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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枫呵呵笑道：“我们是泱泱大国礼仪之邦，什么都光明正大直来直去，不会耍阴谋诡计，更没有下三滥的龌龊手段。”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尼古拉斯拉姆冷冷的问。
“走吧走吧，不过我相信，不久之后咱们一定会重启谈判，那时候，咱们说不定还能结个秦晋之好。”
“做梦！”尼古拉斯拉姆终于发现了杨枫看向女儿那赤果果的眼神，一声咆哮后，忙不迭拉起女儿，一跺脚走了。
“哥，你怎么让他走了呢？”洪丹东抱怨道。
“大东，你怎么就沉不住气呢！”杨枫摇摇头，“老头儿一定会再次主动找你。”
“凭什么？”洪丹东脸上写着不信。
“就凭你喊我一声哥。”杨枫点头笑笑，盯着失神的陈龙，“小龙的魂儿被勾走了吧。”
“哪里。”陈龙也不是初哥，摇摇头，“只是觉得她有些特别，特清纯。”
“要不哥哥给你撮合撮合？”
“怕是有难度吧！”陈龙不自信地说道。
“想都别想！”项劳拉大摇其头，“露丝年方二九，是尼古拉斯的命－根子，也是上流社会无数公子哥追逐的对象，然而，一来露丝洁身自好，二来，尼古拉斯家教极严。所以呢？小龙啊，不是嫂子打击你，除了绑架，你根本没戏。”
说到这里，项劳拉似乎依然意犹未尽：“如果你说要绑架黑水总裁的宝贝女儿，那我也只能呵呵了。”
“去去。”杨枫没好气的打断项劳拉，转而对陈龙说，“在这件事上面，你要拿出革命先烈的精神。”
“啥？”陈龙张大嘴巴，一副不解的样子，“什么精神？”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上。”杨枫眨眨眼睛，“如果家教极严，有没有可能她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她有着强烈的渴望，她还有着强烈的逆反心理。”
陈龙哭笑不得：“哥，你以为是打仗，我又没说真要把她搞到手，你还来劲了。大丈夫何患无妻，两条腿的女人总比三条腿的蛤－蟆好找吧。”
“先不聊这个，不早了，洗洗睡吧，明天一早，带我去看看公司的培训基地。”
然后，洪丹东搂着项劳拉走了，洪天娇挽着杨枫走了。
陈龙耸耸肩，怀着淡淡的寂寥走进空荡荡的房间。
……
第二天，杨枫看了公司位于科林的培训基地。
基地规模和设施比之黑水，有过之无不及。
短短时日，基地已经开始对外营运，基地内部，充斥着各种肤色的人，有公司新聘员工，也有委托培训的人员。
参观之后，杨枫就离开了，聂青对他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昨夜跟洪天娇欢好之后，还跟聂青视频了半小时。
洪天娇、洪丹东、项劳拉一起离开，不过杨枫飞北都，他们飞香港，不是同次航班。
一个人坐飞机，杨枫恰好能够安静地思考一些问题。
既然在洪丹东和陈龙面前夸下海口，他就必须用最短时间将黑水搞定，并且让露丝投入陈龙的怀抱。
杨枫一时间没有什么头绪，随手拿起一份报纸翻看。
下一刻，他就有种瞌睡遇到枕头的感觉。
新闻标题是“黑水雇员虐杀平民，联调局介入调查”。
仔细一看，地点正是战火纷飞、满目疮痍的叙利亚。
杨枫冷冷一笑，不论这件事是真是假，是大是小，他都决定做点文章。
只等飞机落地。
……
黑水总部的会议室内，尼古拉斯拉姆直接撕了报纸，拍了桌子。
总裁大发雷霆，职员一个个噤若寒蝉。
这种情况下，也只有露丝有胆量开口。
“戴迪，你不要太激动。”露丝说，“因为业务的关系，咱们的雇员难免良莠不齐，而且，我们从来没有黑白之分，只为利益服务，人类一旦处在战场上，任何恶劣根性都会成倍放大。”
“可是，不是时候！”尼古拉斯拉姆其实对女儿的话深以为然，但是，他依然忍不住说，“多事之秋，雪上加霜啊！”
话音未落，会议室门被推开，秘书走进来附耳说了几句，尼古拉斯拉姆神情一黯：“我要去应付联调局的人，值此公司风雨飘摇之际，恳请诸位管好分内之事，拜托了。”
尼古拉斯拉姆深深一躬，转身而出。
……
回到北都，杨枫开始筹划打击黑水。
最终目标是，令其全面龟缩到国内。
有人说钱不是万能的，然而这世上，金钱办不成的事情，还真不多。
比如说，你有足够多的钱，就能买个总统来当当。
正好，杨枫不怎么差钱。
而且，他还认识一些人。
杨枫只是给陈振东打了个电话，陈振东就帮着联系到了中情局和联调局的人，对方拿了钱，莫说黑水公司的海外业务，就连自己都想卖掉。
于是乎，杨枫就在电话里跟他们谈了一笔生意。
