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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东一听他要休息,心道,也许是那两个干警被我抽回去了,他在闹脾气。对于梁健,他最大的希望就是他别干事,于是爽快地答应:“是啊,这段时间,梁书记也挺辛苦的,是该好好休息两天。这假我准了。”
梁健的假期获准之后,立刻回家,准备衣物,立马启程。他给县委办杨红珏打电话,让她帮在网上订一张飞往云南普洱的票,并交代她此事必须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杨红珏前不久去过云南,还给梁健带来了上好的普洱茶,对梁健这时候突然去云南,很是好奇。梁健说:“这两天很累,想要散散心,听说你上次去了云南,我也想去玩玩,顺便给你带些好茶回来。”杨红珏说:“你早说嘛,我也可以请假陪你去啊,我还可以当你的导游呢。”
梁健笑道:“我也想啊,但是我们孤男寡女去,人家会说我这个副书记作风有问题呢!”杨红珏脸上羞怯的红了下,她说:“只要我们没什么,就不怕别人说。”
梁健笑道:“现在是没什么,但是一起旅游,谁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听梁健这么一说,杨红珏脸上更好,她说:“梁书记拿我寻开心。”梁健笑说:“我哪敢,机票就麻烦你了。”杨红珏说:“好吧,我马上给你去查。”
杨红珏很快回复说,直飞普洱的飞机没有,但是可以到昆明,然后转机。今天晚上十二点就有一班。红眼航班。梁健说,红眼就红眼吧。你帮我订了就行。
梁健将航班号告诉了郎朋和他手下,让他们与自己订同一航班,回头报销。郎朋说,高市长说了,所有的费用都算他的。梁健感慨,高市长果然阔绰。
他们约好在候机大厅碰面。
走之前,梁健给傅兵和王雪娉都打了电话,说自己要出差一趟,有事情电话联系。王雪娉似乎预感到梁健要去哪里,她说:“出门在外,一切安好。”梁健滞了下说:“好。”
梁健到达机场时,郎朋带着一个年轻特警已经在等他了。郎朋介绍了这位特警,叫朱小武。小伙子看起来很精神、很硬朗,梁健相信郎朋带来的人,应该不错。梁健拍了拍郎朋的肩膀说:“真是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
郎朋说:“领导想得起我们,是我们的荣幸。”梁健说:“距飞机起飞还早,我们先去坐坐?”
梁健每次出行都会自备玻璃茶杯,对他来说,其他杯子都不够环保。上飞机玻璃杯中不能装液体,只是这时离飞机起飞还早,可以喝点茶。他刚拿出茶杯,朱小武就伸手要帮忙。梁健说:“不用,我自己去。”
郎朋说:“没事,让小武去吧。”朱小武也替朗朋的杯子倒了茶来。梁健说:“就这一次吧,你们是我请来帮忙的。我们不存在上下级关系,不占用你们的精力做这些杂事。”在梁健的思想意识当中,专人就该做专门的事情。朗朋说:“明白了。”
没想到飞机误点。直到第二天八点才开始检票。这中间的等待是漫长的,也不乏旅客失去耐心地抱怨。
上了飞机,梁健坐的是两人位置,身边是一个美女。他想,杨红珏挑选的位置,还真是好。不过,此行任务沉重,他也无心遐想。这大冷天,美女还穿着裙子,露出紧绷的裤袜,将她的小腿勾勒的异常完美。
梁健只是瞧了一眼,就转移了自己的视线。隔着过道,离他最近,坐着年轻特警朱小武,旁边就是朗朋。朗朋倒是已经拿出前座位后背袋中的杂志看了起来,小武却只是坐得直直,就如在执行任务一般。
梁健对他笑笑说:“你放松点。”朱小武朝他腼腆一笑,点了点头,稍稍放松了一下身板。一会儿,他又坐直了身体。梁健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他身边的美女一直低头玩手机,听音乐,梁健也不去管她。
中途有空姐来送小点心和饮料。朱小武站了起来,把他的领导朗朋要的东西递了过去,然后问梁健要什么。他也想帮梁健拿饮料,梁健说:“我自己来。”
梁健身边的美女对空姐说:“要一杯热咖啡。”头还是低着在玩手机。空姐给美女递过去,美女竟然没有好好接住,一杯咖啡向下掉落。眼看着,就要把梁健洒得一裤子都是。梁健手中也有杂志,肯定来不及接了。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难道让我湿着裤子坐两个小时飞机?坐在美女身边真是苦也。
念头过得很快,但有一个人的动作,似乎比念头还快。只见一闪,朱小武的手臂一探,轻轻就将杯子给托住了。
空姐和那个美女正为这不可挽回的一幕而抱歉,没想到,一下子惊呆了。他们都被朱小武动作之快给骇然。朱小武捞起这个纸杯,就如用手盛起一根缓慢掉落的羽毛一般轻松。
朱小武将纸杯递给了美女:“你的咖啡。”刚才的时间好像凝固了,这才重新恢复了正常的流动。梁健和过道那边的郎朋对视一眼,郎朋微微一笑,好似在说这很正常。
梁健身边的美女,却好似还没有恢复过来。她直勾勾地盯着小武,木木地接过了纸杯,说:“谢谢。”
朱小武说:“不用谢。”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了位置上,又那么直板的坐着。空姐朝朱小武点头致谢,又推着点心车,到前面去了。
一个小插曲之后,又恢复了平静。梁健却惊讶地发现,身边的小美女已不再玩手机了,而是不时地瞥向过道那头的朱小武。梁健心里暗笑,这小美女莫不是看上了功夫小哥了?
