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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你别费劲了……我,我知道,我不,不行了……”向北看着一贯最疼自己,最宠自己的哥哥拼命地挖着自己身边的灰烬,双手已经烧得出了血泡,心里更疼了。
“不,不许你胡说,有我在,有哥哥在,你一定会没事的,没事的!”朝南怎么可能允许妹妹就这么死在自己的眼前,他也就是一转身的功夫,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就不该听主人的话去跟踪那两个什么人的,若是他一直陪在主人和小妹身边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朝南的心里懊恼极了!
“哥……”
“二爷,我求求您,帮我救我妹妹,我求求您……”朝南见自己妹妹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回身朝着姜墨又跪又拜,堂堂七尺男儿却跪得如此卑微,哭得如此凄惨,姜墨心里如同针扎。
“朝南,你起来,你做什么,云想容是我朋友,他的人我一定救,更何况向北刚刚才救了朝宣,说什么我都会救她的!
你别着急,我救,我一定救,你起来,你起来啊!”
“二爷……救救我妹妹,救救我妹妹……”朝南拉着姜墨的衣摆哭得稀里哗啦,那无助的模样让在场的众人都心中唏嘘。
“朝南……”姜墨也是泪如雨下转头对着侍卫们大吼:“都愣着干什么!救人,救人啊!”
“二爷,她,她的情况,不能挪动,木桩穿透了她的后背与心肺,若是挪动很可能会大出血当场毙命的!”
“不会的不会的,我小妹最坚强了,她不会的!你们胡说,你们胡说!”侍卫的话让朝南更是崩溃不已,连连大喊。
“去,去请太医过来,小叔叔,快,快帮忙叫太医进来啊!向北不能有事,她刚刚救了朝宣,她不可以有事!”姜墨也无助地呐喊道。
“丫头,她……”赵宗佻看着现场的状态也是觉得心酸,可明眼人一瞧向北的情况便知道她没救了,可看着姜墨着急落泪的模样,赵宗佻还是吩咐他们立即请太医进来检查情况。
“哥……别,别为难二爷了……我,我有话跟,跟二爷说……”
“你别说话,别说话,好不好,妹妹,哥哥在这呢,哥哥在这呢……”朝南就跪在一片瓦砾灰烬之中,死死拉着自己小妹向北的手,任由眼泪淌下。
“向北……”
“主人,你,你安全了……”
“向北,你个傻丫头,为什么要救我啊,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体活不了太久的,为什么啊……”向北是为了救云想容才至如此,不然就她一个人的话早就轻松逃出去了,又何必在此受这样的苦,甚至搭上了一条命,云想容痛苦万分,内疚不已。
“主人,别,别说这样的话,您对向北和哥哥有救命之恩,向北一直就欠,欠您的,您说,要,要还二爷的救命之,之恩,所以……豁出命,命去救小,小王爷,我,我,也得救你啊……我,我不后悔……”
“向北,你个傻丫头,傻丫头!”
“二爷……”向北知道自己要不行了,有几句话她真的想跟姜墨说说。
“我在,向北,我知道你是最坚强的姑娘,你是好样的,你再坚持一下,太医马上就到,坚持,好不好?”向北叫姜墨,姜墨立刻蹲下身子握着向北的手一边落泪一边给她打气,希望她可以坚持下去,也许太医来了,就有希望了呢。
“二,二爷……不,不用了,……我,我知道我,我不行了……我,我当是还了一条命给你,小王爷,安全了就好,我们主人,没事,没事了就好……”
“向北,别说话了,你要保存体力,你要保存体力,别说话了,别说话了。”
“不……二,二爷……这些话……再不说,就,就再没机会了……帮,帮我照顾好……好主人,和,和哥哥……我,我真的,谢谢……你……二爷……”向北的气越来越弱,话已经不成句子了,姜墨的眼泪简直汹涌泛滥。
“向北,你给我听好了,云想容和你哥哥都是你的责任,你休想推脱给我,你给我振作点,坚持住!
你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等你好了,你还要继续陪在你主人跟哥哥身边呢!你听见没有!”姜墨知道向北这是在交代后事,她于心不忍只能愤愤地吼着她,希望她还可以坚持。
“二爷……我知道,你一直都是,都是面冷心善的,的好人,主人,和哥哥交给您,我,我真的放心了……”向北笑着。
“你胡说什么呢!你不会死的,你给我坚持住!”姜墨头一次觉得如此心疼向北这个姑娘。
“小妹,你不许胡说,我们兄妹是相依为命的,你不会出事的,不会的!”朝南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自己小妹将死的事实,言语里满是心疼的责怪。
“哥哥……对不起,这一次……这一次小妹不能听话了……我,我,好想回去啊……哥……我好疼……”
“小妹,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是哥哥没照顾好你,哥哥就不该一直跟踪他们的,就该早些折返回来,这样,你和主人都不会出事,对不起,小妹,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小妹……”
“哥……你,你把我,把我保护的很好……你,你是这世上最,最疼我的人……我知道的……只是……我真的没办法陪你了……哥……不,不怪你的,小妹能有你这么一个好哥哥陪伴照顾,我,我知足了……”
“小妹……”
“哥……咳咳……哥,以后的路,就要你一个人了,帮我照顾好主人,也照顾好你自己,我,我好舍不得你们啊……”
“小妹,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你看着我,看着哥哥,你忘了你答应过哥哥什么了,小妹……”向北的几句话,朝南已经哭到了崩溃。
“哥……我,我……看见爹爹跟娘亲了……他们在笑,好,好温暖……好温暖……”
“小妹,小妹!”
“哥……我,我要走了,别,别为我难过……我命本来就是你从,从阎王那里偷回来的,我,我足够了……哥……我……”
“小妹,小妹!不,不,你醒醒啊,小妹,小妹,不,不,不!”向北最后一口气是断在自己哥哥朝南的怀里,淌血的嘴角带着微笑,走得再无牵挂。
但朝南却已经彻底崩溃抱着向北生不如死,泪水决堤,一声长啸撼动天地……
“向北……”姜墨见这样子更是悲从中来,她没想到因为朝宣的事情向北这个姑娘会搭了一条命进去,看着朝南抱着向北一世孤独,悲伤过度的样子,姜墨也跪在那里,陪着他们一起泪如雨下。
“为什么,小妹,为什么……你答应哥哥的,为什么……啊……为什么……小妹……小妹……”朝南紧紧搂着向北哭到浑身都在战栗颤抖。
“向北……噗……”而一旁的云想容也支持不住内心的悲痛,一口淤血喷出,整个人就昏在了现场,又是一阵慌乱……
赵朝宣很快被送回了宗广王府,宗广王自然一路陪在他身边。
云想容也被带回了上将府,虽然朝南不愿意挪动,但他也陪着向北的遗体暂时住进了上将府里。
姜墨也就这么狼狈地被带了回来,赵宗佻一直陪在她身边默默不语。
天色大亮,宗鲁王府的大火依旧还没有完全扑灭,但此时,在谁都不知道的远去的路上,赵南川稳坐在马车里已经安全脱离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