一周后，尼古拉斯拉姆还在应付联调局，孰料，竟然遍地开“花”。
这花是菊－花，而且是被开的感觉。
全世界的业务先后出了问题，有平民被误杀，有雇员被斩首，甚至雇员还跟维和部队干了一仗，投诉和调查，令尼古拉斯拉姆应接不暇。
在全世界的业务全面瘫痪，千头万绪，乱到不能再乱的时候，尼古拉斯拉姆反而冷静下来。
一定有人在搞自己，有人在针对黑水。
女儿露丝同父亲的判断一致，她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尼古拉斯拉姆经过一番分析，认为黑水最大的商业敌人就是正宇保安，然而，洪丹东就算挑事，也没这么大的能量。
“难道是他……”露丝含糊其辞。
“肯定是他。”尼古拉斯拉姆心知肚明，“年纪轻轻，出手真够毒辣。”
露丝抿了抿嘴唇道：“戴迪，上一次在沙加，我们……”
“不用说了！”尼古拉斯拉姆喝道，他仰起头，心想难道报应来的就是这样快？“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露丝点点头退了出去。
尼古拉斯拉姆只沉默了一分钟，便拿出手机翻看通讯录。
这些年，黑水帮着中情局、联调局、军方乃至政府干了多少脏活累活，他不但积累了财富，同样也积累了人脉。
打了一圈电话，真相昭然若揭。
有人花钱买通了中情局、联调局、军方，在战区制造误会、制造摩擦，总之是给黑水设套下绊子，出了问题，调查人员第一时间便登门拜访。
这样简单粗暴的方法，却有着奇效，将他搞的焦头烂额，还欲辩无从。
尼古拉斯拉姆欲哭无泪，看来这就是佛经所说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难道真要向一帮乳臭未干的小子低头？黑暗中，他点燃一支哈瓦那雪茄定定神。
……
杨枫接到一个陌生的越洋电话，他很快接通了。
话筒里传出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杨枫先生，我……”
“等等。”杨枫出言打断她，“让我猜猜，你是露丝。”
“先生好记性。”
“这个电话比我预料的早了一个星期。”
“杨枫先生真是神机妙算？”
“你不恨我？我可是耍了些阴谋诡计。”
“先生倒是个坦诚的人。”
“嗯，听你的口气，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示弱，或者投降？”
“你们东方人不是一直喜欢拐弯抹角、含沙射影，杨枫先生倒是直率。”
“不知道你是贬我还是夸我？”
“当然是夸。”露丝道：“商场如战场，不论阴谋阳谋，胜者为王。”
“那么露丝小姐这个电话的目的是……”
“我……我只是替父亲打个前站，听听阁下的态度。”
“我一向坚持以和为贵，不过也不怕战争。何况，这场战争，是你们挑起来的。”
露丝道：“那就好，我会说服父亲，近期咱们再一次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好啊。”杨枫淡淡道，“哦对了，上次我说的秦晋之好，不知道……”
“阁下是想给小女子做媒，还是……”
“你误会了。”杨枫哈哈大笑：“有一种古老的结盟方式，就是联姻，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如果黑水同正宇联姻，那么你们可以互通有无、和谐并存，实现共赢。”
“这么说，阁下已经给我找好了良人，不知是正宇保安的哪一位？”
“正宇保安的第二把交椅，我的兄弟，资料传给你，就当是相亲。”
“或许月老的职业更加适合于你。”露丝笑了笑，说了句“等我电话”，便挂断了。
杨枫马上将陈龙的照片和简单资料发送过去。
露丝一看，笑着摇摇头，敲响了父亲的门。
“进来。”尼古拉斯拉姆声音嘶哑。
露丝推开门，书房没有开灯，首先闻到一股浓郁的烟草味道。
露丝掩着鼻子，打开顶灯和窗户。
“有事吗，达令？”
露丝看到父亲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珠，心中一痛：“戴迪，你……”
尼古拉斯拉姆长叹一声：“围棋大师有句话——一子落错满盘皆输，看来是到了妥协的时候了。”
“戴迪，胜败乃兵家常事，有时候承认失败，也需要莫大的勇气。”
尼古拉斯拉姆抬头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激赏，然而很快又转为暗淡：“你要是个男儿身……”
露丝摇摇头：“确定一个谈判的日期吧！”
尼古拉斯拉姆诧异地看了女儿半晌，又是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