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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不大,很快苏致远等人就发现了在后院饿的奄奄一息的府尹等人,看那个样子,若不是苏致远赶来,他们很快就要饿死了。
城主府倒是情况还好点,不过也很惨的样子,苏致远很诧异发生了什么,照理来说,就算是百姓会饿死,这帮人也有的吃啊,怎么外面那么多百姓没事,反而这些人饿的不行了?
“下官见过钦差大人!”说着,凉州府尹就要行礼,城主也是,不过城主不是中原人,但是苏致远很快就拉住了他们。
“你们都这样了,就别行礼了,我也是从陇州那边过来,怎么你们都成了这个样子,上次朝廷发过来的救济粮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府尹和城主都是一阵苦笑:“此事说来话长啊,大人!”
苏致远笑了:“看来你们很委屈啊,那就不着急,你们边喝粥边告诉我!”
府尹摇了摇头道:“大人您不该来凉州的,来了这里,白莲教的人不会让你们轻易离开这里的!”
苏致远蔑视的一笑:“不过是一帮无知鼠辈,还敢喝朝廷命官过不去?”
府尹苦笑的程度更重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在凉州这个地方,若是以前,他府尹的话还好说,但是现在,府尹和城主还不如一介平头百姓,朝廷,朝廷在白桃城的眼里就是个屁。
其实苏致远知道白桃城这样的人一定不好对付,有不少手段,苏致远这样说话不过是降低府尹和城主的警惕,想套出更多的话来。
“大人,实不相瞒,若不是大人来这里救济我们,我们恐怕已经要饿死了,白桃城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那么多粮食,不仅在这个时节,他吃喝不愁,还能养活那么多的百姓!可是我们的粮食都不够吃了,白桃城也不让我等离开这里。”凉州府尹叹了口气,凉州府兵不在这里,他根本没法救援,他身边也没多少人了,靠他们自己根本出不去这里,若是白桃城要困死他们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苏致远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白桃城哪来的本事弄得那么多粮食,居然还能救活那么多百姓?”
府尹反问道:“大人,之所以百姓们信了白桃城,就是因为他有粮食,这还不是最难受的,他成立了白莲教,手下有一批谋士效力,也有高手保护,如今看这个样子,怕是不多久会造反,在他们积蓄力量的这段时间,我们要么会被他们困死,要么被他们杀死。反正,他手下那么多人,我们是逃不开这个地方的。”
苏致远暗道你这好歹也是大唐的朝廷命官,没想到思想意志这么薄弱,到底朝廷是怎么选拔你们的?
“咳咳咳,别这么悲观嘛,好歹我带了这么多人马,谁能保证我们杀不出去呢?”苏致远看起来倒是不怎么担心的样子,让人感觉他很自大,没有危机感的一个愣头钦差。
这下城主坐不住了:“大人,白桃城之前不过是一个寻常的百姓,这一次他能弄出来这么多粮食,难道就不可疑吗?如果是纯粹为钱的话,他早已万贯家财,可是他偏偏要建立教派,蛊惑自己是什么救世主,圣主,这不是摆明了要造反吗?到底是谁给了他勇气?”
苏致远对历史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不记得历史上有人在安禄山之前造反想要推翻大唐,如此看来,历史因为他的改变而发生了改变,很多轨迹上和原来已经不同了。
那么这个白桃城建立白莲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那你们会觉得谁是白桃城的靠山呢?”
府尹和城主互相看了看,都苦笑了起来,若是说靠山,自然最有可能的是他们两个了,可是他们两个却被弄成这个样子,若是他们是靠山的话,那他们也不会被白桃城活囚在这凉州城了。
苏致远暗道会是谁呢?有这么多的粮食?
曹德和之前的粮商王某让苏致远怀疑了过去,他不是喜欢怀疑这个那个的人,但是如今看来,只是怀疑根本没用,如果白桃城现在打算困死他们在凉州,他们别无他法,唯有突围,拳头才是解决一切的硬道理。
这么多粮草,还有人手,难道这些东西是早就预谋好的?凉州和陇州不是有重兵把守的吗?原来在这里的将军呢?
苏致远深吸了一口气,外面凉州城天空慢慢变得黑了下来,大街之上空荡荡的显得有些可怖。
谁能想到这不是空城,但是却还不如空城,白桃城蛊惑的百姓在另一条大街上日也对他跪拜,即便隔得很远,也能听见那个声音。
凉州府尹倒是没睡觉,坐在火堆前跟苏致远说起了凉州城这几个月份以来发生的变化。
最开始的时候凉州城没有问题的,其实说旱灾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这么多年以来,这边地处西北,降雨量一直不多,一直比较干旱,但是从来这边的百姓都没有发生过粮荒的事情,就是几个月前,这边开始出现了蝗灾,其实家家户户是有余粮的,即便今年收成不行也不至于饿死,但是巧合的事情就是很多东西全都赶到今年了,这里还爆发了鼠患。
老鼠的出现大量清空了百姓的余粮,这一下就要了命了,凉州城和陇州都陷入了粮荒的时代,虽然百姓们都奋力的去灭鼠,但是已经迟了,粮食都被吃的没了。
后来他们赶紧上奏朝廷求粮食,后来也运来了不少的粮食,但是吃的太快,他们也没有控制好,粮食很快没了,整个凉州这边陷入了绝境。
白桃城像是突然出现的,不仅有粮食,可以招揽人为其效力,而且他的粮食好像是源源不断一样,开仓放粮居然还收买了不少民心,如今成立白莲教发展到如此壮大,各种跪拜礼都光明正大的做,显然是想自己皇帝。
“百姓们没有选择离开的吗?其他的地方什么情况?”苏致远记得凉州往西就是陇右道了,如果有百姓往那里逃荒,也有可能活下来。
城主是个少数民族的人,至于是哪个民族他不清楚。
城主也开口解释:“大人,如今情况基本已经全部明了了,这是白桃城逼着这帮百姓跟他一起造反啊,大人!”
府尹拿起树枝在地上开始画起了地图,因为有风沙的原因,手下跑过去把门都关住了。
“大人请看,这里是凉州,这边是陇州,这边是陇右道,其实陇州和凉州的人已经饿死了一多半了,如今凉州不少人都是陇州那边过来的,据说白桃城派人去那边传教,把不少百姓都弄过来了,这才有了这么多人,最开始的时候也是有人跑陇右道那边逃命的,但是那边的马匪太多了,根本不让过去,否则杀无赦,灾民只好都回来,这又给白桃城加了不少信徒。”
城主跟着说:“我们其实要给朝廷上奏的,但是后来白桃城限制了我们的人身自由,还把我们的传信兵给杀了,不让我们离开凉州,要困死我们,这段时间以来,我们这帮人都快绝望了,还好大人您来了!”
苏致远点了点头:“是啊,闹了半天这个白桃城应该是马匪,他背后应该离不开粮商和官府的帮助,我们之中有内奸!”
府尹和城主大吃一惊:“大人,不是我们啊,冤枉啊!”
苏致远不屑道:“我又没说你们,我说的是陇州府尹曹德!”
曹德巴不得苏致远到这里来,凉州府的网子就能往回收了,到时候他们就能直接造反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