梁健试探性地对美女说:“需不需要我们换一下位置啊?”小美女朝梁健看了一眼,然后伸出手,意思是跟梁健握手。
梁健伸手与小美女握了握手。小美女自报家门:“我叫孙瑞雪。很感谢你跟我换位置。”说着她就站起身来。梁健也站起身来,走到过道,让孙瑞雪先出来。接着,梁健就走到里面的位置坐下。孙瑞雪刚坐到梁健的位置上,就侧过身问朱小武:“小哥,你很厉害啊,你刚才的是功夫吗?”
朱小武只是朝孙瑞雪看了一眼,并没有表露出要搭讪的热情,他说:“我只是帮你接了一个杯子。”小美女孙瑞雪撅了撅嘴巴,感觉这小男生不好征服,可她还远远没完,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朱小武说:“我姓朱,至于我的名字,美女也没有必要知道。”
梁健一听,朱小武还真够定力十足,面对美女镇定自若,甚至还非常牛掰,让梁健很是佩服,不由朝朱小武伸了伸大拇指,却见朱小武的领导郎朋也在伸大拇指。
小美女用手将梁健的大拇指压下去。略带生气地对朱小武说:“就是会点武功吗?用得着这么牛吗?”小美女不服气的是,一直以来都是小男生贴上来,自己理都不理,从没碰到今天主动搭话,却遭冷遇的。按照她倔强的性格,非把这个功夫小哥给征服了不可。
小美女孙瑞雪又问道:“那你去哪里,总可以告诉我吧?”朱小武说:“这航班不是去昆明的吗?”孙瑞雪说:“到了昆明之后呢?又去哪里?”朱小武很受纪律,他不会轻易告诉任何人他们的行踪,即使面对小美女,他也毫不动心,只说:“我要休息了。谢谢你跟我聊天。”
说着,朱小武就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孙瑞雪有些动气地说:“用得着这么酷吗?”不过既然朱小武不愿意说话,她也没有办法。孙瑞雪转而问梁健:“你们是一伙的吧?”
梁健笑道:“何以见得?”孙瑞雪说:“因为你们都是极品。”梁健和另一边的郎朋忍不住笑了起来。梁健说:“真是冤枉啊,因为人家不理你,你却来骂我们。”
孙瑞雪说:“我感觉,你们真是不够男人,连去哪里都不敢告诉我一个女人。就算我是人贩子,你们也用不到这么胆小吧?”
梁健笑道:“不是怕你是人贩子,我们三个才是人贩子。如果你再说下去,把我激怒了,我们真把你拐走,卖给人家做小姨太。”孙瑞雪哈哈一笑说:“在云南,还没有一个人能把我拐走的。你敢说,你们去哪里?”梁健说:“我们要去普洱,现在告诉你了吧!”
孙瑞雪点了点头:“还算你是个男人。”说着她又瞥了一眼朱小武,瞧见他在闭目养神,带着富家小姐般的“哼”了一声,也闭上了眼睛休息。
梁健心想,总算是安静了。他望向窗外。顿时感叹,这个位置换得真是太值得了。原本孙瑞雪的位置是靠窗的,可以看到天空中的美景。此时,飞机在上万米的高空之中,各种形状的白云,就在下面触手可及之处,太阳变得如此近,金光照在云层之上,整个飞机,就如在仙境上飘过的船只。
不久之前,从电台中听说,英国正在设计一种全透明的飞机,那会是一种怎么壮丽的景色呢?
因为周围安静了下来,梁健瞧着那些金色的画面,枕着靠背竟然也睡着了。一个声音使得梁健醒来了。“航班即将抵达昆明,请乘客们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