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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呼……那就请皇伯父手下一定留情，这丫头性子急了起来怕是……”赵宗佻不舍地望了一眼姜墨，低头有些示弱求情，他不想留丫头一人在此，可皇伯父那模样怕是……

“呵呵……当初她连朕都敢当面怼的，她的脾气朕当然知道。、

只是有些事朕必须确定，也必须替你铺路，行了，朕只是问她一二，你无需担心，跟朝宣先退下吧。”皇帝摆手，心意已决。

“呼……是……侄儿告退……”赵宗佻很想就此拉着姜墨离开，但……现如今皇伯父一片赤诚之心，虽然让他不快，可他还是必须妥协，歉疚的眼神看向了姜墨。

而姜墨似乎读懂了他眼里的歉意，只是摇摇头，然后朝他扬起小脸，嘴边带笑，似乎是在回应他，她很好，莫要担心，她应付得过来，让他放心出去。

“呼……”赵宗佻只能退下，带着无奈与心酸。

而一旁的王公公却显得格外忐忑。

他心里知道自家皇帝主子是真为了上将爷好的，毕竟前头出了柳嫦曦那么个人物，即便知道二爷对上将再好，以他们家主子的性子怕是不亲自确定，终究也不会彻底放心。

只是这冒着跟上将再起争执的风险硬要如此，这……事可不好说了。

他虽然是个奴才，可他也看得出来二爷跟柳嫦曦是完全不同的！更何况上将对二爷也完全跟对柳嫦曦不一样。

若说上将爷对柳嫦曦那十年是亲情大于爱慕，那上将这几年对于二爷那就是真的疼宠溺爱，是那种恨不得用命去护她的那种爱，这跟对柳嫦曦的完全不同，所以自家主子这态度让王公公他不得不紧张。

“你也一并退下吧。”王公公心里正不安着，皇帝抬眼也朝他示意道。

“这……哎，是……”王公公点点头，不敢多说什么。

“他们皆退下了，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朕皆恕你无罪。”皇帝虽然刚刚对着赵宗佻态度坚决，可他知道姜墨是个好姑娘，所以即便是要确认什么，可他也不会真为难这丫头一二。

毕竟作为赵宗佻的皇伯父，皇帝知道这丫头对那小子意味着什么，他不过只是想一解心中困惑与忧虑，所以才单独留她下来。

“皇爷爷到底还是心疼墨儿的嘛，就知道墨儿这驴脾气定是会冲撞到您的，您倒是这话都说到前头了。”殿内无人，姜墨倒是放开了性子，因为她知道皇帝并无恶意，不过同是为了小叔叔好嘛，她一切无碍。

“呵呵……不得不说你这丫头确实招人喜欢，更何况朕答应过宗佻的，断然是不会为难你一个丫头片子的。

但……朕有一个要求……”皇帝此时笑起来都显得那般老谋深算。

“呵呵……墨儿知道，皇爷爷只肯听实话的，对不对？”而姜墨也是一副小狐狸的模样，笑了起来。

“呵呵……你这丫头若是个男孩子定是堪当大任的！”皇帝真是许久没遇见过能让他这么痛快说话的人了，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墨儿谢皇爷爷夸奖呢，小叔叔也常说呢，不过我还是觉得做个姑娘家挺好，这不皇爷爷也能偏疼我一些呢。”姜墨倒也不怵，仍旧应对自如。

大概是真心对真心，少了几分算计与猜忌，敞开了说话，谁也不用忌讳什么，自然话也容易真心。

“呵呵……你这丫头知道朕心疼你就好，那就跟朕说说吧？”皇帝示意姜墨落座，顺带手自己给自己端了杯茶，一脸期待。

“嗯……该从何说起呢……其实……皇爷爷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怪我的吧？”虽然有了机会开口，可姜墨又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才好。

“哦，此话何讲？”皇帝笑着挑眉。

“我知道其实我没那么重要，但……当初小叔叔之所以会跟皇爷爷您闹那么僵持除了因为您对宗鲁王一脉的宽宏大量，另外一点原因应该是我吧。”姜墨顿了顿决定从就尴尬的一处说起。

皇帝突然眉头一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知道那天在宗鲁王府上，我挟持宗鲁王那老，咳嗯……的时候您是动了大气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一箭了。”这事姜墨其实早就知道，只是当时自己并未受伤，而且那会皇爷爷也已经宽宏大量，事事顺着她与小叔叔了，所以她并未计较。

