇、赵敏也非常关心杨枫,积极出谋划策。
乔璇提议,比试前一天,找个理由拘留柳生霸刀。
赵敏更甚,计划给柳生霸刀安一个间谍的罪名,将其软禁起来,或者直接遣返。
对于兄弟姐妹红颜蓝颜的关爱,杨枫感激不尽的同时,还是婉拒了种种好意。
对于殡仪馆和墓地推销员,杨枫直接让他们去死。
两天过去了。
手机安静了许多。
这一日子夜时分,杨枫正在问计于师父景松,然而景松一直处于沉睡入定状态,未有任何反应。
就在杨枫无比失望时,手机响了。
杨枫的意识从无定天域里退出,接通了手机:“紫嫣……”
夜风猎猎,刮面如刀。
杨枫裹紧羽绒服来到学校西门,华紫嫣穿着单薄的衣衫伫立在车前风中。
“赶紧上车,冷不冷,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人坐进军牌牧马人,华紫嫣一边驾车一边说:“刚下飞机,回去一趟就被爷爷打发过来了。”
“华老找我?”杨枫眉头微皱。
“嗯。”
“有事?”
“还不是你!”华紫嫣飞嗔杨枫一眼,又目视前方,“偏偏接受柳生霸刀的挑战,你知道柳生霸刀是什么水准吗?”
“知道,但是不接不行。”
“听说你接受挑战,我专门研究过天辰一刀流,还有柳生霸刀这个人。”
“这么关心我?”杨枫咧嘴,满脸堆笑。
华紫嫣蹙眉,声音严厉:“不要嬉皮笑脸的,你知道这一次形势多么恶劣吗?”
杨枫点点头,老老实实道:“知道。”
华紫嫣轻轻一叹:“柳生家族是武术世家,家族历史可以追溯到飞鸟时代?”
“飞鸟时代,什么玩意?”
“这是霓虹的历史,飞鸟时代,大概是公元十世纪。”
“哦。”
“柳生家族世受皇恩,族内出现了无数杰出子弟,而柳生霸刀更是武学天才,十年前已经是霓虹第一高手,第一宗师,而最近的十年,据称他一直闭关,前不久刚刚出关,听说是悟到了什么。”
“听着怪吓人的,还好,他不能在比试过程中杀人,所以,至少我死不了。”
“你还挺乐观!”华紫嫣摇摇头:“听说柳生霸刀有一柄刀,那是天皇所赐,寸步不离左右,名曰村正。”
“妖刀村正?”杨枫叫道。
“你也知道?”
“听说过,一直无缘得见。”杨枫满脸向往,“听说妖刀村正历史悠久,因为饱尝鲜血,刀身呈现暗红色,是一柄妖邪之器。”
“错了。”
“错了?”
“村正是一个刀匠的名字,当时霓虹处于战国时代,国内需要大量战刀,村正所产的战刀极其锋利。”
“那后来为什么有变成了妖刀呢?”
“因为统治者的误导。”
“统治者?”
“德川幕府多名重要人物死于村正刀,于是便认为此刀不利于德川家族,将其定作妖刀,并且制定了禁刀的法令。”
“原来如此。”
“德川幕府为了顺利推行这条法律,大力收集和杜撰各种与村正相关的奇闻异事,以此佐证村正乃不祥之物。”
“紫嫣,你怎么懂得这么多?”杨枫一脸崇拜靠向华紫嫣。
“认真一点行吗,你好像对比试不太担心。”
“担心有用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呗,反正他又不敢杀我。”
“杨枫,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即便是输,也不可以输的太过难看。”
“哦!”
“到了,下车。”
跟华紫嫣聊了一路,不知不觉,车子驶入一栋守备森严的小院。
夜灯下,两层红砖小楼,墙体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枯藤,可以想象得到盛夏的景象。
牧马人停下,华紫嫣领着杨枫上了二层。
两个老者正在饮茶,其中一个是华老,还有一个灰白短发,穿着单薄的青色长衫,手边搁着一柄带鞘长剑。
“小枫来了。”华老起身道。
“华老好。”杨枫大步过去,忙不迭扶着华老坐下:“您最近身体还健朗吧!你看我两手空空而来,还请勿怪啊!”
“你小子……”华老笑了笑。
“华老星夜召小子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你这个不让省心的小子,当然是为了你跟柳生霸刀比武是事。”
“让您费心了。”
“你懂刀懂剑?”
