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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进去。”
“我……一起吧……”跑得时候赵朝宣一肚子气倒是没想会有什么后果,可现在被姜墨劝得冷静了下来,他望着近在咫尺的王府大门,突然有些怯了。
“少废话,你若不想真挨一顿的话,就先进去,立刻去找你父王承认错误,之后再回王妃干娘那里,差不多了,我再回去。”姜墨推着赵朝宣道。
“为,为什么?”赵朝宣不解,这明明都一块回来了,为什么却要分开前后进去呢?
“你是不是傻了!被找回来跟你自己回来在你父王那里可差了很多,那是态度问题!
你父王恼得就是你这幅魂不守舍,半点责任不负的态度,你现在赶紧先进去,等你父王真消了气我再回去也不迟。”姜墨倒真是为赵朝宣着想。
“这……”赵朝宣倒是明白了姜墨的用心良苦,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怕的,毕竟在衙门的时候要不是那些大人们强拦着,他怕是已经挨一顿了,也是为了这个他才负气出走的,如今……回到王府里,就没人能拦得住他父王了,他怕是……难逃一劫啊。
“哎,你自己惹得的事,现在怂了?”姜墨看出了赵朝宣的犹豫,笑了起来。
“我……”赵朝宣是真怕,却又不想在姜墨面前那么露怯,皱着眉头在大门口犹豫了许久!
“快去!我还想早点回去休息呢!快啊,你好歹是小王爷呢,接下来的路不定多难走呢,这点就怂的话,以后怎么办!
别让我小瞧了你,快去!”赵朝宣其实就是想太多了,这一次毕竟又是他犯浑,挨骂受罚那都是理所应当的,怯也得进去,这临门一脚也只能姜墨帮他了!
狠狠推了一把,赵朝宣踉跄地出现在了宗广王府门口,正巧让侍卫们瞧见,瞬间炸锅了。
“小王爷回来了!快快快,快进去传话,说小王爷回来了!快!”
“哎,小王爷您哪去了啊,府里头因为您都快乱套了,对了,二爷出去找您去了,您,您可有见着她啊?”侍卫们一边迎着赵朝宣往府里回去,一边问着姜墨的情况。
赵朝宣张了张嘴,又想起了姜墨刚刚的嘱咐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鼓着勇气先往自己父王书房方向去了……
“你回去吧,本宫真的是累了,想休息了……”
“母妃……”赵南川隔着床幔与宗鲁王妃说了许久,但宗鲁王妃的态度一直都是厌厌的,他想问的话一句没有问出来,甚为沮丧,偏这会宗鲁王妃还越发地不待见他。
“你回去吧……”宗鲁王妃背过身子已然躺下。
“唉……”赵南川见状便知道自己再说什么母妃该是也不会想听了,只能转身出了屋子。
“世子爷。”门口一直伺候在宗鲁王妃身边的侍女安静地候着,一见着赵南川出来立即行礼。
“等等!”赵南川本来根本没心情搭理她,她要进屋,他要离去,两人错肩而过,就在这一刹那,赵南川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那女婢。
“世子爷还有什么吩咐?”这女婢多少有些紧张。
“近来是你一直伺候在王妃身边?”赵南川皱着眉头。
“是,奴婢已经伺候在王妃娘娘身边一年多了。”女婢如实,低头有些胆怯模样。
“哦,呵呵……那……王妃痛疼难眠之事你该是知晓的。”赵南川挑眉。
“是,娘娘从发病之处奴婢就伺候在娘娘身边,这小半年的时间娘娘的病情总是时好时坏的,太医们的药也是有时管用,有时……”女婢似乎是在解释。
“王妃这病你可知道原因?”赵南川又问道。
“这个……奴婢还真不清楚,其实……王妃娘娘这病来得倒也奇怪。”
“奇怪?何意?”赵南川其实并不大了解自己母妃这病的缘由与经过,女婢这样的话倒是激起了他的好奇。
“嗯……奴婢不敢乱言……”女婢似乎有些犹豫为难。
“说吧,本世子也是关心母妃身体,倘若连母妃病因都不知晓,本世子又如何让他们对症下药呢?
你说吧,无论是对是错,有无失言,本世子都恕你无罪。”赵南川这会倒是装起了孝子的模样。
“这……是,其实……娘娘一开始都是好好的,每日里不是待着府里养养花草,要么就是出去见见好友,或是一道去听听戏的,日子倒也轻松随意。
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入春之后的一天夜里,娘娘本来睡得好好的,奴婢刚撤了屋里的灯没多久就听见屋里有些奇怪动静。
一开始奴婢以为是娘娘起夜了,怕娘娘不方便,刚想要隔着屋门请示,却听见里头摔东西的声音。
奴婢吓了一跳立刻推门而入,就看见娘娘早就不在了床榻之上,而是,而是……躲在一处角落里正瑟瑟发抖。
嘴里还一直重复着什么走开,别过来,这不是她的错,那是他们活该,他们该死什么的话。
娘娘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奴婢们唤了娘娘许久才见了娘娘回神,不等奴婢们问清娘娘到底发生了什么,娘娘便就昏厥了过去。
那件事……奴婢记得派人向您和世子妃娘娘都回禀过的。
后来……还专门给娘娘请了大夫,但……大夫直说是娘娘有些精神不济罢了,倒也没什么大碍。
大夫都这么说了,奴婢们也只能这么信了,可是……”
“可是什么?”赵南川继续逼问。
“可是……娘娘的状态打那日之后就越发得不好了。
经常夜里能听见娘娘呼救的声音,每每奴婢们赶到的时候,娘娘都是刚从噩梦中惊醒,或是正在挣扎。
总是一头的冷汗,有时候就连寝衣都湿透了大半,瞧着让人心疼。”女婢一脸怅然。
“王妃也时常噩梦?”赵南川似乎找到了共鸣。
“是啊,娘娘不让奴婢们到处乱说,怕会引得人心惶惶,可是……从入春到了如今,娘娘的情况真的是越来越糟糕了。
夜里不敢阖眼,白天又没什么精神,全靠药撑着,而且……娘娘有时候连白天的日子都能出现幻觉。”女婢越说越严重了。
“什么?”赵南川越发皱眉。
“是了,不敢奴婢一直都不敢让其他人知道,好几次,奴婢就瞧见娘娘对着空气骂骂咧咧,可不一会又,又哭喊求饶起来,神态怪得很。
奴婢好些次上前询问,娘娘只说是,是什么故人,可,可这青天白日的,奴婢真的什么也没瞧见。
还有……”
“还有什么,你接着说!”赵南川不喜欢这女婢支支吾吾的模样。
“有时候,奴婢觉得娘娘还说说胡话,净说什么是,是之前她自己害死的人来找她报仇索命,她,她逃不过的,谁也逃不过的,虽然奴婢真是听得糊涂,可娘娘那样子也说得怪渗人的,唉……说来说去都是娘娘这病久久未愈,闹得娘娘心里不舒服了。”女婢一副天真模样。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赵南川听了女婢这么一会子的话,心里又有些乱糟糟的,皱眉问道。
“这些事奴婢怎么敢让外人知道啊,娘娘如今不愿意见生人,就连身边伺候的人都少了许多,这事还是世子爷您问起,奴婢才……”女婢一脸灼灼。
“呼……好了,本世子知道了,母妃这里你继续给我好生照顾着,不要出了什么差错,听明白了吗?”
“是,奴婢明白……”赵南川始终皱着眉头,心里到底是何意外人真不好瞧出来,这侍女只是一脸服帖恭敬,但嘴角却隐隐带着不容易让人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