只是没想到这却成了小叔叔与皇爷爷置气的一个导火索，这件事是她后来才知道的。

“你……你知道？”而皇帝从头到尾都很意外，因为他一直认为只有他跟宗佻两个人知道那一箭的来历，却没想到这丫头其实也早就知道。

是，不得不承认丫头这话不假，他与宗佻的矛盾也就是因为当初自己的一个错误决定不得不爆发出来。

当时丫头挟持宗鲁王情况紧急，他着实她一个失手真要了宗鲁王的命，那他就是有心偏袒维护怕也是不行的了。

更何况，丫头当初确实让他太过为难，所以他才让王公公偷偷下令准备好弓箭手，若是这丫头犯了糊涂便当机立断先救下宗鲁王为上。

但他真心没有要丫头的命，而且当时他还没有下命令射击，那一箭真的是个意外，但也让他着实心生了愧疚。

“我一直知道的，我更知道其实皇爷爷是有苦衷并非故意，所以我从不曾说起。”姜墨这也是实话，她从未对外，甚至不是小叔叔主动说起，她连他都未提过。

“你……不气恼吗？”皇帝起了好奇，毕竟无论他有心或是无意都是差点要了她的命的，这丫头脾气一向直率，难道不会……皇帝疑惑出口。

“恼？呵呵……我呢虽然是有些鲁莽混不吝，可“是与非”墨儿我还是分得清的。

知道皇爷爷你没有恶意，更何况那会我确实是有些……嗯……您都宽宏大量了，墨儿我没那么小气。”这倒是姜墨当初心里的真实想法。

虽然那会她是戾气环身，无所畏惧，但她还是知道孰是孰非的，当初不该是气不过而已，对于皇爷爷嘛，有气但却并非因为这事，更重要的还是前头的累计，因为小叔叔。

“呵呵……你这丫头当真这么想，可那日你的脾气……”说实话，那日丫头浑身的杀戮之气真让他这个见惯了风风雨雨的皇帝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慑住了。

一个丫头片子而已，却能爆发出那般力量，就已经绝非池中之物了。

向死而生，神鬼勿近，简直犹如罗刹附身，小小身躯却光芒万丈，让人心中生畏。

皇帝一直就知道这丫头脾气乖张不羁，急起来是谁的面子也不会给的，他以为自己好歹是皇帝，九五至尊，至少这丫头该多少知道避讳，可没想到那日他也被呵斥到体无完肤。

当下他心里是又气又恼，偏又带了莫名的心疼。

也是因为丫头这根“导火索”，他才能顺理成章地把阴氏一族连根拔起，一举歼灭。

不得不说这丫头虽然胡闹，可却也是立了一功。

所以他对丫头格外开恩，不仅仅是因为宗佻，更重要的是他意识到这丫头是在做他该做却舍不得下手的事情，他更不该对丫头动手了。

只是这丫头的脾气，皇帝心里多少还有些拿不准。

“呃……那件事本来我也有不妥之处，您都大度了，我自然不气，但……实话实说，小叔叔的事我是真气的，您应该也知道。

不然我也不会一人单枪匹马就杀进宗鲁王府的！

他们根本是存心想要小叔叔的命！

自己不敢动手，设计让柳嫦曦来，他们明明知道以小叔叔的脾气他是绝对不会对柳嫦曦起疑，更不会对她有所防备的，他们就是抓住这一点，所以才……根本就是阴狠毒辣，十恶不赦！

如此卑鄙无耻，我是断不能忍的，所以当初我才会出手！

也不怕皇爷爷您在生气，那时候我就是冲着宗鲁王的命去的！

就怕小叔叔查到他们，居然敢对小叔叔用毒，还是那种剧毒，摆明是要灭口的嘛！

好啊！他们敢要小叔叔的命，那我就敢要他们的命！

我当时都想好了，要是小叔叔重毒不治，那我就先杀了宗鲁王跟赵南川，然后杀了阴国公和阴妃，最有自杀，就此陪小叔叔去！

反正绝不会让他们得逞，更不会让那帮子混蛋逍遥法外！”姜墨表达着自己的态度，对于那件事虽然过了几月有余，可现在想起仍旧心有余悸，愤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