“一窍不懂。”
“那怎么跟柳生霸刀比,人家可是剑道名宿,霓虹第一高手。”
“我也不知道。”
“我来给你介绍。”华老指着一旁的长衫老者,老者马上起身,还拱了拱手,显然对华老相当尊敬。
“李林甫,武当太极剑宗师,接下来的几天,将由他教你太极剑术。”
“有劳李师傅。”杨枫拱手,客气道。
一眼看到杨枫的铁指环,李林甫双眼中火光一跳,他不动声色,还礼:“小兄弟不必客气,华老能够想到在下,那是李某的荣幸,李某一定竭尽所能,不遗余力,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好啦!”华老打断李林甫的冗长表态,拉着杨枫的手说:“嫣嫣跟你说了柳生霸刀的事情了吧!”
杨枫点点头:“提了一些。”
“有没有提到妖刀村正?”
“说了,紫嫣说,所谓妖刀,只是比较锋利,是被统治阶级妖邪化了的。”
“不然!”华老摆手道:“没错,曾经有无数把战刀都叫村正,但是,柳生霸刀的佩刀却不同以往,乃是天皇所赐,那柄刀锋利至极,刀下三万亡魂,饱饮鲜血后,那刀色泽暗红,光华不显,出鞘便带着浓重血气,不见血,绝不归鞘。”
华老深吸一口气:“刀剑兵器都是凶物,一旦斩杀生命过多,便自然而然生出一股戾气,柳生霸刀所配村正,那是一柄真正的妖刀。”
这话要是出自旁人之口,杨枫或许会当做无稽之谈,然而,这是华老说的,德高望重的他,绝不会信口雌黄。
厅中三人都是全神贯注,听着华老科普妖刀知识。
华老继续道:“妖刀携带怨灵戾气,这些无形之物却会加成使用者的杀戮之气,小枫啊,不可不防。”
“如此说来,咱也得整一把兵器对付妖刀。”杨枫说。
“妖刀并非浪得虚名,而我华夏名剑早已湮灭,仓促间想找到一把能够对付妖刀的兵器,谈何容易?”
李林甫显得忧心忡忡,说的头头是道。
华老淡淡一笑:“嫣嫣,请名剑。”
华紫嫣很快去而复返,来时手里捧着一只长而精美的剑匣。
“金丝楠木!”李林甫失声道,一只手情不自禁伸向剑匣,半途又不舍的缩了回来,他望着华老问道:“华老,何等名剑,竟然配得上如此名贵的剑匣?”
杨枫起初只觉得剑匣精美厚重,听到李林甫的话,他也不由一惊。
金丝楠木早已绝种,历代帝王将相都用其制作盛放尸身的棺椁,据说水火不侵刀剑难伤千年不腐。早在宋代,金丝楠木就被炒到一两万金,还是有价无市。
杨枫曾在网上看到一只奇楠手串,指甲盖大小的木珠,一共二十来颗,叫价达千万。
眼前这剑匣要是做成手串,啧啧……
杨枫正在胡思乱想,耳边响起华老浑厚爽朗的声音,“小枫,打开看看。”华老眼中都是鼓励。
杨枫上前,双手扶着剑匣,郑重其事地打开,一柄长剑躺在其中,斑驳古意扑面而来。
“青釭!”看到剑把深嵌的两个古字,杨枫瞳孔一缩。
“果真是青釭剑!”李林甫声音颤抖,忍不住近身观看。
“小枫,试试。”华老道。
杨枫点点头,握住剑把取出青釭,对灯看剑。
东汉末年,冶炼技术在秦朝基础上更进一步,是以,青釭剑已经不完全是青铜剑,还加入了其它合金。
剑身斑驳,光华不显,但就是感到一股浩然正气。
华老道:“乃此大汉镇国之宝,后来为乱世奸雄曹孟德所得,曹操陨落,倚天青釭随之湮灭,机缘巧合之下为老夫所得,杨枫,你既是为国出力,希望这千年神兵助你一臂之力,斩杀一切妖邪!”
“啊,杨枫你干嘛!”
华紫嫣一声痛呼,杨枫手里多了一根长发。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吹毛断发。”
华老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
“很痛耶!”华紫嫣抱怨一句,但还是被杨枫勾起了兴趣,“赶紧试试。”
两老一少,三双眼睛紧紧盯着杨枫。
杨枫右手平端青釭,左手高高举起,一根细长发丝缓缓落下。
眼看着发丝触到剑身,杨枫右手手腕一翻,剑锋迎向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