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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儿。”
“爷,忙完了?”
“嗯,朝宣那小子呢?不是说到你这边来了嘛。”
“哦,朝宣说墨丫头一直找他有事,从昨个到了今个,他就先出去看看。”
“去墨丫头那了,也好,他们两个孩子年纪相当,又一块长大,一起说说话,心情该是能好些。”皇帝落座说道。
“爷,怎么了?您训朝宣了?”皇后卫鸾诧异,刚刚赵朝宣过来的时候她倒是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来啊。
“宣儿最近都表现得不错,朕训他做什么啊,只是在养心殿的时候,那几个老臣顺道提了一嘴宣儿年纪不小,需要婚配的事情,朕瞧那小子虽然没有回嘴,可脸色也不大好,所以……”皇帝倒也实话。
“爷……”皇后皱眉,有些不乐意了。
“哎呦,这事总得提吧,一直拖着算怎么回事啊。”皇帝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爷,不是说挑个合适的机会再开口的嘛,您……”
“这不大臣们提了一嘴,朕也就顺水推舟,想先看看那小子的态度嘛,不过……那小子当面倒是没有什么太大反应,怎么,到你这来说什么了?”皇帝又问道。
“没有,朝宣没待了一会就出宫去了,哎呦……怪不得他着急出宫,肯定是怕爷您一会又找过来,所以……避出去喽……”皇后言语里难免有些嗔怪之意。
“呵呵……那小子不至于,不至于……”皇帝倒是不把赵朝宣的态度太当回事……
“哎,你怎么了?不是你嚷嚷着要出来挑马的嘛,怎么到了这你反倒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啊?”到了城外,赵朝宣陪着姜墨边走边逛着,马市倒是热闹,可姜墨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这心思似乎都不在看马上,赵朝宣不由地疑惑出声。
“啊?没什么……”姜墨就连回话的样子都有些奇怪。
“喂,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要说话,你办不了的不还有我嘛。”赵朝宣着急。
“哎呦……这事……”
“到底什么事?”姜墨越是支支吾吾,赵朝宣越是着急。
“呼……那个,我问你啊,你父皇有没有提……我跟小叔叔的事?”姜墨心里也翻腾了许久,这才对着赵朝宣开口道。
“你跟小叔叔的事?什么事?哦!婚事啊?没有啊,我回来也好些天,倒是真没听父皇提起,连母后那里都没听说,不过……这些天母后倒是挺忙的,也不知道忙些什么。”赵朝宣是真没听自己父皇提起。
“哦,是嘛。”姜墨这么一听倒是又有些扫兴了。
“怎么了,等不及了?”
“呸!什么嘛!”赵朝宣以为姜墨在为此事发愁,便笑着揶揄,准准让姜墨给啐了。
“那你还问。”
“我就问问不行啊!”姜墨哼道。
“哎呦……你跟小叔叔那已经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成婚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急什么嘛?
你这一成婚,我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哎呦……想想都觉得难受……”赵朝宣忍不住酸了起来。
“什么嘛,我成不成婚的,咱们该是兄弟还是兄弟,与那事无关,不过……你要是羡慕了就直说,反正……你也到了年纪,我跟干娘说去?”赵朝宣嘟囔,姜墨倒也揶揄了起来。
“哎,你还真是我好兄弟啊,明知道我不想提这一茬,你偏还说,知不知道我今个差点又被人打主意啊……”说到这个事,赵朝宣又想起了在养心殿里那些老臣们若有似无的话。
虽然他们说得含蓄,可那也是在逼着他做出选择啊,可这种事赵朝宣不想着急,所以出宫时候的心情真不算太好,本来想着拍着姜墨出城顺当散散心的,没想到姜墨提了这事,他便也抱怨了起来。
“怎么了?还真有人跟你提亲了?”姜墨倒是一脸戏谑。
“喂!”赵朝宣不满。
“好好好,你说,你说,到底怎么了?”姜墨顺着赵朝宣的意思笑道。
“呼……别提了,今个退朝之后父皇留我跟几位老臣在养心殿商讨事务,期间他们不知道怎么得就说起了我的年纪。
说我已经十七八了,年纪不小了,是该考虑娶妻纳妃了。
我年纪多少,是大是小跟他们什么关系啊!
