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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作战指挥室，秦寿拿着枪，死命的戳在军师的太阳穴上。他发出一声声歇斯底里的狂吼。
倒不是他犹豫要不要开枪，而是觉得，要是一家毙了这家伙，太便宜他了。
军师早就吓尿了，两腿筛糠，裤腿滴答滴答。
恐怖绝望的同时，也非常委屈，他不止一次有机会干掉杨枫，或者杨枫以外的某个人，都怪头领阻止，说什么要让对方体会一下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
结果，大费周章，挂掉几百号人，又是埋地雷，又是浇筑混凝土，最后，一条人命没捞着。
老大，这能怪我一人嘛！你也有责任。
可是，这话他哪里敢说？
越是申诉，只会死得越快。
就在军师嗅到死神味道的时候，一个蒙着头罩端着AK的小兵在门口喊了一声“报告”。
“进来。”
秦寿收起枪，背过身去，给小兵一个背影，小兵自然也看不到他阴晴不定的神情。
军师又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大口喘着气，有种虚脱的无力感，也顾不得裤子里的屎尿，只是深深的呼吸着，感觉空气都是香甜的，感觉活着真好。
“什么事？”
秦寿也酝酿了一会儿情绪，然后平静的问道。
在亲信面前，他可以狂喜，可以暴怒，但是在小兵面前，他必须展现出领袖风采。
何为领袖？曾经的学渣纨绔认为，就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惊。
“头领，我们的人回来了。”
“什么意思？”
“被俘虏的人，一个个都回来了，他们被缴了械。”
“哦？”秦寿回过头：“其中一定有奸细，对方的目的就是分化我们，难道你们不知道，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目的？”
“应该不是。”
小兵戴着面罩看不清表情，他直言不讳：“因为每个人都断了一条腿。”
“什么！”
秦寿和军师瞪大眼睛，面面相觑。
“混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头领，您冷静点，对方这一招尤为歹毒，这是要动摇我们军心啊！”
秦寿点头，咬牙切齿：“是啊，这么做，直接影响到士气，对战局的影响极大。”
“那怎么办？头领，军师，开不开城门。”
“开。”
“不开。”
军师同秦寿意见相左。
军师诧异地看着秦寿：“头领，他们都是您的兵啊，您打算如何处理？”
“我要的是能够上阵杀敌的兵，他们都成了废人，于我、于整个组织都是累赘，现如今要是将他们放入城内，这仗也不用打了。”
小兵眼睛里透出些许不忍，还是问道：“如何处置，请头领明示。”
“杀！”秦寿冷喝一声，“是杨枫打断他们的腿的，让他们做鬼，记住杨枫。”
小兵一句话不说，走了出去。
军师感觉一股凉气，从尾－巴骨不断向上攀升。
突然，见头领和颜悦色的来到面前，军师相当不适应。
秦寿将军师扶起道：“教授，刚刚多有得罪，是我一时糊涂，现在我向您赔罪，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您呢。”
“不敢，不敢。”
军师好一阵云里雾里，也终于明白了一句话：伴君如伴虎。
哒－哒－哒……
夜色中响起一连串的枪声，军师是武器专家，听出是同一种枪型，是他们自己的枪。
看来，几十个弟兄已被处决。
军师心头也涌起了浓浓的不忍。
……
“先生，哦不杨枫兄弟，你简直是太神了，对面果真打开了城门？”
李峰激动地说。
杨枫摇摇头：“这一点我还真是没有想到，这样，你们都留下，我一个人进去。”
“那怎么行？”张泉第一个反对。
李峰也说：“是啊，您虽然穿着机甲，但是用电的东西岂能可靠，而且，双拳难敌四手……”
杨枫摆手打断李峰：“这样吧，一半人跟我进去，一半人堵住另外出口，哦对了，留一个口让对面突围。”
“还有，等我进去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你们再进。”
说罢，杨枫仰首挺胸奔跑起来，一马当先。
半吨重的机甲，所过之处，地砖一块块碎裂，声势惊人。
拱形城门，完全是为了“擎天柱”设计的，杨枫不用弯腰，就走了进去。
里面的士兵居然排成了两排，看到擎天柱，一个个张大嘴巴，呆若木鸡，骇然欲绝。
“你们是什么意思，战或不战？”
一个寸头蒙面人上前：“只要阁下答应我们一个要求，我们就放下武器。”
“哦？你们相信我？”
“我们别无他法。”
“你们倒是对自己的处境相当了解，但是为什么？”
“我们虽然愿意为了理想和信仰而献身，但却不愿意不明不白的死去。”
说完，两队人让开，身后是那些被敲断腿的明岗暗哨。
“好，我答应你们，但是，我必须捉住你们的头领！”
“他不配做头领，我们帮你。”
……
王宫二层的露台，秦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
深吸一口气，突然感到什么棍状物捅了捅自己屁－股，秦寿身子一震。
紧跟着听到身后传来军师的声音。
“不许动，双手举起来。”
军师的声音明显颤抖。
秦寿回身，抬手。
