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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剑妖说是去看热闹,箭步如飞,而我们一行人则跟在后面前行,瞧着前面那个一身邋遢的老头,我低声问旁边的师父说道:“师父,此人是什么来路?”
师父走得不紧不慢,不过每一步跨出,就足有六七米,感觉空间在他的脚下变得缩小了一般,听到我的询问,他回头说道:“此人乃南海诸岛之上有名的散修之一,与你那属下余佳源一般,都是水兽成精,因为拜了当年第一大剑客的高手为师,故而便叫做南海剑妖,手段十分了得;他还有一个师兄,更为神秘,那人叫做南海剑魔,你忘年交一字剑,便是其徒弟,不过那人行踪神秘,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听到师父说这人“手段了得”,我便晓得这南海剑妖恐怕要比我遇到的大多数修行者更厉害,不过此人虽为妖类,但是却并不回避自己的出身,坦坦荡荡,看着倒是个有趣的人儿。
我们在林中快速穿梭,因为都是修行者,故而很快便赶到了现场,却见前方有十余个穿着僧袍的男女,年纪不一,光头铮亮。
这些人似乎是陷身于一处受人操控的食人花丛之中,绚丽缤纷的花海里,有无数满身倒刺的藤蔓扬起,在半空中张牙舞爪,有的如鞭,有的如爪,仔细数数,场中十三人之中,却有四人躺倒在地,被婴儿手臂粗的藤条给死死勒着,不断地往一处足有水缸大的草木花蕾中拖去。
而在这花丛之中,有一股隐隐的绿色气雾浮动,氤氲横生,估计是有毒,这才使得那一伙人竟然没有多少还手之力。
瞧见如此场景,我不由得心中惊奇,按理说黄山也属于人迹频繁之所,基本上不会有这么一处天然的食人花丛出现,而此刻这些,莫不是有人在幕后操纵?
南海剑妖提前赶到,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回头过来,对我师父说道:“老陶啊,看着这些人的架势,仿佛是悬空寺的那帮僧尼,这些家伙不好好在寺庙里面吃斋念佛,却跑到这儿来瞎晃荡,说不定就是为了那黄山龙蟒而来;你说说,为了消除祸患,我们是不是因为袖手旁观,看个热闹才对?”
他这般说着,我师父却笑了,摇头说道:“天大地大,人命最大,佛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岂能见死不救?”
南海剑妖撇嘴说道:“冠冕堂皇的话语谁都晓得说,不过我可告诉你啊,那花阵之中有毒,你可悠着点。”
师父笑着说道:“不入花阵,也可救人,同真,劳烦你出手。”
他这句话儿,却是对身后的烈阳真人茅同真所说,而我那茅师叔闻言之后,从后排走了出来,双手一震,眼中仿佛燃起了一团火焰,口中念念有词,几秒钟之后,猛然朝着前方一拍。
轰!
却见他双手灼热如烙铁,拍击在半空中的时候,与空气剧烈摩擦,居然出现了两条黄色火焰,经过他的一揉一搓,却是化作了一条火龙,张牙舞爪,朝着花阵中卷去。
茅师叔并不入阵,而是牢牢地站在外面,然而他的双手舞动,那条火龙则随之而行,一入阵中,立刻有无数藤蔓过来阻挡,然而这火龙灼热不已,所过之处,诸般藤蔓皆化作了黑炭,再无活力,而那些青色气雾也凝结出无数爪影来,与这火龙相较,双方不断翻滚,你争我夺,显得异常激烈。
茅师叔瞧见这些如有灵性的青色气雾,眉头一掀,黑锅一般的脸上一动,冷然说道:“青木乙罡?”
说着话,他那烈阳掌化身而成的火龙却是被无数青色气雾给抓了住,不得动弹,不过他却不慌不忙地将十指一分,口中猛然一喝道:“十子夺嫡,化龙为蛇!”
我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却见那一条受困的火龙在一瞬间,竟陡然裂变,化作十条火蛇,四散而分。
这些火蛇根本不与那些青色气雾分高低,而是朝着地上钻去,将那些藤蔓和巨大的食人花给全数灼烧,偌大一花阵,竟然化作了一片火海,而在这熊熊的烈焰之中,那些青色气雾再也无法逞威,一败涂地,渐渐地势弱,不见踪影。
茅师叔当真不愧号作烈阳真人,这一手玩火的手段出神入化,不入阵中,便消减了无数力道,着实让人惊讶,而那被困于花阵之中的诸位僧尼则趁机狼狈逃出。
只可惜原本的十三人,只有八个还算是囫囵个儿,一人重伤,另外四人,则永远地躺倒在了那火海之中。
这情形着实让人无奈,而那僧尼之中,有个神情倨傲、满脸痘痘的青年和尚,冲着茅师叔大声吼道:“那道人,快将火灭了,我师妹在那儿呢!”