再说了,小爷我要不要娶亲那是小爷我自己说了算的,他们着急个什么劲啊,还越说越来劲了,当时若不是当着父皇的面,我就骂过去了!
都什么啊,朝政不够忙得啊,真是吃饱了撑的,管事管到小爷我身上的,郁闷!”赵朝宣这几年脾气倒是收敛不少,主要还是人稍微成熟了一些,不过对于这件事他依旧心里憋着火呢。
“啊?呵呵……他们是逼婚啊?”姜墨瞬间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出声。
“喂喂,我都被他们逼婚了,你还笑得出来!”赵朝宣不乐意了。
“哎呦,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你确实……嗯……到那个年纪了嘛。”姜墨也是实话。
“喂,你是不是也要跟那些老匹夫一样来气我啊!”
“干嘛啊,还真生气了,这不也是正常的事情嘛。
你现在妥妥是人中龙凤,单身贵族,你想想若是能嫁给你一堂堂储君为妃,那他们家族可真就要扶摇直上,荣宠无比了。
这是多少世家大族巴不得的事呢,他们眼馋理所应当啊……我的小王爷……”姜墨继续揶揄。
“喂!”赵朝宣皱眉。
“呵呵……怎么,就那么不愿意啊,不要告诉我你心里其实还念着那个叫秦苒的啊!”姜墨也故意挑眉。
“姜二,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最好,我可不想再因为这种事情失去一个好朋友,好兄弟!”姜墨这话也算是提醒吧。
“我只是不想这么快嘛,再说了,就算是要谈婚论嫁,我怎么也得找个自己喜欢的吧。
看那些老匹夫的意思是恨不得已经帮我挑选好了,直等我点头呢,这让人很不舒服啊!”赵朝宣觉得谈婚论嫁那是自己的私隐之事,不该被当做朝政之事一样被拿到台面上来说,而且还那么不尊重他的意思。
“哎,你也知道你自己现在什么身份,你的一举一动可谓是备受瞩目,堂堂皇储的未来一半还真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虽然……我一直希望你能找个自己喜欢的人,但是……唉……谁让你就成了储君呢,有些事……你可能真的逃不了的。”姜墨倒是看得透彻,也明白赵朝宣心里抱怨的原因,但有些事他身份在哪了,也就真的不好避开了。
“怎么着,我还真就得被动了?”赵朝宣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件事上他实难妥协。
“看看,又来脾气不是,这又不是我说的,谁让你如今是这样的身份呢。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啊,那些大臣操心归操心,可你终身大事的决定权不还在你父皇和母后手里头嘛,他们不乱来不就成了。”姜墨安慰着赵朝宣。
“哎呦,别提了,我觉得这件事根本就是父皇暗中示意的,不然那些老匹夫也不会意见那么统一了!”赵朝宣哼道。
“哦……这么说是你父皇着急了。”姜墨若有所思。
“肯定是啊,没有父皇的示意,他们那几个人倒是得敢啊!”赵朝宣一脸笃定。
“嗯……也是,你父皇膝下可就你一个儿子,不着急你着急谁啊,不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想接这一茬,还是想……继续拖着?”姜墨问道。
“呼……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不想这件事被他们安排得那么明明白白。”赵朝宣嘟囔。
“知道了,既然你这么想,那若是干娘问起,我会帮你挡一挡的。”姜墨这话倒是很够朋友了。
“那就好,哎,一会……我就跟你回小叔叔府上,我今个就不回宫了,免得因为那件事被父皇母后念叨。”赵朝宣有些逃避。
“呼……成,不过……我觉得你也躲不了多久的。”姜墨耸肩。
“不管,能躲一日是一日,大不了再请命领了公务出京避避去。”赵朝宣心里下定了注意。
“哎呦……随你。”这件事,姜墨不好主动管太多,只能随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