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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言是在晚间十分醒过来的,四房四少奶奶让人拿着对牌去请乐今日休沐在家的范太医,经过范太医的诊治之后,苏锦言身体里的高烧便散去了,之后在晚间便醒过来了。
谢氏见到二女儿醒过来,心里面十分高兴,无论怎么说,醒过来就好,女儿醒过来了,就表明脱离了危险。
嘱咐伺候苏锦言的两个大丫,一个奶娘,两个小丫鬟好生伺候着,便带着大女儿苏锦初离开了苏锦言的屋子,至于小女儿苏锦归,先前就睡着了,已经由下人抱回去她的屋子里去了。
苏锦言的屋子门外,是穿着秋衣,等候在门外的五房几个庶女,十一岁的庶女,苏家排行十五的苏锦湘;九岁的苏锦清,排行二十二,以及六岁的苏锦洛,排行三十一,除了这三位庶女之外,另外还有两名庶女,分别是此时不在这里,身在前院六姨娘那里的十一姑娘苏锦珍,以及尚未满六岁,跟着生母住在西风院西跨院的四十三姑娘苏锦溪。
“母亲,七姐姐······”见到谢氏母女二人出来,三个在门外的庶女连忙屈膝行礼,其中苏锦清和苏锦洛两人,低下的头,双眼都是懊悔,怎么没有死掉呢,既然活过来了,唯有十五姑娘苏锦湘是真的为苏锦言高兴的。
十五姑娘苏锦湘,若是按照长幼有序来讲,苏锦言还得唤她一声十五姐姐,苏锦湘的生母早年便过世了,而这些年也是谢氏这个嫡母时不时护着,这才没有早早的撒手人寰,能够活到十一岁的年纪。
“湘姐儿,天色不早了,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谢氏望着苏锦湘,眼里都是赞赏,而望向另外两个庶女,则是没什么好感,这两个庶女一个仗着其母时府上官家侄女,一个仗着是举人的外孙,从来都不曾把自己这个嫡母看在眼里。
偏偏自己身为嫡母却又打罚不得,思来想去,便决定捧者生母已故的湘姐儿,打压这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的两个庶女,嫡母愿意喜欢那个庶女就那个庶女,就是六姨娘身为亲婆婆,丈夫的亲娘也无权干涉。
“是,女儿告退!”苏锦湘姐妹三人齐齐回应,之后便躬身退了下去,她们的屋子就在旁边不远,和苏锦言姐妹一同在这西风院东跨院里,一来一回,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
西风院是平国公府上划给五房居住的院子,大小十五亩左右,分为正院,东跨院和西跨院,正院是谢氏和五少爷苏明华居住,设置有书房,大厅,厢房。
书房是苏明华在家时办公读书的地方,眼下因为苏明华在外任职,所以空出来,大厅是接待客人和谢氏处理五房事情的地方,初一十五,还有姨娘妾室请安,年底还有谢氏陪嫁铺子掌柜来汇报账目等等,至于西厢房,则是苏明华的几个通房丫鬟居住着。
东跨院住着五房的几位姑娘,三位嫡出,四位庶出,年纪只有四岁的四十三姑娘苏锦溪目前还跟着生母住在西跨院那边,西跨院住着的是几位五房姨娘,如今在府上的有五位,江姨娘,林姨娘,刘姨娘,何姨娘和白姨娘,至于另外的两位姨娘,吴姨娘和陈姨娘则是随苏明华在任上。
江姨娘膝下有一女,二十二姑娘苏锦清,林姨娘是三十一姑娘苏锦洛的生母,刘姨娘育有一子,二十二爷苏景凡,五岁,何姨娘是四十三姑娘苏锦溪的生母,吴姨娘膝下一儿一女,十一姑娘苏锦珍和三房长子十五爷苏景昌,赵姨娘是苏明华在任上纳的妾室,儿子二十八爷早夭,白姨娘则是无儿无女。
谢氏身为五房正妻,膝下并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而五房除了这些生母在世的庶子庶女之外,还有两位是生母已故的,分别是先前提到的十五姑娘苏锦湘和七岁的十六爷苏景业。
五房三位男丁,年纪大些的十五爷苏景昌和十六爷苏景业,都住在前院,平国公府专门整理出来给男丁居住的院子,内设置书房,学堂,年纪较小的二十二爷苏景凡,目前还跟着生母刘姨娘住在西跨院,翻了年满六岁了,便送去前院男孩子们居住的院子。
男孩和女孩区别对待,这些是苏家多年以来就存在的,或者说是在大顺朝都是这般的,男尊女卑,这也是为什么后面在苏明华过世之后,向来重视嫡庶之别的国公苏耀会同意吴姨娘扶平妻,也是后来苏锦言姐妹三人悲惨结局的导火索。
“祖母······”在苏家前院,听风堂西跨院一间屋子里,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对面坐着一个身着褐色衣裙,妆容一丝不苟,眼角长了不少鱼尾纹,看上去四十出头的妇人。
少女是苏家五房的庶出十一姑娘苏锦珍,妇人是国公府国公爷的妾室,人称六姨娘,翻了年就过五旬了,但是保养极好,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仔细一看,少女和妇人还有几分相似。
也不难怪相似,苏锦珍的生母吴姨娘本来就是六姨娘吴氏的娘家侄女,苏锦珍是六姨娘儿子和侄女的结合物,和她有几分相像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六姨娘和吴姨娘两人是姑侄,娘家是正四品鸿胪寺卿府,在临安城不痛不痒,既不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大官,也不是多如蝼蚁的小官,上不上下不下的。
“珍儿,你今晚就安心在祖母这里住下吧!祖母会让人去西风院告知一声······”六姨娘吴氏显然看出了对面少女的心思,心里面笑笑,不愧是她的孙女,今日苏锦言那丫头落水,恐怕和她脱不了干系,不过也是个聪明的,知道来自己这里避难。
就凭着他是自己娘家侄女的女儿,生母又是儿子最宠爱的女人,六姨娘怎么也得庇护一二,再者她素来不喜欢谢氏这个商户出身的儿媳妇,当年若不是杜氏那个贱人和谢氏横插一脚,自己好好的娘家侄女怎么会沦到做妾·······
六姨娘吴氏和五房吴姨娘都是官家出身,而且也不是可有可无的小官之家的女儿,正四品鸿胪寺卿家的嫡女,谢氏不过一个商户女却是居于正妻之位,而她们这官家女儿却只能是妾室,两人心中自然不甘,特别是随着这些年国公夫人杜氏娘家昌平伯府越发落魄,六姨娘争强斗胜的心思越发明显了·······