他许是焦急,又或者平日里就是这么一番态度,说起话来,颐指气使,让人厌烦。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却见那儿的确有一具躺倒在地的女子,因为正脸朝下,看不清模样,不过瞧那小光头,的确秀丽。茅师叔的性子算是比较孤傲的,平日里独来独往,在茅山也就听从我师父吩咐,哪里会理睬这个小和尚的吩咐,只当做不知晓,继续施为,不过我瞧见那女子身子似乎还在动,估计是还活着,这般活活烧死,着实有些可怜,于是看了我师父一眼。
我师父点了点头,于是我便毫不犹豫地足尖轻点,孤身窜入火场,来到了那女子的身边,伸手一卷,将其抱住,接着又折返了回来。
我之所以敢过去,是因为有所凭恃,一为魔功练就的身体可以抵御大部分毒素,二来魔威在身,也不怕藤蔓纠缠,将那女子抱出火场之后,我将她放在地上,仔细打量,果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尼姑,瓷娃娃一般,让人心疼,不过瞧她脸色发青,显然是中了毒素。
我正待仔细打量,旁边突然冲出一人来,一把将我给推开,一把趴在人家小姑娘的身上,放声大叫道:“小师妹,小师妹……”
这人却是刚才冲茅长老嘶吼的青年和尚,不过说是侍奉佛主的和尚,但瞧他这副模样,却感觉像情种多一些。我被他推了一把,心中有气,然而他叫了几声“师妹”之后,却又回过头来,冲着我喊道:“里面还有几人,你,去给我都救出来!”
这话儿说得我都气笑了,这帮秃驴刚才逃离的时候,慌不择路,连自己人都不救,结果这会儿竟然还指挥起我来了。
什么道理?
我刚才是看这小尼姑还有动静,方才出手,而其余几人,早已是被藤蔓吸成了肉干,烧了便烧了,剩一把骨灰还省了许多事情,何必让我冒着危险,再去抢回?
我屹然不动,那青年和尚一开始还未知晓,回过神来,站起来冲我吼道:“愣着干什么,叫你救人,没耳朵?”
他这般暴躁,旁边的南海剑妖也笑了,对我说道:“大侄子,我说不要救人吧,就是怕古时候那农夫与蛇的故事再次发生,你看看,还不如看热闹强得多……”
我只是微笑,也没有多说话,此刻有我师父在场,我就是再有脾气,也不敢在师父面前亮出来,不过还在对方里面还是有懂事的人,却见一个留着灰白大胡子的老和尚挤了上来,冲着我们这边施了一礼,口中一记佛号“阿弥陀佛”,然后冲着那青年和尚断然喝道:“智饭,这几位道友救了我等,你不但没有心怀感激,还口出恶言,犯了嗔念,还不醒来?”
这般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根敲木鱼的棒子,猛然朝着那智饭的额头上敲去。
这事儿叫做“棒喝”,乃佛家的一种仪式,不过别家的是轻轻一碰,而那老和尚则是实打实地敲,一棒子下去,那智饭的脑门上立刻出现了一个青肿的大包,周围的皮肤都变得红肿,精神萎顿,而敲完之后,老和尚这才回身过来,与我们作揖,自报家门道:“贫僧悬空寺法远,蒙得诸位道友援手,救贫僧师徒于生死关头,感激不尽,不知道诸位是何方高人,留个名号,日后也好交往。”
我师父温言说道:“茅山陶晋鸿,带门下弟子前来讨回一件失物,路过此地,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这一位是南海剑妖,刚才便是他带的路。”
师父说得淡然,而那法远和尚双目一蹬,惊讶地低声喊道:“可是茅山宗掌教,陶晋鸿陶真人?”
我师父平静地点头称是,那老和尚以及旁边的几人纷纷称奇,再次拜见,一时间喧闹不已。过了一会儿,双方交流,方才得知他们一行之中,以法远和尚与另外一位师太为首,不过那位师太先前被人暗算,已经陈尸于花阵之中了,至于他们为何而来,却也是为了那黄山龙蟒,而之所以陷入此中,则是因为门下弟子与一位行为古怪的侏儒发生了冲突。
谈起那人,法远和尚心有余悸地说道:“那人当真好手段,将我们一路引来,接着手中的种子往地上一撒,一道青色气罡落地,偌大花阵变成了,杀机顿生……”
我在旁边直皱眉,这个侏儒,听着怎么那般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