“别动，我让你不要动！”
军师大吼。
秦寿笑着，眼底尽是鄙视：“你让我不要动，又让我举起手来，你说矛盾不矛盾？”
“呃……”军师老脸一红：“这样，举起手来，然后不要动。”
秦寿无视军师手中的枪，目光落在科林王后身上，“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放了人质！”
军师用枪点着秦寿，无比激动：“你变了，你不是头领，你是个屠夫，十足的屠夫！”
“那么你呢？武器专家，恐怕你连冲着人开枪的胆量都没有吧。”
“那我今天就要破例。”
“来呀！”
秦寿大吼，扑向军师。
不只是出于奴性，抑或是生性怯懦，军师终究没有开枪。
秦寿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丢下枪个，掐住秦寿的脖子。
两个人瞪大眼睛，伸长舌－头，不停旋转。
终于，二人一起从窗口翻了出去。
军师很悲催，成了肉垫子。
秦寿很幸运，有个肉垫子。
军师口腔往外喷血，后脑勺往外冒血，内外同时出血。
秦寿除了眼冒金星，别无症状。
下一刻，头顶一暗。
不是因为正宇保安的几十名雇员，而是一个有姚明一个半高的身影，站在秦寿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哈姆扎？”
瓮声瓮气。
“你是谁？”
杨枫右手在机甲胸口一抹，露出自己的脸庞。
秦寿眼中闪现过浓浓的恨意和不甘，语气上却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他有那个自信，杨枫认不出他来。
“你了不起，为人类除害了。”
“你也知道你是害群之马，人类的敌人？”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还不动手？”
杨枫一把揪住对方白衬衣的领口：“说，我们到底有什么仇，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
“我愿意。”
回答他的，是一记迅猛绝伦的左勾拳。
噗的一声，秦寿扭头，突出两颗带血的牙齿。
嘎巴！
秦寿自己用双手将下巴复位。
依然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杨枫。
“你真不说？你信不信……”
秦寿突然一笑：“知道我是谁吗？”
杨枫仔细打量一番，摇头：“不知道。”
“哈哈，我死也不会告诉你。”
“但是，在我手中你会发现，有时候生不如死，你……”
杨枫话没说完，秦寿嘴角流出一道黑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而眼中的神采也快速暗淡，直至变成了死灰。
对方竟然嗑药。
毒药见血封喉，杨枫也毫无办法。
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寿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杨枫轻轻一叹，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正宇保安全副武装的雇员们，一个个也有些失望，他们都是带着满腔的憋屈来的，没想到胜利唾手可得，有力的拳头如同打在棉花上。
而秦寿的那些武装分子一个个扯下了面罩，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毛毛脸，自来卷，深眼窝，民族特征相当明显。
那名之前跟杨枫谈条件的家伙走上前来，仰望着杨枫：“先生，我叫马奇，您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杨枫想了想说：“你们走吧，趁着没有暴露身份之前。”
“真的？”马奇不敢相信。
杨枫正色道：“你们每个人我都记住了，而我的能力人脉你们也是知道的，一旦将来某天，我听说你们作奸犯科，危害社会，我依然会取你们的性命。”
马奇带着一帮人走了，杨枫亲自相送，马奇走出老远，一步三回头。
“小枫，是你救了我啊！”
是王后。
杨枫回头看去，昔日青丝，如今变成了白发。
王后提着裙摆，跑向杨枫，拉着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果然没受伤。”
杨枫笑道：“这下子您该放心了吧。”
“非常放心。”
“那好，我送你回去休息，我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哦。”
“来人，送王后回去。”
王后不肯，杨枫只好再哄：“乖啦，天亮了陪你一起吃早餐。”
“好的好的。”
王后不停点头，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道：“小枫，我也没什么事儿，这件事就不要告诉安琪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杨枫一阵动容，笑着点点头。
王后这才跟着两名雇佣军人走向了王宫深处。
冰冷的地下室，杨枫平生第一次尝试解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